楚擎在边关屡立奇功,靠的当然不是运气,他靠的是大舅哥。
此时的大舅哥,位置处于城西,而且还是在城外,脸上满是困惑的神情。
困惑楚擎怎么还带人跑城东守城去了,而应该守城的舟师水卒怎么还集结在了城外
陶少章真的很虎,昌京平头哥这外号,哪能是浪得虚名。
就他一个人,敢搁城外瞎溜达,还距离双方即将交战的位置不远。
原本是有二十多个老卒保护他的。
但是大舅哥呢,非让这些边军老卒跟着楚擎,觉得自己大妹夫手下的人多多益善,然后他就自己骑着马在城外瞎溜达。
估计楚擎就是做梦都没想到,明明是在敌人的地盘商贾,大舅哥就敢形单影只瞎溜达,和散心似的。
其实还真算是散心,大舅哥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觉得妹夫又嫌弃他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心里堵得慌。
陶少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发觉自己也帮不上忙,索性继续往海边溜达,寻思洗洗脸什么的,毕竟脸和胳膊都黑了,正好洗过之后等墨鱼那伙人马上岸,给那寻舟师水卒来个前后夹击。
不得不说,陶少章是真不懂战阵,还以为夺船是那么好夺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独自一人骑着马的陶少章溜溜达达绕过西侧,还多留个心眼,深怕被发现,下了马,牵着马慢慢往海边上走着。
无惊无险的绕到了舟师水卒的后方,陶少章看向船上横着的那些战船,看了半天,也分辨不出来墨鱼那群人到底得没得手,随意寻了地方,坐在地上开始啃馕饼。
刚掏出馕饼,激昂的战鼓声响起,郭城杂牌军,出城了。
大军哥中路,陈定澜右侧,楚擎左侧,每一路都两千多人,直奔帅旗三个方向。
没人选择骑马,战马数量太少,反而不利于冲阵,除非所有人都有战马,要不然骑卒会与步卒拉开太远的距离无法照应,这是常识。
楚擎扛着一根镔铁枪,和要去清理化粪池似的。
这把镔铁枪是从仇宝玉手里缴获的,楚擎觉得用枪也挺帅,比陌刀帅。
之前他拎过肖轶的铁枪,能拎起来,但是得用罗马尼亚硬拉练或是直腿硬拉的姿势才能抓起来。
刚才他看仇宝玉将这把枪耍的又飒又帅,就很羡慕,然后让人扛着带了过来,寻思有机会摆摆造型。
结果真抗在肩膀上后,楚擎后悔了。
这把枪肯定是没肖轶的枪沉,但是同样不轻。
楚擎还不是一个人扛枪,两米长,三哥也在后面扛着,脸上满是幽怨之色,就差枪杆子下面挂个红绳和礼盒了。
三路人马撒丫子跑出了城门,开始冲向严阵以待的舟师水卒,冲向三个帅旗的方向。
而楚擎不知道的是,他想的一点都没错,怂逼狄擒虎不在任何一支帅旗下,而是在最后方。
骑在马上的狄擒虎穿着校尉甲胄,冷笑连连:“还当那小儿真是什么猛将,果真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无阵型,散乱不堪,毫无章法可言,不过尔尔。”
一群亲卫们连连点头。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就湖城老表那冲锋的模样,挥舞的双臂,跑起来身体前倾都像要随时趴地上的模样,加上要阵型没阵型,和散兵游勇一般,一看就不是什么精锐。
大军哥和陈定澜在城中击溃了不同规模的守卒,不少人都跑出来了,所以舟师这边也知道来找茬的是郭城杂牌军,楚擎手下。文網
一开始狄擒虎还真挺怕的,实实是没想到,自己本想去讨伐郭城,楚擎竟然已经先带人来了,杀了他个措手不及,尤其是那轰隆巨响,现在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换位思考,打仗,肯定是要打有把握之仗,要不然不会轻易出手。
狄擒虎就很担忧,担忧楚擎带的这群人会很猛。
可现在一看湖城老表们毫无阵型的冲出来后,大大的松了口气,认为湖城老表毫无战力。
其实狄擒虎这人吧,要说什么都不是,还真不是这么回事,不管做人怎么样,治兵肯定是有能力的,真要是论作战能力的话,未必差到哪去。
可惜,坏就坏在狄擒虎的性格上,没有大帅应有的人格魅力,更谈不上爱兵如子,本身就不善陆战,加上没有“魂”,没有边军那种抛头颅洒热血向死而生奋死而战的“魂”,连狄擒虎自己都觉得舟师很废。
现在一看湖城老表似乎比舟师还废,哈哈大笑:“不自量力,让各营主将,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那楚擎小儿若是来了,留他性命,擒到本将面前”
几个传令亲卫调转马头,跑远处传令去了。
双方人马,终于碰撞到了一起。
本来舟师是要放箭的,也的确放了,可大军哥用肩膀顶着巨盾迎着箭雨冲进敌阵后,第二排弓手彻底乱套了。
开启无双模式的大军哥就凭一个人,让侧面军阵出现了缺口,撒丫子飞跑的湖城老表们,则是将这个缺口越撕越大。
从这一刻开始,湖城老表将会用事实告诉舟师水卒一些事。
首先,他们不结战阵,是因为会拖延他们冲进敌阵的时间。
其次,冲跑的时候身体前倾像快要摔倒,是因为他们跑的太快了。
最后,舟师军伍在他们眼中,只是一张张银票罢了。
陈定澜带着的人马,几乎是同一时间冲进了军阵之中,用的不是刀,而是佩剑,武将们只是用来充门面的佩剑,没有开刃。
高举着长剑的陈定澜刚要大喊两声,差点没被身后的湖城老表给撞倒。
他喊什么都没意义,因为湖城老表根本不鸟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楚擎这边也接近了敌阵,大吼了一声。
“去尼玛的”
楚擎一甩手,将肩膀上的镔铁枪扔到了地上,就跑这几步路,给他累够呛,主要是铁枪太沉了,低头捡起了一块方形的砖石,一挥一挥砖头:“兄弟们,干死他们”
“为了东家”
“为了东家”
“为了东家”
如同洪流一般撞上舟师军阵的老表们,喊出了曹琥教给他们的第一句话汉话,然后,又喊出了他们学会的第二句汉话。
“东家给钱”
楚擎鼻子都气歪了,破口大骂,可骂声,淹没在了“钱”声中。
一把将手中的砖石扔了出去,爱砸到谁砸到谁,楚擎索性也不冲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舟师水卒的防线,是那么的可笑,在老表们面前,是那么的可笑。
“罗云道舟师这也太废了吧”
楚擎很失望,失望的无以复加,现在连火药箭都没射出去一支,舟师水卒最前侧的防线,已经被破了,如同一个被火红餐刀划过的奶酪。
三哥倒不是很意外。
舟师,不应在路上开战,应回到船上,至少那样会立于不败之地,陆地上与湖城老表正面作战,很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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