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闪,夏微微错过她抓来的纤长指节,反手拽上她手腕。
“唔痛,痛”
在阿翎想要借力让夏微微摔第二次的同时,手腕处,被夏微微抓着的地方传来戳心的疼痛感,不由自主的,她痛呼出声,同时忘却想要摔倒夏微微的目的,站直,伸出去拉扯夏微微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扣住夏微微拇指的手指失了力道。
“好痛,好痛,你放开,放开我”
伴随着接连的痛呼的是阿翎弯腰扑倒的身体,而哪怕她扑向自己,夏微微都没放开紧紧抓压着她手腕穴道的手指。
“微微”青梅惊慌的伸手搂上夏微微腰身,让夏微微不至于被阿翎压倒:“拉开她,将她扯开”
这一刻,青梅是愤怒的,无比愤怒。
众人幡然觉醒,一窝的向阿翎伸手。
“阿翎,你太过分了”
“阿翎,你真觉得你随口说来的言语我们就信”
“阿翎,微微好心拉你起来,你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真当我们眼睛瞎,瞧不见”
在众人眼里,阿翎就是碰瓷。
夏微微不过脚尖碰了她一下而已,结果她夸张的呼疼就算了,居然还偏倒,当夏微微救助的攥住她手腕时,她居然表现出一副痛不欲生的嘴脸,好似夏微微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在这一刻,女人们因眼睛看到的主观意识先入为主的判定了阿翎故意碰瓷夏微微的结果,哪怕知道人体身上的某些地方,掐按能致使受力着产生一些痛不欲生的感觉,一时也没人想起。
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夏微微顺势放开阿翎。
在阿翎仇视的泪目里,她巴巴的皱着脸:“阿翎阿姐,我不过想拉你起来”
“你在报复我”阿翎气若的怒吼。
夏微微害怕的瑟瑟肩膀:“阿翎阿姐怎么会这么说你又没对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夏微微,何必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阿翎已经怒气攻心,没理智了:“我什么意思你明明白白”
“阿翎阿姐,我平时脑子是挺好使的,这会却有些不大灵光,可能是手腕太疼了”托着左手,眉眼里一丝冷然闪过。
相比她扭伤,不知轻重的手腕,让自己疼一下已经够轻的了。
蓦然,阿翎心头升起了这个想法。
下一瞬,她咬牙扑向夏微微:“不过推你一把而已,不让你真断手,怎么对得起你这幅嘴脸”
阿翎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用了多少力气,觉得夏微微手疼的话是矫情,是想陷害她。
是以,在被夏微微报复反被大人们误会后,心头的怨气急速飙升,听到夏微微这句暗示,就想真断了她的手。
自己都被她陷害了,怎么能不将事情落实了
阿翎自认自己的想法没错,扑向夏微微时脸色狰狞,动作迅速。
刚将她扯开的女人们手才放下,她却突然这么一扑,一个个都眼疾手快,直视着她的青梅就更是了,在阿翎动作起来那一瞬,直接抱着夏微微转了个方向。
被十几只手拽住不能动弹就算了,入目的还尽是大人们指责失望的眼神,阿翎直接炸毛。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不是说我伤了她的手,我既然伤了她的手,自然要让你们满”
“够了”玉兰忽的大喝,打断阿翎。
身为阿翎阿妈的玉兰,完全止不住内心的悲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觉得你那么说就能掩盖你故意扯翻微微的实事”
“年纪大,会狡辩,你就觉得我们能被你理直气壮的辩解蒙蔽双眼,就看不出你满眼的恶意,故意的嘴脸”
“阿翎,你是比不上微微,可在比不上你也是我生的,你比不上她并不是你的错,而是阿妈我没将你生得聪明”
“不过想你认清现实而已,不过想你掌控内心的不甘嫉妒,而不让那些不好的情绪引导你的行为而已怎么就那么困难”
小树越矫越歪,没人能比下定决心做出矫正动作的父母更加难受。
这一刻,在确定阿翎是真想弄断夏微微手的这一刻,玉兰的整颗心都碎了。
她若没灌输给孩子太多争强好胜,若少教孩子一些骄傲自大,如今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越束缚越往牛角尖里钻
原本,她的孩子知理善良,原本,她家阿翎温柔谦逊
“呜呜呜呜呜呜”捂着脸,玉兰自责的哭泣。
“玉兰阿姐,是咱们没将她们教好”浆果扶着她。
“玉兰阿姐,不止你,我们都错了”小芽敛下的目光中也尽是自责。
浆果,小芽的初衷是要玉兰别那么自责,却不想阿翎听到这话顿时找到了回击的缺口,嘴角讥讽的笑勾起。
“若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那肯定是我坏,可你们,你们的孩子也跟我一样哈哈哈,你们可真是失败,一个个都将孩子教成了坏人”猖狂的笑突然凝住阿翎审视的扫眼看向众人:“到底是我们坏,还是你们有问题,我强烈建议你们自我反省一下。”
玉兰,浆梨等人背脊一僵,红李,小霜等人也神情凝重,青梅却与她们不同。
她觉得,纵使大人们没较好,作为孩子的阿翎也不该如此怨恨自己的父母。
即便是不好的种种,父母在教导孩子时也是充满爱意的。
这些不好,别人能说,外人能骂,孩子却没资格。
父母之所以教导那些,出发点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活得好些
“阿翎,我们确实需要反省,但相对我们来说,你更需要整理一下内心,你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就会拥有自己的家庭与孩子,等你做了父母后,你在来评论你阿妈的好坏不迟”
从被保护的,到保护者的角色,这其间是天与地的区别。
在成为阿妈前,谁都没资格说做人阿妈的不是。
青梅这话可谓理智,既没有偏袒大人们,也没责骂阿翎的意思,而是善意的给与建议,让她冷静冷静,并学着设身处地的思考。
阿翎听来却完全没有好心。
“我年纪不小了就能让夏微微冤枉我年纪不小了就该懂事的迁就她的一切不讲理就因为我年纪比她大,就不能喊疼,不能在被冤枉后为自己申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