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急不得的”清夫人虽然不知道樗里寻为什么着急寻找尸子后人,但是商队前进速度都是有规定的。
樗里寻点了点头,蜀中的路不好走,并不是甩掉商队就走的更快,而且他们也需要商队的管事给他们做向导,不然成都那么大,他们去哪找尸子后人。
越靠近成都,村落也就愈发密集,而商队也开始频繁的走动起来。
“公子和先生呢”清夫人很头疼,这两人是什么鬼情况,一个大秦公子、一个百家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居然不声不响的玩失踪。
“在那”廪女指向了村落中的两个挑着货担的人。
清夫人扶额,你们可是名扬天下的人啊,怎么能做这些商贾之事。
始皇帝知道了,她死上十遍都不够啊。
至于相夫子,墨家弟子遍天下,让墨家弟子知道他们的统领来干这事,她也是得死啊。
“我一直以为商队是,约定了买卖,就将蜀中的木材香料丝绸换巴郡的丹砂陶艺”樗里寻也是感叹,商贾之道也不简单啊。
“公子、先生赚了多少”清夫人看着回来的樗里寻和相夫子问道。
樗里寻和相夫子对视一眼,都有了攀比的心理,但是看着商队赚的,实在是难以拿出手啊。
不论是叫卖,还是供给需求,他们都没有商队的眼光独到。
“我给公子和先生说个故事吧”清夫人扶额,商贾之道哪有那么简单,真那么简单,朝堂也不会喊着重农抑商,却又在九卿之中留下一个治粟内史的九卿之位了。
“夫人请说”樗里寻和相夫子都是虚心请教,毕竟到了他们的地位,做什么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妾身刚接手夫君的商队时,巴氏还只是一个小商队,妾身也是亲自带队,那时妾身第一次到夜郎,同行的也有很多大的商队。
妾身到了夜郎后,发现夜郎百姓都不穿鞋,即便穿鞋,也都是鞋简单的草绳编制的草鞋。
同行的商队管事都说,夜郎人不喜欢穿鞋,因此只是以丝绸、粮食和盐换取夜郎的香料、木材和玉石。”清夫人回忆着说道。
“然后呢”樗里寻和相夫子好奇地问道。
“妾身就想,为什么天下人都穿鞋而夜郎会不穿一定是因为夜郎没有鞋也不会制造布鞋木屐,因此,再到夜郎时,妾身就带上了数十万双布鞋木屐到夜郎。
果然,正如妾身所料,夜郎人不是不喜欢穿鞋,而是他们没有鞋穿。
因此,妾身以木屐布鞋这些寻常之物,换取了夜郎大量的香料木材和玉石,赚到了第一笔财帛,也真正掌握了巴氏商队。”清夫人自豪地说道。
因为这第一笔财帛的赚取,让她真正拿到了巴氏商队的话语权,从而开创了巴氏商业帝国。
若没有这次的独到的眼光,或许她也无法真正在夫君死后掌握整个巴氏商队,再将其做大到如今地步。
“我懂了”樗里寻和相夫子对视一眼,又钻进了村里,开始了大肆采购和售卖。
清夫人看着兴致冲冲的两人,微微一笑,或许商人能被重视就要从这两人开始吧。
三天后,深夜,樗里寻和相夫子私下躲在帐篷里看着对方。
“先生赚了多少”樗里寻问道。
“公子赚了多少”相夫子反问。
樗里寻沉默,不愿多说,相夫子同样是一脸的苦涩,如同便秘一般。
“赔了三千”樗里寻最终开口说道。
“赔了两千五”相夫子同样尴尬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竟无语凝噎,同样是按照清夫人的办法,怎么人家就赚了一个帝国商队,自己就赔的到处借钱
清夫人同样是好奇这两人这段时间赚了多少,于是好奇的问跟随帮衬的管事。
管事看着清夫人,神情诡异,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还是开口道:“两位贵人,赔了近六千钱。”
“怎么会”清夫人不敢相信,这两人都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不缺才智,怎么会赔呢,再加上还有她派去的商队管事帮衬,可能赚的不多,但也不至于赔了那么多啊。
“老先生说,蜀人不穿罗衾和貂衣是因为没有罗衾和貂衣,因此从沿途各村落收集了大量的皮草貂裘,让女工缝制了貂衣和罗衾。”管事说道。
清夫人嘴角抽搐,你们是疯了吗巴蜀号称四季如春,又以蜀绣丝绸名闻天下,蜀中再冷也不过是加件外套的事情,什么时候用得上穿貂衣和盖罗衾。
蜀中百姓的皮草和貂裘都积压成什么样了,你们是来做善财童子帮清库存的吧
“小先生呢”清夫人再次开口问道。
相夫子不靠谱,那公子寻应该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来吧
“小先生倒是没有老先生离谱,只是运气不太好。”管事的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先生经过盐池时,属下告诉小先生盐池的盐是天下少有的井盐,于是小先生就将全部钱财全都买了井盐。
可是谁知道,蜀中多雨,一场大雨,因为我们此次出行并没有带保存盐的陶罐,因此小先生的盐就损失殆尽,本来若是到了下一地,凭借盐池的名号,即便消耗很多,凭借剩余,小先生也能回本。
结果,在聂,新发现了一个大型盐矿,导致整个蜀中的盐都出于聂,因此小先生的盐,因为受潮更加卖不出价钱,最终全部赔了进去。”
清夫人再次扶额,相夫子是思路出问题了,樗里寻这就是标准的运气问题了。
“也好,不经历挫折,怎么会知道商贾之不易”清夫人转念一想,若是让这两人发现商贾赚钱容易,岂不是更加认为商人重利轻义,钱帛都是大风刮来的。
可是樗里寻和相夫子却不信邪了,就不信他们会做不了商贾之事,因此再次跟清夫人借钱做本金,继续他们的商贾之旅。
“我淦”樗里寻和相夫子骂娘,他们都不知道欠了清夫人多少钱了。
相夫子手中积压的货物是越来越多,甚至每到一地,都深受当地喜爱,毕竟这可是财神爷,帮自己消掉多年积压物的。
至于樗里寻,纯粹就是手黑非酋,不是遇上大雨,就是遇上山洪泥石流,最狠的就是,贩卖点活物野味,也遇上了动物瘟疫,然后彻底赔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