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铁门栓上,看了一眼跟着孟初的保镖,大摇大摆坐回了椅子上。
他们正在吃饭,茶几上摆放着粗茶淡饭。
这里是两居室,但空间都很小。
客厅的白炽灯,也没那么亮,甚至于人的脸色都有些看不清楚。
坐下的男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不知什么青菜,嚼了几下。又从旁边碗里,拿走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姜纯呢。”
孟初憋了半天,下意识想要捂住口鼻。
从她进来,就闻到这屋里好像有个奇怪的味道。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让狼吞虎咽的男人一家,有任何的反应。
那女人更是脸色发黑,一副随时要掀桌子的架势。
“我问你姜纯呢敢跟我打电话,不敢将人交出来,你算什么男人”
孟初忍无可忍,怒然出声。
吃饭的男人,终于停止了咀嚼。
但接下来说的话,让人大跌眼镜。
“既然你想养姜纯,那每个月要给我钱,不多,五千。”
“你有什么资格要这些钱”
孟初突然被逗笑,嘲讽的嘴角扬了扬。
女人这时候冷着声开口:“她又不是彻底没了亲人,她只是没了父母,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只是家庭困难,暂时将她放到孤儿院,你可倒好,仗着自己有钱,私自把她领走。”
“叔叔婶婶你们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为什么能领养她,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没有他们孤儿院的批准,谁能将人领走”
“啪”
男人将筷子往茶几上一拍,抬眼,满目凶戾。
“少t废话,她现在在我手里,我想弄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你敢”
孟初瞪着眼睛,直视那男人。
跟在她身后的保镖,见对方过分嚣张,直接从后腰抽出一根黑色的东西,在空中一甩,成了一支长棍。
客厅的气氛陡然紧张,坐在沙发上吃饭的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女人忙去护孩子,一边冲着孟初嘶吼:“干什么呢,吓住孩子了”
孟初也不忿,用同样高的嗓门,大吼:“姜纯给我交出来”
孩子哭声更大,搂着女人的脖子,不知所措。
只有那男人淡定坐着,“就算你带了人,我也不怕,今天不给钱,休想见到人。”
“你不怕我报警告你非法绑架”
孟初语气放平了些,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下一秒,就要爆他头。
没出息的男人,请困潦倒也是活该
“我说了我是她叔叔。”
男人重复,神情略带了几分悠闲。
此时的女人,为了制止孩子哭泣,将他抱进了旁边的房间。哭声,当即消失。
狭窄的客厅,只剩下孟初和保镖,以及稳坐如山的男人。
他就是一副,今天不给钱,休想将人带走。
孟初被耗尽耐心,在原地踱步。
“钱,我不会给你,她人,你一样给我完好送回。”
话落,她转身要走。
男人忽然狠戾出声:“你就不怕我把她弄死”
孟初侧身,对上男人阴狠的眼睛,内心不免微微一颤。
随即,咬牙:“你试试。”
孟初抬脚,男人再次开口:“四千。”
这次,孟初没有看他,只定定地对着铁门。
保镖也随时做好了,要拉过门栓的举动。
“一个月,四千。对于你来说,应该不多。”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孟初还是不理会。
两人僵持数秒,男人按奈不住,“要不就三千,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休想”
孟初冷冷撂下话,先保镖一步,拉开门栓出了门。
她不会给这个男人任何的钱财,人的贪欲是无限的。他们想用姜纯挣钱,怕是主意打错了。
回到家的孟初,感觉身心疲惫。
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二楼的慕宴铮便传来了询问声:“干什么去了”
孟初懒得回答,脱下鞋子,卷缩在了沙发上。
慕宴铮没有听见回应,顺着楼梯一路向下。
等走近了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他默默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捧住她的脑袋,俯身询问:“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孟初猛地睁开眼,忽地坐起,翻找包里的手机。
一边念念叨叨:“姜纯被她叔叔藏起来,还妄想用她来白嫖一笔钱财。”
慕宴铮听着,眉心微皱。
抬手,夺走了她的手机。
“所以,你刚刚是去了她叔叔那里”
他的声音很沉,透着几分质问。
孟初没有隐瞒,果断点了点头。
慕宴铮脸色更黑,眉头紧锁,随即用她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查一下姜纯叔叔家的地址,将她带回来。”
话落,手机还给她。
孟初愣愣地,半天还没反神。
慕宴铮心疼,起身弯腰,将她抱起上了楼。
姜纯回来是在半夜。
孟初看到她的样子,心疼的无法呼吸。
小姑娘本就很瘦,手臂和脚踝都有一圈红红的痕迹,连脖子上也出现红色的掐痕。
眼睛湿湿的,明显是哭过。
看到校服上都是脏污,孟初马上将她领上楼,先是洗澡,然后又换上干净的衣服。
后半夜,孟初陪着她睡的。
姜纯几乎是被噩梦惊醒很多次,孟初以当初自己被噩梦惊醒慕宴铮照顾她的样子,抱着姜纯,给予安抚。
直到,天际擦白,都才沉沉睡去。
慕宴铮早上去敲门,半天没动静,他只好自作主张推门。
看到还在熟睡的两人,他又悄悄关上。
这天,他留在家办公。
陈安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从车上下来。
他有些好奇,随口一问:“谁病了”
慕母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应该用不住医生,再每天过来擦药吧。
“姜纯小姐。”
医生如实回应,先他一步进了屋。
陈安会意,也跟着上了楼。
一抬头就看到二楼的护栏处,慕宴铮在打电话。
他只好放慢了脚步,等上去,电话还没有挂断,只能先在一旁等着。
看到女医生进了某个房间,他便也好奇起来。
姜纯,他只见过一次。
当初孟初领养的手续,还是他跟着一起办的。
若说是为了弥补慕宴铮没有女儿的遗憾,可孟初又不是不能生了,说不定再要一个孩子,就是女儿。
正思绪瞟远,慕宴铮一道轻咳,将他拉了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