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袭是不可能世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世袭。
一旦真的世袭了,那自己家族也就真的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婢去打工还债了。
嬴政看着任嚣,再看向其他大臣,这才是大秦的忠义之臣啊,哪怕背负巨债,哪怕卖掉子孙,也不愿给大秦添麻烦啊。
仔细想想,好像南府出来的也都是这样的,樊哙如此,子车乘如此,现在任嚣也如此。
“大军所得,尽归南府吧”嬴政见任嚣坚持,于是想着怎么去补偿任嚣,再次开口道。
八二算什么,真有能力,全给了又如何
“多谢陛下”这下,任嚣开心了,这是全部啊
“好好努力,大秦未来是你们的”嬴政没有再单独对任嚣说话,看向了所有大臣。
意思也很明确,只要能做事,朕不会亏待任何人,也不用担心什么拥兵自重,功高盖主。
“这枚玉璧乃是雕刻玉玺剩下的和氏璧所成,就赐予不齐侯了”嬴政摘下了随身玉璧,递给了任嚣。
任嚣急忙接过,爱不释手,这是与传国玉玺同材料的玉璧啊,不能卖,不能卖,留着当传家宝的
“什么时候能光复齐土”嬴政这才问起了任嚣军事。
“一切都在公子计划之中”任嚣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公子有着自己的谋划,他也不知道公子具体想做什么,因此也没有直接答复。
嬴政点了点头,他能猜到樗里寻想做什么,因此也没有多加干扰,一切都交给樗里寻去解决。
“去吧”嬴政示意任嚣回到军中继续指挥。
“喏”任嚣告退,返回了临淄。
任嚣的海上降临,让整个齐地都陷入了恐慌,原本想大发战争财的齐地贵族们全都慌了,大军未到就选择了投诚,不管有没有参与叛乱的,都齐刷刷的跑到了琅琊去觐见。
对于齐地的贵族来说,他们觉得嬴政比任嚣仁慈啊
任嚣是雁过拔毛,寸草不生啊,他们也想去找任嚣,可是去的人,回来后连兜裆布都没剩下。
“跑了”任嚣看着副将的回禀,居然敢越级跑去琅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是的,我们做的有点过分了”副将尴尬的说到,本来用来运兵的楼船现在是装满了财帛送往了番禺。
“过分吗”任嚣迟疑了。
“可是本将问过他们啊,他们说不过分啊”任嚣想了想。
他抓了那么多人,除了弄死的,剩下的都说不过分啊
副将尴尬的看着任嚣,你指着一地的尸体问人家,拿你全部家产过分吗,谁敢说过分啊。
“你做裨将也久了,应该知道,为陛下分忧,些许人就不要让他们去打扰陛下的静养了”任嚣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说道。
“末将明白了”副将瞬间领悟了领导传达的精神。
“那就去做吧”任嚣满意的点头。
副将毛安离开了将军府后,第一时间找来了自己的亲卫,语重心长的看着众将士说道:“陛下在琅琊休养,可是齐地居然有些许自以为是的小毛贼,想去打扰陛下的静养,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
一众将士愣住了,没有太明白副将的意思,哪来的毛贼居然敢去打扰陛下的静养,骊山卫可不是吃素的。
“杀了”亲信却是明白过来,能去打扰陛下的能是小毛贼
“杀”一群人纷纷附和,敢打扰陛下,无论什么人,全杀了
“可是,秦律,只有犯罪即成方可定罪,这些毛贼本身还顶着贵族的头衔,没有即成前,本将也拿他们没办法啊”毛安叹了口气。
“将军怎么说,我们怎么做”毕竟是亲卫,因此,没有任何的迟疑。
“好,换上装束,去琅琊郡外等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毛安很满意,齐地那么乱,有一两支叛军也很正常不是
于是,一支换上了叛军装束的大军就这么高调的拦在了琅琊之外。
冯劫一开始也被吓到了,不过毕竟是骊山卫,斥候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这支叛军用的是秦军的制式兵器,行走间也是标准的军人风范,这不是叛军能做到的。
“任嚣”冯劫无语,眼睁睁的看着毛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拦路打劫。
甚至为了阻止齐地贵族跑到陛下面前,有时候他们还要帮忙提供情报,帮着拦住对方。
“冯将军辛苦”毛安追着一支贵族差点就真的跑到了琅琊行宫,还好冯劫带着骊山卫帮忙拦下了。
“陛下静养不容打扰,不要再有第二次”冯劫淡淡地说着,带着大军转身离开。
“来人,将这些赃款宋道冯将军府上”毛安也不傻,骊山卫为什么会帮他们,自然是看在将军和公子的面子上。
不过面子用一次少一次,这种事情还是不值得将军和公子出面拜谢的。
于是,一车车的财物被送到了冯劫府上。
“有点意思”冯去疾笑了,任嚣手下也是有能人啊,居然知道朝中的规则。
“不过还是差了点,怎么也该给陛下送点齐地风物给陛下的”冯去疾笑着提醒着送礼之人。
“末将明白,这就回去禀报将军”使者点头。
冯去疾点头,没有再多说,他跟任嚣才是同辈,让任嚣亲自去谢冯劫,任嚣恐怕也拉不下这个脸。
至于让公子修书去谢,公子敢做,他们冯家也不敢接啊
得到冯去疾的提醒,任嚣才反应过来,也是冷汗直下,陛下都给他们南府全权处理了,他们居然忘了给陛下送点礼,这就过分了。
于是,任嚣立马清点了缴获的最珍贵之物,命人立马送到琅琊行宫。
“等下,还有,再选些珍宝,送到冯相家中,嗯,蒙毅车令和赵廷尉也不能少,这四家的礼要重点,其他大臣的也不能少”任嚣想了想继续吩咐道。
陛下那份肯定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然后冯家是冯去疾和冯劫,但是两人因为职权不同早已分家,所以算两家。
蒙毅之前帮过自己,也要送大礼,赵高跟自己同出樗里门下,之前帮忙也不少,所以这两人也是要大礼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