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经不起猜忌的,这一次公子可以放过淳于越,那下一次呢”李斯看着扶苏认真教诲道。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师兄你不是教出了公子寻嘛,那我就去教太子扶苏。
最关键的是,淳于越死定了,那太子就没了太子首傅,自己正好可以做实了太子首傅的位置,将来太子即位,自己顺利成章的就成为了三公之一的太傅。
一举数得啊,能恶心师兄,还能自保。
于是,李斯看着扶苏是越看越顺眼,目光是愈发的热切了。
人老了,总得有点事做吗,丞相府有自己的一套运行,自己只需要管着大方向,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有的是时间去教导太子啊。
“身为太子,未来的帝王,只会均衡是不足的,还要会一些纵横,会一些法术势,而这些,通古正好都略懂”李斯笑着看向扶苏。
扶苏看着李斯,他也不傻,知道李斯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想让他拜入李斯门下,成为李斯的弟子。
“相邦厚爱,扶苏想要拜师,还需要宗正和陛下许可”扶苏歉意的行礼。
他不拒绝拜李斯为师,拜李斯为师,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首先李斯是文官之首,其次,李斯伴随辅佐父王多年,当年更是天下文明的大贤,说是略懂,若只是略懂也坐不稳大秦相邦之位,一直未曾被动摇。
李斯自然也知道,大秦宗室公子的座师都是由宗正府选定,交由陛下抉择确定,有着完整的一套秩序,而不是公子个人意愿的,更别说身为长公子和太子的扶苏了。
“太子不适合出面,李斯可以去见陛下”李斯笑道。
若是扶苏去见嬴政说自己要拜李斯为师,那是大忌,因为李斯地位太高了,太子跟权臣结交,这并不是好事。
但是李斯出面就不一样了,就会变成李斯爱才,主动结交,也证明了太子的优秀,一切责任也都在李斯身上与太子无关。
扶苏也没有反对,他其实也希望成为李斯的弟子,并不是因为李斯是丞相地位,而是因为李斯为大秦掌舵多年,看到的,制定的,都是常人无法看到的。
嬴政看着再次前来的李斯,听着李斯的话,有些迟疑了。
“因为韩非”嬴政看着李斯,很无语。
李斯说要收徒扶苏,理由很简单,就是恶心韩非。
这让嬴政很无奈,这对师兄弟的关系很奇妙,有竞争,也都是能弄死对方都不会留手的那种,可是弄不死对方的时候,又都很欣赏对方,却又不妨碍去恶心对方。
所以这个理由,嬴政是认可的,而且有了师徒这层关系,将来扶苏继位,也会很平稳。
“可扶苏就交于斯子了”嬴政还是点头认可了。
李斯的年纪摆在那里,就算将来李斯想把持朝政,也没几年好活了,这种情况下,以李斯的才智,不可能去做这种祸及身后的事情。
“千寻遇刺,可有受伤”嬴政没有再纠结太子拜师这事,反而是关心起齐鲁刺杀樗里寻这件事。
“尚未有消息传出”李斯摇头,他们收到的消息只是公子千寻遇袭,但是经过和结果却没有详细的情报传回。
临淄城中,旧齐王宫之内,樗里寻、嬴牧和杜茂都是脸色阴沉,居然有人胆敢混入使节团中,在赐姓仪式上刺杀公子,而且还差点成功了。
就在临淄赐姓时,不知道淳于越用什么办法,居然让人混入了使节团中,就在公子赐姓,剑搭新族长肩上时,有人从背后以大黄弩近距离刺杀。
若非被赐姓的族长是军中老兵,听到机括声后第一时间推开了公子,那一箭足以将两人射穿。
但是就算是这样,新被赐姓的王姓族长,也还是被大黄弩一箭射穿了钉死在宗祠广场之上。
“这是在挑衅我大秦之威”嬴牧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若不是王朗反应及时,推开了公子,那一箭,公子必死无疑。
樗里寻面沉如水,他已经收到扶苏的请求,也知道淳于越会刺杀他,只是他想不到淳于越居然敢在赐姓仪式上动手,还间接的害死了刚刚得姓有名的王朗。
樗里寻不说话,嬴牧和杜茂吵了一阵之后也都安静下来,他们都知道,公子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这一次刺杀不同以往,恐怕齐鲁要变天了。
“传令金陵,命季布率樗里卫前来”樗里寻冷冷的说道。
“这”嬴牧和杜茂都迟疑了,出动樗里卫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没有咸阳调令,擅自调动一营,还是大秦最精锐的樗里卫前来。
然而他们却又无可反驳,公子寻是金陵之主,樗里卫隶属金陵,公子寻调樗里卫入齐也不算僭越。
樗里卫是公子千寻的亲卫,这是天下皆知的,樗里卫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公子寻想做什么”原来的临淄稷下学宫中,淳于越知道刺杀失败了,自己也暴露了,可是却迟迟没有等到官府来人缉拿。
再收到消息时,却是听闻公子将樗里卫调来了。
咸阳的嬴政、扶苏和李斯也都收到了线报,在秦王寝宫中会面了。
“结果出来了,受姓之族,王姓第一任族长,原隶属大秦长城兵团,中垒营裨将王朗为救公子,当场身死,公子千寻只是受到惊吓,并未受伤。”章邯冷汗直下,小心的汇报着情报。
“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是在宵小之辈手中,公子如何不怒”李斯叹了口气。
事情比他们想的要严重了,大秦军方必然也会收到消息,这就已经不是公子寻自己的事了,而是整個军方都会震怒。
疆场厮杀,死了只能说技不如人的惨烈,可是死在功成名就之时,大秦若是不给一个交代,无论南北二军,都不可能答应。
扶苏也是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这几天,王贲、蒙恬、冯劫的奏疏已经摆到了他的案前,无一不是要严惩凶手。
这事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公子遇刺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