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你的人情,能够保下淳于越”嬴政冷冷的看向扶苏。
扶苏做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只是谁也想不到淳于越会这么大胆,居然敢在赐姓仪式上动手,还间接害死了一营裨将。
扶苏沉默了,他若是多关注一些,也不会不知道淳于越的计划,也能提前阻止。
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无论南军还是北军,都不可能放过淳于越。
尤其是王朗还是蒙恬的下属,若是他还固执的请求族叔放过淳于越,那他与蒙恬也会离心离德,产生隔阂。
最关键的是,大秦全军都在看着,等着咸阳的态度。
“一切交由族叔、宗正和太庙令定夺吧”扶苏缓缓说道。
淳于越救不了了,必死无疑了。
人情在这时候已经用不上了,再大的关系,这时候所有人都会选择远离这个风暴中心。
季布收到临淄的传讯,当场点齐三万樗里卫,直奔临淄。
而淳于越也被隐宫秘密抓捕,关押,涉案人员全都当场抓获,想死都做不到。
“我要见公子”隐宫地牢中,没有人去审问淳于越,但是墙壁四周也都被茅草隔开,淳于越也被铁栏束缚在木桩上,想死都做不到。
“公子不想见你”隐宫密卫淡淡的说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公子说了,不见。
淳于越心如死灰,他们太贪了,一开始只是想着刺杀公子千寻,但是参与的贵族多了,利益之下,还想着连被赐姓的王朗也一并杀了。
因为齐鲁是他们的地盘,并不希望有一个新兴的,属于秦国的贵族参与进来,瓜分他们的地盘,因此最终才确定在赐姓仪式上动手。
若是一切成了,他淳于越是必死无疑,但是齐鲁依旧会是他们的,那些参与者也会照拂他的后人。
可惜,他们只成功了一半,王朗是死了,可是公子千寻还活着。
“不妨在告诉你一个消息,公子将樗里卫调来了”密卫淡淡地说着。
淳于越目光死死的盯着密卫,公子千寻想干什么,齐鲁有自己的官府,自己的郡兵,根本不用从金陵调兵就可以平息这场风波。
公子千寻却还从金陵将臭名昭著的樗里卫调来是要做什么。
“涉案之族,不需要任何证据,全抓了”季布率兵赶到,但是很快就得到了樗里寻的命令,配合隐宫密卫抓人。
樗里卫和隐宫的动作很快,而且也很突然,涉案之人没想到樗里卫居然根本不经过官府审查,只要是有风吹草动,不管任何证据,全族皆抓。
不到三日,樗里卫就将齐鲁近一半贵族全族都抓了,押赴临淄。
“所有涉案族人,攻击六千四百七十二人,全部缉拿归案”季布看着手中的情报,向樗里寻汇报道。
嬴牧、杜茂都是看向了樗里寻,抓的人太多了,而且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此事。
“去把淳于越带到校场”樗里寻没有理会嬴牧和杜茂的目光,起身走向了樗里卫校场。
六千余人,有老人、有稚子,也有青壮,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樗里卫押到了临淄,看着四周冰冷的剑戟和面带狰狞面具的士兵,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淳于越终于再见天日,也看到了樗里寻,更看到被看押在校场之上的六千余人,有很多人他都认识,也是参与此案的人,可是更多的是他从未见过,完全不知道他们谋划的人。
“樗里寻,你想干什么”淳于越猜到了樗里寻想做什么,睚眦欲裂想要上前抓住樗里寻的衣襟,却是被隐宫密卫一脚踹倒。
“你又想做什么”樗里寻反问道。
“杀了我,导致南北大战,生灵涂炭”
“哦,忘了,我们的儒家掌令、大秦儒门博士,根本不在乎这些。”
“伱想的只是杀了我,然后说一句,忠君而死,名垂青史,我樗里寻也被打上拥兵自重,乱世奸臣之名。”
“战火之下,阵亡的将士,妻离子散的民众们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全杀了”樗里寻挥手,没有人任何的解释,也不给淳于越任何开口的机会,更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
“公子,不可”嬴牧和杜茂大惊。
一次性杀掉六千余人还不是战场上,这事在整個大秦,整个天下都是前所未有的。
而且还不经过任何审讯,没有任何罪名就杀了。
然而,樗里卫只会听从樗里寻的命令,在樗里寻下令之后,箭矢就已经发出,瞬间将整个校场覆盖,而后近卫入场,对每一具躯体进行补刀,最后一把大火焚尽。
淳于越被束缚住双手,密卫也知道樗里寻的意思,更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六千余人死在他的面前。
“他们,是因为你死的,你会怎么做呢”樗里寻冷笑的看着淳于越,让隐宫密卫放开了对他的束缚。
淳于越双目凄厉如血,拼命的想上前撕扯樗里寻,却又被密卫死死抓住,不得寸进。
“你以为死的只会是你自己,是你一脉的,但是你忘了,本公子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是在本公子手中的人早已不计其数。”樗里寻冷笑着。
“本公子就是要警告所有人,敢刺杀本公子,就要承受得住本公子的怒火,敢杀我大秦功臣的,就要承受起大秦的怒火。”
“本公子的答案很简单,擅杀功臣者,全族尽墨”樗里寻冷冷的说着。
“丧尽天良,你会遭报应的”淳于越怒吼道,还想着挣脱着束缚朝樗里寻冲去。
“沽名钓誉之徒,我若是你,在知道刺杀失败之后就会选择自尽,若真是如此,本公子还会高看你一眼,说不定还会放过这些人。”樗里寻杀人诛心,也没有让人杀了淳于越,转身离开了校场。
樗里卫和隐宫也都撤走了,没有人再去管淳于越,有些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也没有人会去找淳于越报仇,因为跟他有仇的,都已经被樗里寻全族杀尽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