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这边是欢天喜地,喜气洋洋,楚军却不那么和谐了。
首先是前来夜袭的项羽带着被击退的残兵撤回了右营,然后是范增带着刚从左营打扫残局的大军退回中军大营。
项羽始终没想明白,对方是怎么猜到他们会夜袭,还算准了他们夜袭的方位,以逸待劳的设下了陷阱等他们往里扎。
项羽回到中军之后,才发现少了几人,剩下的人也都是满脸愁容,整个大帐安静得滴针可闻。
“都知道了”项羽也没想到自己中了圈套这么快就传开了,因此也是不懂该怎么开口了。
等到范增带人回来,看到项羽已经回来,大营中安静异常,也是叹了口气问道:“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低着头看着脚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是我们小瞧了公子寻”范增和项羽见士气低迷,果断站出来承担战事失利的罪责,只是两人异口同声,让两人都疑惑的看着对方。
“夜袭失败了”范增看着项羽问道,但是看到项羽在这也知道这是必然了,若是成功,现在项羽应该是打开了城门。
“嗯”项羽点头,然后讲述了战事的经过。
原来他们选择攻击白天佯攻的城门,以为白天的主攻能让对方放松了北面的防守。
三更时分,他们选择了潜伏入城,确实是把城门打开了,但是噩梦也将领了,他们大队入城到半,城墙上突然灯火通明,一支支黝黑的弩箭和一坛坛滚烫的金水陈列在了他们面前。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金水泼洒,到处都是弩机发动的声音,即便项羽有万夫莫敌之勇,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季布亲自领兵缠住了他。
因此夜袭的楚军就这么被秦军远程射杀后围追堵截的驱赶出了北门,若非项羽临阵暴发一戟斩伤季布,逼退了季布,他们恐怕一个也别想活着回来了。
“左营没了”范增听完项羽所述,再次开口,给了楚军一个惊天噩耗。
“怎么可能”项羽和中军的将领都是呆滞住了,那可是一千人的大营,怎么说没就没了。
“老夫检查过尸体,全都是是一击必杀,很少有两道伤痕,是大秦精锐锐士所为”范增说出了他的猜测,普天下能做到这种战技的除了早已消亡的魏武卒,也就只有大秦精锐中的精锐,锐士了。
“亚父是说,在我夜袭之时,秦军也发动了夜袭”项羽惊愕的问道。
同样是夜袭,为什么他们被伏击了,秦军却将他们左大营给全歼了。
项羽还有一句话没有问,他们以三才品字阵扎营,就算他抽走了右营,但是左营遇袭,中军就这么看着大秦锐士将左营杀穿
“公子寻亲自带人埋伏在了中军驰援的路上,我等担心有埋伏不敢出营相救,而且大秦锐士出手太快了,左营几乎是没有反抗就被对方全歼。”范增解释说道。
他查看过战场,除了左营前沿有过抵抗,后方几乎都是在睡梦中就被对方闯入营帐中一剑封喉。
“一夜之间,左右两营几近全军覆没”项羽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说兵书有说大军攻城伤亡是守城方的三倍有余,可是并不是这样的啊。
“我们都被公子寻骗了”范增再次说道。
一开始他认为樗里寻狂傲,自负,所以选择让项羽回军攻城,可是一连两天,任凭他们怎么骂阵,樗里寻都不为所动。因此他以为樗里寻是在固守待援,不敢直面他们,于是让项羽假意大军攻城为夜袭做准备。
可惜,他又算错了,项羽遇到了埋伏,樗里寻更是敢把城中最精锐的锐士营全军压上出城夜袭。
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导致左营全军覆没,只因为樗里寻居然敢只带着三百人就埋伏在他们中军大营前,假意有埋伏,让他们错估了进攻左营的兵力。
“公子是怎么算准,楚军中军不敢出营的”季布、英布和樊哙都看着樗里寻好奇的问道,若是对方中军出动,他们和锐士营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被前后夹击了。
“为将者,首要知兵”樗里寻认真的回答道。
“无论是楚军还是我大秦士卒,实际上天一黑,基本上都是睁眼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锐士不一样。
锐士本身就是从勋贵子弟中选出,其次樗里卫一日是三食,餐餐有肉,因此,即便是黑暗中,也是能够简单看到周边事物的。
最后就是,天最黑不是三更,而是天将明之时,人最乏是三更,但是睡得最死的时候也是天将明之时。”
“原来如此”季布、英布、樊哙和一群樗里卫将领都是虚心受教了。
“这些经历的战事多了,该懂的都会懂,不懂的懂了也用不上。”樗里寻说道,该懂的自然会懂,不懂的,也没有机会晋升到能单独领军夜袭的地步,也就用不上了。
“看来两族战场上,你小子学到了不少啊”王绾带着人笑眯眯的走进了县衙。
“长公子亲卫你们还活着”樗里寻惊讶,王绾能活他猜得到,毕竟老而不死是为贼,贼能活啊。
可是,长公子亲卫是怎么活下来的对方那么慈悲为怀的放过长公子亲卫
“末将活着影响公子了”亲卫长无语,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结果一见面你就咒我
“本公子亲卫长死了,你怎么活的”樗里寻心里是真有些不平衡,对方是冲扶苏来的,结果扶苏一行居然毫发无损,自己的亲卫长跑回来报信却是死了。
长公子亲卫侍卫长听到樗里寻的话,瞬间沉默了,不再跟樗里寻争辩,毕竟对方等于是在替他们赴死了。
“子车氏那小子战死了”王绾也不笑了,看着樗里寻问道。
“不说了,等王相很久了,会稽水师什么时候到”樗里寻没有再多说,他现在只想着会稽水师到达,然后他就不必再守城,主动出击,目标也不是项羽,而是杀了子车乘的龙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