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弟和马仔,楚擎直奔章府,结果到地方后才发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章府外面停着十多架马车,刑部的衙役正在将章府内的东西往外搬,多是些字画、家具、还有不少装着铜钱的箱子。
楚擎的血压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大吼一声:“放开那个钱箱”
一群衙役扭过头,见到了楚擎等人。
领着探马们快步走了过来,楚擎面色阴沉:“谁是主事的。”
话音刚落,章府大门走出一个身穿从四品官袍的老头,六十岁开外,留着小胡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主事。
“你是”老头腚眼一眯:“千骑营副统领楚大人”
楚擎走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sei啊”
“下官刑部郎中”
楚擎没好气的打断道:“章松陵头七都没过,尸骨未寒呢你们刑部就跑来搬东西,几个意思啊,知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
郎中叫做王尚夫,刑部老资历,从四品郎中,在朝堂上见过楚擎,谈不上怕或不怕,只是奇怪道:“昨日朝堂之上,天子命你千骑营彻查章松陵之死,除此之外,也让刑部督办,这里搬出来的皆是物证,带回刑部衙署有何不可”
“你逗傻子呢。”楚擎回头指着那些字画和装着铜钱的箱子:“这也算物证啊,怎么的,你们刑部已经研发出指纹识别”
说到一半,楚擎愣了一下,突然发现站在王尚夫身后拿着账本的主事有些眼熟。
见到楚擎望了过来,这名主事连忙弯腰施礼:“楚大人,是我啊,户部七品主事马昂。”
“你是户部的”
“是,刑部下了条子,让下官过来帮着点验核算一番。”马昂满面都是见到偶像的激动神情,腼腆一笑:“下官曾有幸在衙署之中与其他大人聆听过您讲述算”
“学”字没说出来,楚擎一个大逼兜子呼在了马昂的脑门上,破口大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脸搁这叭叭的叫唤,没看出来老子是来干什么的吗”
马昂捂着脑门,满面懵逼:“大人的意思是”
“你说什么意思,当然是抢生意的,查抄章府,我们千骑营说了算”
马昂面露呆滞,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紧接着“刺啦”一声,直接给记录好的那一页纸张撕了下来,随即张开嘴,给那一页还有着墨迹的账目书页塞在嘴里,嚼都不嚼就咽肚子里了,最终在王尚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站在了楚擎身后,两眼望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楚擎也愣住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虎吗
王尚夫气的够呛:“楚大人,你这是何意”
“聋啊,刚才不是说了吗,查抄章家,我们千骑营负责。”
“楚大人,本官只是点验核算后登记造册,你若想查抄,事后刑部将册子送至你千骑营便可。”
马昂伸着个脑袋,在楚擎耳边贼兮兮的说道:“大人,他们只是让下官记些无关紧要的物件,钱财与字画等,还有那些价值高昂之物,皆未记录。”
楚擎瞳孔微缩,看着王尚夫冷声道:“你想贪墨”
被揭了老底,王尚夫面如常色,压低了几分声音:“楚大人,若是你千骑营也想分一杯羹,倒也未尝不可,只是需回去问过上官才好,不过想来上官们是不会介意的。”
一听这话,楚擎就知道,刑部是老司机了,而且是团伙作案,家常便饭的事。
搓了搓手,楚擎问道:“能分我多少”
“楚大人想要多少。”
“有多少”
“本官也是刚刚清点,还未统计齐全,不过单单是现银便有六千余贯,字画十六副,财货宝物七件”
顿了顿,明明是六十多岁的老头,王尚夫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你懂得”的笑容,继续说道:“还有美婢九人,若是楚大人有意,本官做个主,这美婢,楚大人今日便可带走。”
楚擎摇了摇头,笑意更浓:“我不想要美婢。”
“也好,那现银、字画、财货宝物等,楚大人挑一个可好,不过这财货宝物价值不菲,只能挑三样。”
楚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有小学生才做选择,本统领,全都要”
王尚夫傻眼了:“全都要”
“是滴。”
“大人莫不是说笑”
“没有。”
王尚夫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楚大人,你可莫要坏了规矩。”
楚擎打了个响指,二十多个探马们快速站在了刑部衙署们的身后,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表情。
王尚夫面露冷笑:“楚大人莫非敢光天化日之下动粗不成”
“那倒没有,只不过这些财货,你们拉不走。”
“若是本官执意要带走呢。”
“你要是带走的话,我就敢动手。”
王尚夫一挺胸脯:“你动本官一下试试”
楚擎冷笑道:“你带走一下试试”
“你动本官试试”
“你带走试试”
“你先带”
“你先动”
“你带”
“你动”
眼看二人都是怂逼,福三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冷眼看着王尚夫。
王尚夫满面讥讽:“你是什么东西,你打我一下试试”
“老子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福三一语落毕,抡圆了个胳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直接给王尚夫呼倒在地。
楚擎彻底傻眼了。
光天化日在泰安坊打刑部郎中,这根本不占理啊。
躺在地上的王尚夫也傻眼了,捂着脸,又羞又怒:“你你敢打本官”
福三捏了捏拳头:“打你又如何,你是什么品级来着”
王尚夫怒不可遏,低吼道:“本官郎中王尚夫”
“好大的狗胆”福三一挥手,大叫道:“敢在千骑营面前自称郎中王,谁他娘的给你封的,兄弟们上,揍他”
一群探马们先是齐齐一愣,紧接着撒丫子就飞奔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圈儿踢。
福三退出了人群,依旧站在目瞪口呆的楚擎身后,掏着耳朵,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刑部衙役们瑟瑟发抖,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