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回到府中后,开始计算自己欠了多少钱。
现在解决了章松陵,唯一困扰自己的就剩下一件事了,还清外债。
户部的漏洞让邱万山给补上了,邱万山也是拿别人的鸡生自己的蛋,没提过钱的事,应该是不在乎。
而陶若琳、马睿、江月生、钟玉、公孙堂,尤其是付家,都借了钱,为了搞章松陵,付家欠的最多,足有二十五万贯。
楚擎倒是没全花完,想了想,决定先将前几个人的钱还清,付家的慢慢来。
算清楚之后,楚擎倒头就睡。
第二日起来后,楚擎叫来包管家,给了银票,让包管家今天将钱送到去债主们的府邸。
包管家是个办事的人,饭都不吃,带着银票走了。
楚擎将袖子里仅剩不多的银票放在了石桌子,闹心扒拉的叹了口气。
“现在就等于是,只欠付家二十五万贯了。”
抬头看向啃着大饼卷酱菜的福三,楚擎摊了摊手:“咱现在手里,就一万四千贯了。”
福三用手背擦了擦嘴:“怎地欠付家那么多钱财。”
“不是让他们骗章松陵他婆娘吗,买礼物。”
“礼物不是付家兄弟买的吗。”
“是啊,但是人家垫付了钱啊。”
“垫付了钱,礼物也没给您啊。”
“我要那玩意干什么,也不值钱。”
“不值钱让他们退了啊。”
“找谁退,章松陵都死了。”
“章松陵死了,他亲族不是在吗。”
“他亲族在”
楚擎愣了一下,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靠,可不是吗,把礼物退了,把钱拿回去,那不就等于我没欠付家钱吗。”
福三继续蹲地上啃大饼了,深藏功与名。
楚擎赶紧盘算了一下。
章松陵给宫中了五万,但是孙安给钱退回去了,而章家属于是私人性质卖了奇珍异宝,得了二十五万钱财,和宫中没关系,将奇珍异宝还回去,二十五万贯要回来,给付家,那不就是等于自己不欠钱了吗。
“走,去衙署,今天就接手查抄的事。”
“少爷,宫中还没下旨意呢。”
“老四应该能办成,提前接手,省得被别人捷足先登。”
楚擎说完后,赶紧套上披风跑向府外。
饭都没顾得上吃,来到千骑营衙署后,楚擎直接跑进了江月生的班房中。
果然,这家伙就和个工作狂似的,吃睡都在班房之中,正在那喝茶呢。
“查抄这种事,你懂不。”
江月生放下茶杯,不解的问道:“查抄之事,历来是刑部与大理寺统管的。”
“周有为、李文礼,都是刑部负责的吗,他们已经过一遍手了”
“不错,据说京中周、李二家,查抄了银两贯,良田,千余亩。”
“还有零有整说的和真事似的。”
楚擎骂了声娘:“一群不要脸的,两个侍郎,全部家当八千多贯,刑部这群王八蛋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江月生不解的问道:“为何问查抄之事”
“昨夜刚接了个大活,如果没搞明白,白折腾一趟,搞明白了,咱还能赚点。”
“宫中要咱们衙署负责章松陵查抄之事”
“是。”
“原来如此。”江月生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查抄需要点验产业,耗费不少人手,何必呢。”
楚擎没好气的说道:“人手才值几个钱,干的好了,咱赚他个十万八万,至少够两个月花销了。”
江月生霍然而起,大步迈出班房,扯着嗓子就喊。
“人都死到哪里去了,统统滚出来给本将列队”
江月生这边刚点齐小弟,宫里的太监来了,来宣旨的。
大家跪倒在地,小太监叽哩哇啦水了一大堆字数,大致意思就是经过“千骑营举报”,章松陵与某个可能心怀不轨的王爷有所关联,名下产业家业什么的,可能,或许,应该是来路不正,天子考虑了许久后,命千骑营负责统计,点验,以及查抄章家的“黑色收入”。
接了圣旨,楚擎想起昨夜黄老四说的话,这天子,果然是没见过世面,而且还挺不要脸的。
还经过千骑营举报,谁举报了,亏天子能想出这个理由。
章松陵虽然死了,一些罪证也是有的,包括险些害死绿珠娘俩等等,但是这些罪证构不成抄家诛九族的标准,可要是一旦被千骑营安上和吴王苟且的罪名,哪怕不说的那么明白,朝臣也会表示理解的,大家心知肚明,吴王虽然现在没叛乱,可他有这个心思。
加之被陶若琳给栽赃了,现在朝臣真以为章松陵暗自投靠了吴王。
这旨意是天子直接下的,没有经过尚书省,而且现在刚开朝。
这也就是说,天子是铁了心要让千骑营做这件事的,哪怕在朝堂上其他臣子不同意让千骑营来抄家,天子也会一意孤行。
除此之外,圣旨上也很隐晦的表示,哪怕章府没构成抄家的标准,那也必须想办法抄他一下。
对此,楚擎是喜闻乐见的,章松陵死了,可章松陵的亲族也都不是什么好鸟,不用审问,有一个算一个全拉出来挨个枪毙一小时,绝对不带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圣旨,你们都听到了,原礼部右侍郎章松陵,涉嫌与吴王勾勾搭搭臭不要脸,今天开始,咱们的工作方向改为抄家”
楚擎大手一挥:“兄弟们,听明白了没有。”
二十多名探马面色肃穆,齐齐摇头大喊道:“没有。”
江月生满面无语:“大人,章松陵只是疑似与吴王苟且,大理寺尚未定罪,如何抄家。”
“没定罪,你想办法让他们定罪啊。”
“那不是诬陷吗。”
“咋的,不行啊。”
江月生乐了:“行啊,末将就是确认一下。”
“不还有两个商贾吗,直接抓来,扔地牢里,还有一个之前跑路了,派人逮回来吧,都扔地牢里,其他人,跟我去章府。
楚擎一语落毕,这些原本还军纪严明的探马们顿时回屋里找麻袋去了,一群人吆五喝六,和黑恶势力团伙似的。
兵分两路,楚擎带着二十多个探马前往章府,江月生则是带着几个人去抓剩下那俩商贾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