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怕他伤害慕岑,什么都不顾,挤开他跑向对面,将儿子护在怀中。
好在这时,餐厅经理和大批工作人员跑来,拉住了肖坤。
他没有反抗,自始至终都是在捂着被餐碟割伤的半边脸。
但餐厅还是乱做一团。
慕宴铮回来的时候,正好肖坤被餐厅经理拖走。
孟初还保持着护着儿子的姿势,敏锐的慕宴铮,一眼发现了不对劲,顿时,满眼阴鸷。
“叔叔,刚刚有人欺负我们。”
姜纯看到回来的慕宴铮,脱口而出。
孟初也才在这个时候有所反应。
她松开慕岑,朝慕宴铮看去。
他正看了地上被清走的狼藉,以及消失的餐厅经理和被推着走的服务生。
“怎么这么久餐食还没上来”
问了一声,他便朝着前台走去。
孟初没有阻止,就那么看着他越过吧台,朝着工作区走去。
餐食一一上来,慕宴铮也在紧随其后回了餐桌。
等他坐下后,脸色一如既往的沉着。
孟初情绪低落,静悄悄的。
只是偶尔会给姜纯夹了海鲜,并帮其开蟹。
慕宴铮看了刚才的监控,也知道孟初怎么回事,他也不打扰,一直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擦擦嘴,郑重其事地说:“人已经处理。”
孟初倏地抬眼,“也没怎么样,就是说了难听话,岑岑用餐碟扫了他的脸。”
慕宴铮直视她的眼睛,眸里暗藏阴郁之火。
还没怎么样,监控里那么清晰的话。
当时,只怪他不在场,否则当场废了肖坤
“银星看来是出事了,不然他作为肖朋兴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来这边当服务生。”
“银星在几天前宣布破产,银星超市已经关门大吉。”
慕宴铮嗓音变淡,抬手朝经过的服务生打了个招呼:“来瓶红酒。”
孟初一听发出一道怪声,但依然没能挡住慕宴铮从服务生手里接走红酒瓶。
在他倒酒的时候,孟初再次不耐:“一会儿要开车。”
“不是还有你。”
说着,他抬了眼。
孟初盯着他,没了二话。
倒是,坐在他旁边的慕岑,心直口快:“不准欺负我妈咪。”
慕宴铮置若罔闻,往玻璃高脚杯倒了红酒,随即端起抿了一口。
姜纯有点怕他,所以,全程一直低着头吃饭。
现在听到母岑出声,也抬头看了一眼。
倒是孟初就那么直视对面,明知道慕宴铮大病初愈后,也戒了一段时间酒,这会儿他喝,前一秒是想着酒驾,后一秒,就任由他喝吧。
“我是不是应该陪着你喝”
“行啊,找代驾。”
慕宴铮说着要给孟初倒酒,却被慕岑起身拦住。
“不能喝。”
他的态度很坚定,就差跟他爸抢酒瓶。
孟初不想这父子俩闹僵,主动道:“我不喝,只是问问。”
慕岑松手,坐回椅子,还不忘朝慕宴铮昂了昂下巴。
慕宴铮没有喝太多,一杯下肚,便起身去结账。
孟初照顾着孩子,离开餐桌。
临走时,站在门口的服务生,看向他们的眼神格外的怪异。
离开这里,孟初开车。
副驾驶的慕宴铮,没有醉意,就是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他们没有径直回家,却是朝着医院的方向。
没过多久,车子便缓缓停在医院外的停车区。
此时,也有一行人,从医院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停车场走去。
孟初和慕宴铮没有注意到,领着慕岑和姜纯进一楼大厅,入电梯上楼。
途中,经过花店,孟初进去买了一束康乃馨。
一路上,都是慕岑在捧着花,这会儿出电梯,他还不忘低头闻了花儿的香味。
随着慕宴铮推门进去,他挤着孟初先一步进去,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奶奶。”
病床上的慕母正跟余嫂说话,看气色相比上午还好了一点。一见孙子,顿时笑了。
“岑岑。”
小家伙在病房四处找插花的地方,最后还是余嫂笑着接走了花。
姜纯怯生生地靠近病床,也喊了一声:“奶奶。”
慕母冲她笑了笑,温柔又慈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孙子那里。
两个孩子陪着慕母,孟初进去,就瞧见了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不少礼品。
“刚刚,谁来过”
她问余嫂。
“老五家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亲戚。”
她说这些,孟初便知是慕家的人。
趁着慕母没在意这边,孟初将余嫂拉到一旁,低声问:“三婶来了吗”
余嫂摇摇头。
孟初没再问,心里却也有了数。
转身,对上慕宴铮深深的目光,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这边,围着慕母的慕岑和姜纯,跟慕母一直在说笑。
本来还有些认生的姜纯,也渐渐放开了不少。
一直到快要十一点的时候,孟初过来提醒:“岑岑,纯儿,你们明天还要上课,该回去睡觉了。”
姜纯马上来到孟初身边,倒是慕岑还不想走,握着慕母的手,迟迟不愿放开。
孟初只好催促:“快点,不然你早上起不来,上课迟到。”
慕母这时候也出声:“是啊,等你明天下午放了学,再来看奶奶好不好”
慕岑撇撇嘴,这才将慕母的手放回病床,还不忘用被子盖住。
“奶奶,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的。”
“好。”
慕母这一声有些气力不足,但还是强作笑意。
孟初发现,她这次受伤,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不少。从前的从容淡雅,现在看来逐渐变淡,整个气色也不太好。
慕宴铮最后离开的病房,走前不知跟他母亲说了什么。
孟初跟孩子等在电梯口,好大一会儿,才见他拉门出来。
步入电梯,他明显轻轻吁了一口气。
孟初站在他旁边,偏脸瞧他,欲言又止。
余嫂留下陪夜,慕宴铮还是不放心,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抽调两名保镖,在病房外守着。文網
“你有点过于小心了。”
卧室,孟初见他放下手机,忍不住出声。
慕宴铮没看她,转身去了浴室。
出来时,孟初正捧着平板电脑,坐在床上翻历年的时装秀。
慕宴铮本要去书房,朝床上瞟了一眼,径直朝这边走来。
孟初很少见他这么早就上床的,除非是特殊原因。
他靠过来,孟初缩了一下肩膀,推他。
“你今天怎么回事不是开会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