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白菜,十金
甜瓜果脯,二十八金
歙县陈酿,三八八
火焰凤鸟,九八八
杜茂看着菜单,什么时候一颗白菜能卖到十金了正常来卖,十钱都可以买好多了,还有歙县哪有什么陈酿,也就是普通酒水罢了,也要二十八金,至于火焰凤鸟,看了看四周的士卒,不用猜,肯定就是简单的烤山鸡了。
“茂县令觉得这份菜谱定价如何”樗里寻笑着问道。
杜茂心底吐槽万分,但是还是很配合的笑着说道:“很合理,能吃上我大秦锐士亲手烹制的美味,就是万金也不为过。”
樗里寻认可的点了点头,转头就对文书说道:“记下来,茂县尊说价低了,至少万金才合适”
“喏”文书果断抢过了杜茂手中的菜单,依次进位多加了一个数位。
“咳咳”杜茂一阵干咳,要是被歙县的那些士族豪强知道这个菜单被他弄成天价,他觉得他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夜幕降临,营地中升起来烛火,将四周照的如白昼,更是张灯结彩的似乎在欢迎着谁。
歙县县尉也是率先赶来,带上了重礼一车。
县尉之后也是歙县各个士族豪强的族长们匆匆赶来,同样是带着一车车的重礼。
只是,歙县官员和豪强们刚到营地,就看到了震撼的一幕,三十个樗里亲卫骑着战马在军营中声势煊赫的表演者战阵斩敌之法,锃亮的骑刀一刀刀将一个个人型草垛一刀两断。
“来者不善啊”县尉和歙县各族族长互相对视,交头接耳的说道。
“破财消灾吧,肉痛一次而已,薅羊毛也不会仅抓我们歙县薅的”县尉看的很开,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也只有一次。
各族族长点头,他们也明白,花钱保命,送走这位大爷,歙县依旧是他们的天下。
“如此剑舞,诸位族长不觉得应该赏”樗里寻一身黑色大氅别着定秦剑出现在众人面前笑着说。
歙县县尉和各族族长都是无语,见过敛财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直白的敛财的。
可是看着被斩断的草垛,他们也知道,不拿钱,这个门是进不去了。
于是纷纷笑吟吟的夸赞着,奉上了观武的赏钱。
“诸位族长赏你们的,还不收下”樗里寻笑着看向军阵演武的士卒们。
“喏”一个个士卒策马前来收下了赏金,他们知道樗里待遇好,但是没想到就一个操练也有钱拿,而且还都是玉石金石。
“诸位族长请吧”樗里寻笑着将众人请进了大营中早已搭建好的露天酒席。
酒席上的菜也都是荤素皆有,而且连平时少见的牛羊也都有。
“不算白来”一些族长低声说道,至少牛肉羊肉是他们平素也很少能吃上的。
只是看到桌上的竹简,有人好奇的打开,然后看到是每一道菜的价格,也都惊呼起来。
“怎么不去抢”有人怒声说道,却又被身边的人拉住。
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被宰的准备,一车车的重金都准备好了,也不差这一顿酒席的钱了。
“本公子是个粗人,也不知道怎么敛财,所以,只能如此了”樗里寻大咧咧地说道。
县尉各官员和族长都是错愕的看着樗里寻,能把敛财直接这么大白话的说出来,不藏着掖着的你还是大秦开国来的头一个,也不怕御史们在陛下面前参你一道。
“本公子在此感谢诸位前来,敬诸位一爵”樗里寻拿起酒杯笑着说道。
“共饮”所有人也都纷纷起身回敬。
“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啊”樗里寻笑着对身边陪衬的杜茂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杜茂,不知道这个关中来的县令对樗里寻说的那样是哪样,但是绝不是什么好话,因此都是怒视着杜茂。
杜茂心底苦啊,这下是把歙县所有贵族都得罪了,不过哪又怎么样呢,樗里寻没来之前,他们不也没给他好脸色
“哒哒哒”地面振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大营之外,等到子车乘率众回营,才发现这些骑士甲胄上都还在流淌着鲜血,明显是刚刚杀人,而在他们身后还有着三个囚车押着六七个锦衣人士。
“是屈氏和陈氏”歙县的各族族长都认出了囚车中押着的是他们歙县有名的氏族族长和子弟。
“怎么回事,怎么杀人了,惊扰了各位大人怎么办”樗里寻看着子车乘徉怒道。
“末将知罪,奉县令大人命,捉拿县中与城外山匪勾结者,幸不辱命”子车乘翻身下马行礼说道,也是张口就来,随便加了一个罪名。
杜茂身子一颤,怎么又是我
“勾结山匪,养寇自重,看来茂县和县尉大人压力不小啊”樗里寻笑眯眯的看着县尉说道。
县尉冷汗直下,什么勾结山匪全都是无稽之谈,所谓的山匪不过是顶不住贵族们剥削,入山为寇的贫民罢了。
可是相对于官逼民反,他们更加愿意死一些氏族来替他们背锅。
“难怪本县尉多次出兵围剿,都被那些山匪躲过,原来是有内奸通风报信多谢公子和将军出手,还歙县以安宁”歙县县尉也是人精,果断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来揭过,至于被抓的歙县屈氏和陈氏,那是谁不认识
“多谢公子和将军出手,还歙县以安宁”其余一族族长也是立马附和着行礼说道。
樗里寻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拖下去砍了”
“喏”子车乘直接打开了囚车,斩刀挥下,将抓来的人一个个当着众人的面削首。
前来参加宴席的众人都是脸色惨白,再看向桌上的美食,也全无胃口了。
“本公子在匈奴战场上习惯了,每天不杀上几个人都吃不下饭”樗里寻夹着桌上一块赤红的肉脯放入嘴角咀嚼说道。
所有人都是看着樗里寻的细嚼慢咽,终究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刚见杀人,又看到樗里寻吃着神似的肉,他们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