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昏昏亮,外面出现一道高亢咆哮:“崔银香你t给我滚出来”
孟初猛地惊醒,慕宴铮感受到她的举动,环住她腰的手臂,收紧了些,在她耳边呢喃:“不用管,睡觉。”
他能睡得着,她可睡不着。
孟初拿开他的手,坐起身看向窗外的亮色。
“崔银香砰”
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的落地声。
孟初心里一慌,也不管慕宴铮,慌忙下床跑到楼下。
此时,余嫂她们已经聚集在一楼玄关。
她们看到孟初下来,纷纷错开一条道。
在孟初握着把手要出去时,被余嫂拽住手臂:“夫人,不能出去。”
隔着一道玻璃门,孟初向外望去。
守在庭院外的保镖已经将慕云庭摁住,他除了一张嘴还在不断的咒骂威胁,其他构不成什么危险。
下了一夜的大雨,整个城市都好似进入了冬天,冷的渗人。
“还早,你们都回去歇息。”
“那夫人你”
“我上楼。”
她要把慕宴铮叫起来。
卧室,慕宴铮像无事发生,还在闷头大睡。
孟初几步过去,掀了被子。
“他还在外面闹,保镖将人摁住,可挡不住他那张嘴。”
慕宴铮无奈坐起,下床下楼。
孟初不放心,跟在他身后出门。
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冻得她瞬间直发抖。
出了庭院,就看到慕云庭被摁在了一张椅子上,被绑住了手和脚,保镖正拿着胶带贴那张不断咆哮的嘴。
“怎么不把人带下去”
慕宴铮皱眉。
保镖无辜。
“没有等到先生的指示,我们不敢贸然做主。”
慕云庭挣扎几下,将还没有贴牢固的胶带碰掉,恶狠狠地瞪着慕宴铮:“你小子陷害自己的叔叔,还想杀人灭口是不是慕宴铮,你这么狠心,你会遭报应的”
“慕云庭,报应已经上了你的身,还想抱怨别人。你怎么对三婶的,她现在要离婚,你为什么不同意,你们的婚姻早就有名无实。你不觉得自己是个恶魔,你这样就是在犯法”
躲在慕宴铮身后的孟初,气不过,站出来跟他吵。
慕云庭猩红着双眼,瞪向慕宴铮的目光,转向了她。
“这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的事。”
孟初嗤之以鼻。
她还想说什么,被慕宴铮伸手拉住,护在了身后。
他绷着一张冷脸,直视着慕云庭,“你说我陷害你,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至于杀人灭口、”
慕宴铮对于此事,似乎根本不屑。
他停顿了下,望向不远处,淡淡的说:“你还没有资格,用我动手。”
话音一落,保镖上前,要将慕云庭连同绑着的椅子一起拖走。
正在这时,慕三婶从房子里跑出来。
“慕云庭”
她声嘶力竭,又似在压抑着自己。
“我要跟你离婚,我们法院见。”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椅子上的人,说完,目送慕云庭被抬上车。
此一幕,正被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的一辆银灰色凌志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他这种人早晚是自掘坟墓,你看,这不就来了。”
“应该带着相机,稍稍一发,慕宴铮也玩完。”
“云章,你够狠。”
“秦先生,不狠就不是我慕云章。”
“走吧,别被发现了。”
车子后退,隐藏于一片竹林,掉头迅速离开。
看着带走慕云庭的车离开,慕三婶那双垂着的双手还紧紧地攥起拳头。
孟初看着她紧绷的神经,忙过来安慰:“别担心,他一定会答应离婚。”
三人回了屋,也都没了困意。
慕三婶倒在沙发上,嘤嘤哭泣。
慕宴铮嫌烦,没有坐下,转身上了楼。
孟初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慕三婶痛哭。
一直到她感觉累了,停下来后,她才出声再次安慰:“三婶,你现在是安全的,等跟慕云庭一离婚,你就不会再受到他的管制约束。或者说,你没地方去,就在这边住下。婆婆在洪光寺,家里也少了一个人,正好你也能帮忙看一下小宝。”
想到小宝,孟初在她沉默的时候,上楼将还在睡着的小家伙抱了下来。
“你还没怎么看过他吧,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慕三婶点点头,眼角的眼泪,忙用手抹了去。
“我那孙女比小宝出生早,现在应该有半岁多了。”
“她在榕城。”
本来,孟初将这事告诉慕五婶,还想通过她来告知慕三婶的,现在却是自己亲口说。
在她提到在榕城,慕三婶眼前一亮。
孟初点头,“叶鉁带着孩子回来一段时间,还在这边购置了一套房产。”
她说的有声有色,满是期待。
可慕三婶在惊喜后,又开始失落。
叶鉁和她儿子离婚,监护权在叶鉁那儿,她就算是孩子的亲奶奶,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孟初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不知情时,将叶鉁约在了家里。
上午来之前,孟初在电话里,将昨晚以及早上的事跟她讲了一遍。还再三叮嘱,慕三婶现在心力交瘁,很是可怜。
谁知,令人没想到的是,叶鉁来,她还带着一个外人。
“你好,慕夫人。”
看到约翰将一束鲜花送来,孟初不受控制地蹙了眉。
但人来了,她不能再将其赶走吧。
只能假笑,将人迎进门。
叶鉁走在后面,怀里抱着星星。
俩人使了个眼色,叶鉁进入廊厅,将还不太会走的星星放在了地上。
孟初瞧着,还以为会走了,禁不住问了一声:“会走了”
也是这一声,引起了客厅里,慕三婶的注意。
她马上起身,谁知却看到人高马大,拥有一张西方面孔的外国男人。
“你好。”
约翰不知情,他以为是慕宴铮的母亲,正要伸开双臂,以他们那边的礼仪去抱慕三婶,反被她一把推开,径直朝廊厅走去。
叶鉁和孟初正在指导星星走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慕三婶看到这一幕,顿时湿了眼眶。
半年未见,她的孙女已经长这么大了。
孟初先看到慕三婶,对背对着的叶鉁使了眼神,她马上转身,随手将星星抱在了怀中。
出于礼貌,在经过慕三婶时,还是向她微微颔首。
纷纷在沙发上坐下,慕三婶看到约翰是跟她一起来的,于是好奇询问:“这位是”
“朋友。”
叶鉁脱口而出。
约翰有些不乐意,接着想说话,被叶鉁一下扣住了手臂。
两人的小动作,看在慕三婶的眼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孟初瞧着,也不好说话。
一时间,客厅的气氛有些怪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