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咸阳,歌舞升平,繁华热闹,也是少数几个没有宵禁的城市。
军作监大太监和少府就偷偷的混到了一起。
“话说大监为何要弹劾道家”少府很不理解,军作监怎么敢去得罪道家,而且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最短,军作监是连吃带拿,最后居然反手还把道家给弹劾了。
“少府为何也跟着弹劾墨家”军作监大太监反问道。
“我是看大监做了,我们才跟着的”少府迟疑了一下,坚决否认是自己不约而同的。
“火药啊,我们弄不出来,只能请道家和方技家那些先生前来,可是你也应该清楚,我们请不动啊,那些人要么一心修仙,要么混迹江湖,桀骜不驯。”
“咱家可不想请几个祖宗回来供着”军作监大监说着。
首先他们面子不够,请不动道家的先生啊,其次请回来,这些人也不听他们的。
到时候陛下钱帛给了,他们拿不出东西来,道家那些高人是不会有事,他们这些人就都要倒霉了。
所以,果断弹劾了,让陛下出面去请这帮人来干活,陛下的面子谁敢不给呢
“英雄所见略同”少府端起酒樽就是碰杯。
他们跟军作监差不多,甚至更惨,少府虽然说掌握了天下最顶级的工匠,可是这些工匠,大部分又都是出自墨家,因此少府又有半个墨之称,他是少府,实际上就是个打工仔,负责给各大工匠国匠调配物资和发放钱粮的。
真正管着这些工匠的反而是墨家钜子,偏偏他们不是专业的想插手还不行。
对方直接说一些专业术语,就能让他们掩面而泣,听不懂是真听不懂,指挥不了也是真指挥不了。
所以,他们将墨家给弹劾了,就是要拿回一定的权利,工艺的东西我可以不懂,但是我懂得我需要什么,百姓需要什么,大秦需要什么,你们怎么做,我不管,但是你得给我弄出来。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你好好做,我好好交差,然后我升职加薪调走,以后还能一起喝酒。
两个同病相怜,又惺惺相惜的人就这么在咸阳街边的小酒肆一樽又一樽的饮着。
至于为什么在街边,他们心里苦啊,这些墨家、公输家的巨匠都在欺负他们不懂啊,然后拿着钱去做自己的研究,最后什么成果都没有,然后他们本来都是富贵贵族,现在只能自掏腰包填进深渊,吃糠咽菜。
“我们好想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墨家和公输家的国匠看着都被他们坑的裤衩子都没了,要坐到路边摊和浊酒的两大上司,也有些内疚了。
“忒活该,让他们弹劾我们,不就是拿了点材料去研究了点东西,至于这么抠抠搜搜,还弹劾到陛下那里么”公输家国匠鄙夷道,但是话语却有些心虚。
他们研究的是啥来着了,一开始是要干啥来着了,貌似弄着弄着就搞其他去了,算了,不想了
大秦的行政官就这么跟着专业技术人员斗智斗勇,相爱相杀
而扶苏也很无奈,这帮家伙吵起来,他也没办法啊,关键是他都听不懂啊
大秦这边在相爱相杀,吵得不可开交,可是孔雀这边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韩信牵制住了提婆伐摩最后的兵力,而秦军正卒却在稳步推进。
提婆伐摩想要去收拢婆罗门教派,让他们派出护教大军来保卫华氏城,可是骠骑营却在伐山破庙。
最让提婆伐摩暴怒的就是,他的大臣们居然一点有用的意见都提不出来,而他彷佛是死亡使者一般,他派出的使者到达哪一个教派,骠骑营第二天就到达哪里。
提婆伐摩很想说一句,有内鬼,停止交易。
然而,各个教派却都觉得这是提婆伐摩在跟大秦联合起来弄死他们。
毕竟神权和王权的矛盾由来已久,他们信不过提婆伐摩也很正常。
他们前脚答应提婆伐摩的请求,派出了护教大军,后脚就被骠骑营埋伏,毁宗灭教。
这让他们如何敢再去相信提婆伐摩呢
“有向导就是不一样啊”子车乘很开心,他们攻破山门也不容易啊,可是这帮人居然主动出来,那就不怪他们下死手了。
没有人能拒绝当一个快乐的老六
“话说,芈族长是怎么知道提婆伐摩会派出使节的”子车乘很好奇,芈梁都离开华氏城了,怎么对华氏城的动向依旧了如指掌。
“年轻人,需要学的还很多”芈梁笑而不语,知道提婆伐摩的性格之后,再知道局势,简单一推敲,就很容易算出对方的动作,然后逆推一下,预测一下,就能猜到对方想干嘛了。
然后,还能让对方以为是有内鬼,弄死自己人,这就是他们的心术啊
子车乘点头,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些东西他们的确还差的太远了。
可是谁也没注意到,骊山卫本部却脱离了中军,在樗里寻的带领下,绕过所有布防的关隘,出现在了华氏城外。
“没有什么比偷家来的更让人开心的了”樗里寻笑着望着眼前的孔雀王城。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个偷家大战的想法,可是却从未有机会实现,不论是打匈奴还是林胡,他都没机会去做。
反而是在金陵被项藉玩了一手偷家,让子车乘差点身死。
现在终于有机会尝试一把偷家的快乐了
“君上,直接攻城吗”骊山卫的副将看着樗里寻问道,如今华氏城已经没有足够的守卫力量了,他们有把握攻下来。
“你知道什么叫偷家吗”樗里寻笑着问道。
“”副将摇头。
“就是一路过来,都不被对方知道,直到拆家的时候才被对方发现,而那时,他们已经来不及反应了”樗里寻笑着,下令夜袭。
正面攻城不存在的,我都好不容易潜伏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暴露在水晶面前。
老子偷家,连水晶都不能发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