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子”樗里寻一脸的茫然,穷奇两世的记忆,也没想到这是什么人。
“公子知道什么叫诸子百家吗”相夫子反问道。
樗里寻沉默了,不是不知道什么是诸子百家,而是不懂相夫子要问的是什么。
“诸子百家,儒道名法墨都称为家,但是诸子百家最重要的是诸子,先有诸子后有百家,诸子是百家的构成。
因此,能被天下称为子的,无一不是一个时代最杰出的那么几人。
尸子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他的光芒都被他的弟子给遮盖了。
而他的弟子,就是整个天下都不得不承认的,秦国的救星的商君”相夫子说道。
“尸子是法家的”樗里寻疑惑了,能教出商君这样的法家跨时代的大拿岂不也是法家的巨擘。
“谁告诉你商君是法家的”相夫子反问道。
“不是吗”樗里寻反问道。
“你对百家知道的太少了,商君之所以被天下认为是法家,是因为,秦国只适合法,只有法可以救秦,让秦国富强,而不是商君只会法
商君入秦时,见过秦孝公,给秦孝公三策救秦,一是儒家的王道,一是道家的无为,其三才是法家的富国强兵。”相夫子白了樗里寻一眼,你对你们秦国自己的大臣都不知道啊。
“所以是我们限制了商君”樗里寻呆住了。
“不然呢”相夫子翻了翻白眼,那些能名垂千古的人,谁是简单的。
你就说我们墨家先祖墨子,仅仅是墨子一人的成就,就让他们墨家分成了三脉,然后再没人能将三脉统合。
商君也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多少东西,世人所知的只有他的法,然后就让秦国受益至今,为秦国奠定了一统天下的根本。
然而商君还曾跟孝公讲过儒家和道家,证明了商君其实还懂儒道,之后又曾训练新军,领兵大败魏国,收服河西,则说明他还懂兵家。
而秦国能在魏国争霸中原之时,给秦国争取来变法的时间,又能在孝公之时革出贵族,平衡贵族公室的矛盾,那就证明他还懂纵横之术。
所以,这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宝藏人才,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专精于什么,之所以以法著称,只不过是因为秦国适合法罢了。
“还是说说尸子吧”樗里寻摸了摸鼻子,这种非人的存在,不是他们能望其项背的,还是找点自己能懂的。
“尸子是商君之师,对于尸子,天下知道的也不多,唯独商君死后,为避祸,躲入蜀,留下尸子二十篇,其中十九梁、一目,没有人知道是他自己的思想,还是为商君而著。
但是尸子一书,是第一个兼收并蓄,兼儒道、合名法,贯之以阴阳纵横的一部奇书。
秦国历代君主都是法的坚定执行者,唯独始皇帝不一样,始皇帝更像是尸子一脉的继承者,或者是说,尸子和商君早就为秦国定下了基调,只不过秦国历代的王都知道,却只能选择法。
直到始皇帝才能够真正的走这样的道路。”相夫子叹道。
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对师徒对秦国的影响是巨大的,对天下的影响也同样是恐怖的。
“先生看过尸子”樗里寻问道,对这个第一次知道的尸子也充满了极度的好奇。
“经不轻传,你觉得我一个墨家统领,会有机会接触”相夫子翻了翻白眼。
诸子百家谁不把自家的经典奉为圭臬,寻常人摸都别先摸到,跟别说是看了。
他们也只是知道尸子和大概的内容,具体的,做梦没醒呢想看,舔都没资格。
经不轻传,不是尸子一脉的后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清虚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清虚子也只是在尸子的思路上给总编了吕览,还是以道家思想为主。
至于真正的尸子,谁又知道是怎么样的,因为天下自商君尸子之后,就再无弟子出世,谁也不得而知其全貌是怎么样的。
“如果说出了尸子一脉还有谁收藏有尸子的话,也就是你们大秦了。”相夫子沉思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说道。
商君和尸子毕竟是在秦,所以留下的经典秦国只要不傻都会誊抄一份收藏。
以秦国对人才士子的重视,不可能让这样的经典断了传承。
樗里寻沉默了,秦国如果有此藏书,作为中书令的张苍不可能不知道,因此尸子恐怕秦国也没有收藏,或者说就算有收藏,也是藏于秦宫之中,不是常人能接触到的。
“你们再说尸子”清夫人却是在一边听着,似乎知道些什么,开口问道。
“清夫人知道尸子”相夫子惊讶,尸子的事,连百家知道的也不多,不是看不起清夫人,而是尸子这种层次的存在,她是真达不到接触的资格。
“以尸为姓氏的,整个巴蜀也只有一家,妾身曾与之有过交易,所以记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公子和先生说的那个尸子一脉。”清夫人说道。
她不知道尸子是怎么样的存在,但是她的商队跟尸姓的人有过接触,至于是不是相夫子说的那个尸子就不确定了。
不过尸姓这么怪异的姓氏,想来天下也没有第二家了吧。
“在哪”樗里寻和相夫子急忙问道。
清夫人迟疑了一下,叫来商队的管事,不是大的交易她也不会过问,之所以知道尸姓还是因为这个姓氏太少见了,所以有所印象。
“在成都郡所的一个小村庄”商队管事不敢大意,急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原来尸子离开咸阳躲避商君之祸后,就携家带口来了成都,不过也不敢大张旗鼓,因此人丁单薄,只是作为一个小家族居住在成都的一个偏僻小村庄里,不显山不露水。
要不是清夫人的商队庞大,遍及巴蜀苴各地,也很难知道尸子后人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樗里寻恨不得立马赶到成都,去见见这个相夫子和清虚子推崇的尸子,可惜,商队行进总是慢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