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等人见到任嚣挨揍,也松了口气,这就证明陛下是在撒气了,一切都能揭过去了。
于是,大殿上的一干大臣纷纷选择视而不见,什么有失君仪也没人提起,御史台的御史们都像是瞎了一般,什么也没看到。
嬴政毕竟是透支了精力,所以揍了半会儿后也没了力气,长剑脱手而出,掉到了地上。
任嚣一看,这不行啊,要多打一会儿,让更多的人看到,他才在齐地炫耀的资本啊。
“多谢陛下赠剑”任嚣将长剑捡起来,抽了一下,发现这把剑是被链条锁住的,无法出鞘的,于是感激的看了蒙毅一眼,将长剑抱在了怀中,这可是战利品啊,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明力呢
嬴政看着任嚣,这动作,这语气,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啊多年前好像也有一个人这么样,就把他的定秦剑给骗走了。
“你可知罪”嬴政没有再管任嚣,坐回到了自己的君位上,喝着水喘息。
任嚣摇头,但是看到赵高伸出了二根手指提示,瞬间福祸心智,果断点头道:“臣知罪”
“哦罪在何处”嬴政松了口气,认罪就好。
“罪在,臣不该违背大秦军律,战胜缴获,应按照军律分配,七三分而不是八二分”任嚣果断认罪。
“不好”任嚣一说完,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七三分是秦国的军律,但是那七是秦国,三是自己;现在自己居然主动承认自己八二分,还是自己拿了八
他哪怕说个六四分,五五分都可以,就是不能小于七三啊,虽然这八二也却是大于了七三。
“嗯”嬴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毕竟数字这东西,咋一听也没几个人能反应过来,可是任嚣的这一句不好,也让嬴政反应过来了。
“有的人,我救不了”赵高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他是提示任嚣那二十万水师的事,谁知道任嚣自己给爆了个惊天大料。
最恐怖的是,你点也没分给我们这帮在朝堂上帮你们打掩护的同伙,你还是人吗
“陛下,老臣心里苦啊,公子太不是人了”任嚣急中生智,急忙甩锅给樗里寻,毕竟公子说了出事他来背的。
“关公子什么事”赵高更疑惑了,但是想想,任嚣敢做到成都拿不到
“金陵下令老臣组建一支全新的海师,也就是海上的水师,可是有半个铜子都不给老臣下拨,只给了老臣一个海师的编号。”
“军令如山,老臣只能借遍了大秦,卖掉了自己的一代代子孙,才从百越船师手上,建造出一艘艘能够抵御海上风浪的海船,因此,老臣为了赎回自己的孙儿们,不得不如此啊”任嚣声泪俱下,那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
“真是这样”一众大臣们都迟疑了,任嚣卖孙,他们在咸阳都听说了,甚至都有任氏的人借到他们府上了。
“千寻干得出来”嬴政低声嘀咕了一句,这种事情,别人做不出来,樗里寻是真的能干得出来。
所以,任嚣的八二分,应该也是樗里寻默认的,不然给任嚣几个胆子也不敢过分到如此程度。
“海师每年军费多少”嬴政试探性的问道。
“每一艘海上艨艟消耗是六百万钱,海上楼船更是耗资过亿,南海海师共计有海上楼船十七支,大小艨艟三百余,合计耗资三十五亿之数,每年维护保养和海师训练更是超过千万之数”任嚣细数着。
嬴政愣住了,看向章邯,大秦每年税收才多少,貌似根本养不起这么庞大的海师舰队啊。
任嚣其实也是瞎报的,除了第一艘改装成海上楼船和艨艟的舰船消耗大一点,后边督造的成本没那么高,但任嚣全都是按第一艘的成本来算的。
至于为什么如此算,都是樗里风格了,这已经是很收敛了,要是公子来算,都得奔着千亿去了。
“咳咳,不齐侯,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公子寻的过分吧”嬴政干咳了几声,海师这个锅秦国也不敢接过来啊,真养不起啊。
“对对对,公子居然如此过分,陛下臣要参公子寻一本”一直没吭声的大臣们都纷纷开口了。
海师这个锅,还是留给南府自己去解决吧,咸阳可不敢接过来,养不起啊,真接过来,那他们的俸禄不都得削减
“陛下是不知道啊,老臣心里苦啊,不仅仅海师不给钱,老臣奉命督造西南各郡,公子寻也是一点钱都不给,唯一一次拨款,还只是给了一株树苗”任嚣继续说着。
“树苗”嬴政等人都愣住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任嚣没有管,继续声嘶力竭的控诉,扶桑神树却是是树苗不是毕竟成年的扶桑神树能住金乌,这时候的算是树苗不过分吧
虽然这树苗很值钱,非常之前,把他大部分债都给还了,可是也改变不了它是树苗的事实。
“不齐侯辛苦”嬴政都有些同情任嚣了。
真不知道任嚣这些年是怎么挺下来的,关键还没有任何怨言,更没有一封弹劾樗里寻的奏疏上报,可见这个老臣的忠义啊。
“传朕诏,封不齐侯为我大秦第一位世袭侯爵”嬴政想了想,开口道,为了大秦,人家把多少世孙儿都拿去抵押了,不给个世袭侯爵,好像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毕竟大秦可不希望这些债务转到大秦头上,所以还是老实的挂在不齐侯名下比较好
“大丈夫功名马上取,大秦勋爵何时靠世袭而来,老臣不要”任嚣果断拒绝,我都不打算还的,怎么可能让子孙世袭爵位来还债,虽然坑孙儿坑习惯了,但是还是想他们过的好一点。
不然不齐侯就要成为大秦最穷的侯爵了,这是坚决不能要的
最关键的还是,公子说了,我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呢
等到孙儿们的时候,再告诉他们,这么去应对那帮催债的:“我祖父、玄祖借的,又不是我借的,有本事下去找祖父、玄祖要”
这一波简直就是完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