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会不会提前”
秦军大营,一众将领赶来,他们都是听说有人投诚了,因此想知道能带来什么样的情报。
韩信沉吟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不会。”
“第一,大军的命令下达,就很难再短时间内更改,可能延迟,但绝无提前的可能,而我们给对方的十日之期,使得对方不可能延迟。
其次在于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对方明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出城为战的时间,就绝对会再选择三日后出城为战。”
韩信的话让众人都是迟疑了,第一个理由很多人理解不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指挥数十万大军大战,更不清楚指挥这样的大军的难度有多大。
就好比让一匹马的马车调头很简单,可是控制九驷调头,整个天下,除了章邯,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韩信更是清楚调动一支人数超过十万的大军行动有多艰难,即便先期参战的部队没那么多,可是大军一动就是全部都要调动。
前军冲锋,后军也要跟上,任何一环出现错误,就将出现秦魏河西大战时的惨状,堂堂魏武卒大军居然会被自家大军堵在大营之内,看着骑兵和各路大军被秦军吞没而无法参战。
尉缭子明显不是公子卬,不可能去犯这种错误,因此,哪怕知道秦军已经知道他们三日后出城决战,也不得不按照既定战略进行。
并且,兵者,诡道也
双方都在博弈,尉缭子除了无法临时更改军令外,也是在赌秦军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作战时间情况下,会不会猜测他们更改战争时间,再次打个出其不意。
简单来说就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就看谁的预判更精准。
“韩信肯定已经猜到我们依旧会在三日后出城决战”韩信不会知道,尉缭子已经猜到他的想法。
“那我们”张良迟疑了,既然对方已经猜到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头铁的继续这场大战。
“风紧,撤呼”尉缭子看着城外连天的营帐,最终选择了暂避锋芒。
公子寻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南府的大军几乎除了留守的,就都在这了,他们也就可以撤回去,巩固复辟的地盘。
当年秦国覆灭六国用了多久如今再攻打他们又会比当年容易几多呢
当年秦军是以间者配合大军,导致六国并不齐心抗秦才被逐个击破,如今唇亡齿寒,六国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抵挡,必然也只能选择联合。
尉缭子不认为自己比李牧和廉颇差,甚至覆灭六国的计划就出自他的手笔,尉缭子自觉谋略还在廉颇李牧之上。
“先生曾经干什么的”张良等人一愣,你这一句风紧扯呼,妥妥的绿林风啊
“年轻时落草过一段时间”尉缭子淡淡地说道,谁还没有点过去呢
那个少年不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呢他就比一般少年要强多了,因为他怕死,所以从不仗剑走天涯而是持着大黄弩走天涯。
后来才知道,挺刑的
六国不禁止私藏兵器剑器,可是大黄弩这种军用弩就不行了。
然后,他就被魏国关押了,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逃到了秦国,兜兜转转就落到了嬴政手上,再想离开咸阳也都做不到了。
叛军没有选择出城为战,后军变前军,悄悄的撤出了彭城,为此连下邳的五万大军也都不要了,直接丢给了秦军做诱饵。
这一波操作,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萧何和曹参也是傻眼了,我们就想回去,就这么难吗
韩信也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老师居然这么的怂,你们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啊,怎么就撤了
只是韩信也没想到,公子的名头这么好用,直接就把自己的老师给吓跑了。
至于他的纸鸢计谋,也就真的彻底落空了。
尉缭子的谋划很果断,十日后屠城,降者不杀,那是在威胁整个彭城的百姓,威胁他们大军。
可是,我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屠城歼灭不存在的
我尉缭子,永不团灭
有本事你就追上来,看我敢不敢设伏打你就完事了。
尉缭子的撤的太突然了,萧何没有预判到这种结果,也来不及给秦军传去情报,就被裹挟着撤向了旧魏都城大梁。
三日之后,秦军严阵以待,可是从日出等到了日落,也没见叛军出城。
“难道信预判错了”韩信很费解,这不是老师的风格啊,二十万打十万,有必要这么怂吗
第一梁等人也是看着韩信,对方真的选择改了作战时间啊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对韩信的信服,毕竟十万人能逼得对方不敢出城作战,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等吧”韩信摇头,看来不是今天,不愧是老师啊,自己还是没算准
第四天、第五天,城内依旧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第六日,彭城的四大城门都缓缓开启了。
“来了”苦守已久的秦军全都兴奋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等到对方了
可是,秦军依旧躲在山林里喂蚊子,彭城四门却始终不见叛军出城的迹象,打开城门的只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
“彭城县令,携彭城上下,献城投诚”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官员带着一群人来到了秦军大营前请求拜见公子。
秦军营地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回应,让彭城县令也愣住了。
“彭城县令,求见公子”彭城县令继续请求道。
“进来”一个士兵出营,将众人带进了大营之中。
彭城县令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居然是个空营,而地上的泥土有些湿润,还有着一股猛火油的气味。
“公子寻居然是想引叛军葬身火海”彭城县令踢了踢脚下的泥土,看到了埋在地下的猛火油,心底发颤。
若是尉缭子真的选择进攻秦军大营,恐怕,在一瞬间内,就会让叛军葬身祸害之中。
再想想公子连猛火油都准备了,那么十日后屠城也不是玩笑了,这些猛火油若是丢进了彭城,那彭城还有存在的可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