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也想不到没有任何寒暄,公子上来就问他这么尖锐的问题。
可是想要拿下一个整编水师,就跟步卒打骑兵一样,非三倍不能敌,尤其是水师在水上能随时靠到对岸,牵制着大军,这样算下来,就算要打一支整编的水师,人数至少需要两到三倍甚至更多。
“十万”韩信迟疑了一番,太多了秦军现在不是拿不出来,而是补给跟不上,因此,十万是他估算的最大数值。
“十万,你打算怎么用”樗里寻继续问道。
韩信看着堪舆图,目光一直顺着河流水文移至了临尘。
“水师想要回到跤趾,要么从西江入番禺,入海而回,但是番禺已经被大军占据了出海口,因此,跤趾水师不可能走这条路。”
“所以,跤趾水师最可能的就是原路返回,过临尘,而后入海,返回跤趾。”
樗里寻看着韩信在堪舆图上的指挥,点了点头,这也是整个幕僚团最后确定的结果。
“水师北上必然需要靠岸补给而后返回,因此,我们可以在沿岸散步消息告诉水师,秦军已经进攻跤趾。”
“那样,只要跤趾水师统领只要不傻,都应该知道,他们回去之后,定然无法第一时间在跤趾芒街城得到补给,甚至还要遇到秦军的进攻。”
“所以,他们也只能选择铤而走险在临尘进行最后的补给。”
韩信继续说着,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大军虽然机动性不如水师,可是水师想要赶到临尘,需要迂回,因此,公子可以派出大军在临尘设伏,逼迫水师下船一战。”
“若是水师知道埋伏,铤而走险,顺水继续南下呢”樗里寻反问道。
“那就在雍鸡关拦截对方,凭借天险,阻止对方继续南下。”韩信看着堪舆图,继续说着。
雍鸡关即为后世的友谊关,天下九关之一,也是百越进入跤趾的最后关隘。
樗里寻点了点头,看向幕僚团,见幕僚团点头,也知道这是幕僚团们拟定的方案。
“现在大军缺少一员大将指挥十万人,你可有胆量指挥十万大军”樗里寻反问道。
韩信先是一喜,然后是一颤,十万大军,这是一个机会,同样也是一个考验。
成了,他将位居秦国将领高位,败了,那就是死罪。
“信愿立军令状”韩信一咬牙,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口说无凭,大军也未必能信你”樗里寻将定秦剑交到了第一梁手中,“你举荐的人,大军若败,结果不用本公子说了吧”
第一梁接过了定秦剑,点了点头,带着韩信离开帅帐。
“结果也不用我说了吧”第一梁神色复杂的看着韩信。
现在他们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韩信若是有才,他们都会加官进爵,若是败了,那他只能用定秦剑先斩了韩信,然后自杀谢罪。
韩信也知道后果,若是有任何意外,他知道第一梁绝对会一剑送他上路,然后剩下的他也看不到了。
“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了,情报我的韩将军”第一梁带着韩信来到了大军校场。
整编十万大军早已集结,等着主将的到来,然后挥军南下。
“先借公子的定秦剑一用”韩信深知,名不正言不顺,因此,必须要让这支大军信服。
第一梁没有犹豫,公子寻把定秦剑交给他,不就是为了给韩信撑场,担心大军不服。
只是大军意外的顺服,知道是公子寻派来的人,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毕竟不服的将领都死在零陵城外了。
最关键的还是,公子寻用人从来也都是新人,已经有了樊哙、英布、季布在前,再来一个未知的韩信,也似乎没什么毛病。
只是不知道这个韩信是什么人,能力压樊哙、季布和英布,成为公子寻麾下第二个指挥十万大军的将领。
韩信见大军意外的顺从,也松了口气,没有刺头就好,果断下令大军南下,至于熟悉大军则是在路上再尽快熟悉了,如今是形势不等人,他们也只能边走边了解了。
“英布将军一直在尾随着水师,因此水师行踪我们也有消息。”第一梁将大军形势告诉给韩信。
韩信松了口气,知道水师动向就好,他们也能算准行军时间。
只是谁都想不到英布敢那么大胆,在人数不足的情况下,集结了象郡的所有越人士兵参战。
韩信的行进也没有错,水师补给不可能是一两天就能补给完成的,因此他们的计划是在水师补给一日时,突然发难,打水师一个措手不及。
最后逼迫剩下的水师南下,在雍鸡关一战彻底将水师歼灭。
可是还不等韩信率领大军发难,就发现临尘发生了大战,于是只能匆忙的赶往临尘,加入了战斗。
当英布回到临尘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茫然,他只知道有大军南下了,可是并不知道来的这么快,不然他也不用纠集不稳定因素的越人参战了。
不过结局是好的,随着韩信带领大军加入战斗,整个水师下船的将士是真的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秦军合围了。
“水师怎么会全军下船”韩信和第一梁都是很疑惑。
他们加入战斗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水师人数有点多,差不多是全部水师的士卒了,而且几乎是没有将领指挥。
完全就是虐菜屠杀局,都不需要他们去指挥,甚至不用他们参战,英布麾下的将士和这些百越士卒就能弄死这些人了。
英布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又将自己得到的跤趾的情报详细说了一遍。
“屠城”韩信和第一梁都被惊住了,他们知道子车乘会下令屠杀,可是却想不到会这么狠。
“水师楼船还能用么”韩信急忙问道。
“战船除了部分小舟快艇损毁,楼船和艨艟并无损失。”英布说道。
“好”韩信松了口气,直接下令接手楼船和艨艟,十万大军顺水南下直入跤趾,以免子车乘等人遭到反噬。
英布也知道事情的紧急,下令临尘给大军补给后,就目送着换了旗号的水师南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