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深听穆司音说在他家,并未多说,切断电话吩咐司机送他回去。
车一路开回盛世豪庭,傅砚深大步上楼。
听到开门声,正在厨房忙碌的穆司音立刻关火从里面冲出来。
她知道他去了南县,她想去找他,但爸妈不让,还让保镖看着她。
她只能在盛世豪庭等他回来。
“阿砚,你回来了。”
像个等待出差丈夫回家的小娇妻般一脸欣喜地往他怀里扑。
傅砚深神情冷淡地避开,垂眸看着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司音,我们的婚事取消,我不能”
笑容僵在脸上,穆司音慌乱地后退一步,避开傅砚深的目光,下意识逃避。
“阿砚,你一路奔波累坏了吧,先去沙发那边坐着休息会,还有两个菜就能吃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说完,转身,逃似地往厨房走。
傅砚深却不让她逃避,抓住她的手。
他想和晨曦重新开始,就必须先处理好他和司音的婚事。
“司音,你听我说”
穆司音怔怔地看着扣在她皓腕上的大手,眼圈慢慢泛红。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却是为了逼她听她说她不想听的话。
穆司音眼眶更红了几分,情绪激动地打断傅砚深的话,“我不听”
她满心不舍,还是甩开了他的手,眼眶含泪,连连后退。
直到后背靠墙,双手用力按在墙壁上。
“司音,我和你的婚事,必须取消。”
傅砚深的坚定让穆司音情绪更激动,“我不同意,当初是你亲口答应会娶我,你既然答应,就必须要娶我。”
“阿砚,我告诉你,想要我同意取消婚事,除非我死”
穆司音目光决绝地看着傅砚深。
以死要挟。
“我心意已决。”
在知道晨曦并没有真正接受傅擎天,他不可能舍得放开晨曦的手。
他必须要把晨曦追回来,用余生弥补她,亲自给她幸福。
说完,傅砚深转身往外走。
还没出门,就被冲过来的穆司音挡住去路。
她拦在门口不让傅砚深离开,“阿砚,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我一定会改。”
“你不喜欢我来你家,我以后不来了”
“你不喜欢我找晨曦姐,我也绝对不会去找她。”
“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别不要我。”
“阿砚,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司音”
傅砚深看着声泪俱下的穆司音,“我不爱你。”
“你可以不爱我,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司音,让开。”
他已经做不到。
当初答应斯年娶司音是他错了,他欠司音的,他会用其他方式尽量弥补。
“我不”
穆司音泪如雨下。
怎么也不愿意让开。
傅砚深伸手扣住她手臂,把人扯开。
穆司音拼命挣扎,被扯开时,自己没站稳,跌倒在地。
傅砚深已经踏出门外,顾不得摔倒的疼痛,整个人扑过去,要抱住他的腿,落了个空。
狼狈的跌趴在地上,看着傅砚深头也不回地离开。
坚定,不给她一点幻想空间。
向她表达,他要取消口头承诺的决心。
眼见着傅砚深走进电梯,哭到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地喊道:“阿砚,失去你,我真的会死的”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
阿砚不要她了,真的不要她了。
穆司音崩溃地尖叫出声,“啊”
司机还等在楼下,傅砚深上了车,从盛世豪庭离开去医院找唐斯年。
同样的鉴定室门外,这次傅砚深等待出结果的心情却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晚上七点多,那扇紧闭的门从里拉开。
穿着白大褂的唐斯年出现在傅砚深视线里。
“不是嫂子的。”
这一次,唐斯年直接宣布了结果。
傅砚深伸手接过,虽然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的激动高兴。
恨不得立刻能见到沐晨曦。
“阿深,这是决定了”
唐斯年看着傅砚深,还是问出了口。
其实从他打电话给他说,怀疑子翊并不是晨曦亲生那一刻,他心底就已经有了答案。
阿深有多爱沐晨曦,他很清楚。
“斯年,抱歉,我没办法娶司音了。”
“嗯。”
唐斯年并未再逼他。
三年前,他也是因为沐晨曦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他又太在意司音这个妹妹,所以,才会明知道不能怪阿深,可还是道德绑架了他。
让他答应娶音音。
现在,沐晨曦生而复生,又和傅擎天没有关系。
阿深那么爱沐晨曦,怎么舍得放手。
“音音那边,我”
唐斯年正要说他会和穆司音说清楚,让傅砚深放心,便听他说:“我已经和司音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
唐斯年瞳孔明显一震。
“她在我家,有保镖守着她。半小时前来过电话,她之前情绪有些激动,但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他下楼后就让穆家保镖上楼看着穆司音了。
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穆司音砸了,砸完人也冷静了。
“嗯。”
唐斯年应了一声,心底却莫名不安。
并未把自己的不安表露出来,拍了拍傅砚深的肩膀,“快去找嫂子吧。”
“嗯,走了。”
傅砚深看了唐斯年一眼,兄弟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转身快步离开。
他刚离开,唐斯年瞬间变了脸色,没时间回办公室换衣服,直接穿着白大褂从医院离开,一路疾驰,往盛世豪庭赶去。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唐斯年飞车缩短了一半时间赶到楼下。
大步冲上楼,因为急,没按门铃,直接狂拍门,“开门。”
守在里面的保镖立刻过来,一看是唐斯年,立刻把门打开。
唐斯年大步走进来,扫了一圈没看到穆司音,立刻追问,“音音呢”
“大小姐累了,回卧室休息了。”
一听穆司音回卧室休息了,唐斯年瞳孔狠狠地一震,心底那股不安更甚。
他大步冲向卧室,保镖见唐斯年神情不对,也不敢阻拦。
拧门。
门反锁了。
唐斯年没敲门,直接对保镖命令道:“撞门。”
保镖不敢耽搁,立刻去撞门。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说累了想休息的穆司音并不在床上。
唐斯年大步冲进去。
他是医生,对血特别敏感。在闻到浴室方向有浓浓的血腥味时,他一脸惊惧地向浴室冲去。
撕心裂肺的大喊,“音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