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事觉得,报馆别的不说,这赚银子还的本事还是很强的,还都做的是无本买卖,在报纸上一印钱就来了,着实厉害。
文绵绵月很满意,笑道:“最后这两日把所有事都收一收,然后就准备准备过年,累了一年了,也该要歇一歇。”
程管事点头,“行,咱们今年也算是有挺大收获的一年,到时候年会上好好的热闹热闹,然后就歇上半个月,来年继续。”
出了报馆文绵绵下意识的缩了脖子,这天好像更冷了,“该不是要下雪了吧”
念夏将小手炉给了她,“也该要下雪了,每年的年节前都是要下雪的。”
文绵绵摇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感受着寒风扑面,心里幽幽叹气,要过年了呢,他的大黄牛现在不晓得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今年的年节怎么过。
一想到大年三十她要一个人在府中守岁,晚上一个人睡觉,心里更难受了。
“去安北王府上看看大嫂吧。”
大嫂应该更难过吧
马车行走在街上,车窗外的街道已经有了年的气息,商户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了新的大龙灯笼,娃娃们也提早晚上炮仗,笑声阵阵。
照理说安北王府应该比安南王府热闹一些才是,毕竟华旌昌的后院还有一群莺莺燕燕,还有几个庶子庶女,可文绵绵走进来的时候却有些衙役。
院子倒是洒扫的干净,也都布置了,可却没什么喜色。
夏生歌的贴身嬷嬷晓得文绵绵来了殷切迎了出来,一脸愁容的拜托文绵绵多留一会儿和她家王妃多说说话。
“太医说王妃郁结于心,这心病最是难治,奴婢等人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夏夫人整日在她家王妃跟前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然后拍拍屁股走了人,她家王妃眼看着都要不好了。
文绵绵有些诧异,步伐快了两分,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姜淑的那一刻还是被吓到了。jujiáy
屋外昏暗,屋里已经点了灯,照的满室亮堂,夏生歌披头散发的斜靠在床头,面色蜡黄,眼窝凹陷,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文绵绵吓了一跳,“我的天,我才几日没来啊,大嫂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夏生歌抬起眼皮,眼泪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来,“六弟妹,我病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怕是好不了。”
“这都开始说胡话了”
文绵绵坐在床沿替她擦了眼泪,结果就是这眼泪越擦越多,止都止不住。
“大嫂,你现在可是在坐月子,这坐月子可重要了,可不能这样,遇到什么事了,给我说说,我给你去办。”
好一会儿夏生歌才止住了哭,通红肿胀的眼睛看着文绵绵,“我难受,焦躁,但我不晓得为什么。”
“我甚至都不想活了。”
夏生歌抓住文绵绵的手,“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都吓到了,我告诉我自己,我是一品亲王妃,身份尊贵,我什么都不缺,要什么有什么,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可我又想,除了身份,我一无所有,我觉得活着特别没有意思”
文绵绵心里咯噔一下,这还真是是产后抑郁症啊
可是她也没生过孩子,还仔细研究过这个,要怎么治
角落里站着的贴身嬷嬷瞧瞧的了抹了泪,她就晓得王妃要出事呢。
听着夏生歌碎碎念了好久,知道她停了下来文绵绵才拉着她的手,“大嫂,你可千万不能钻牛角尖,孩子刚生下来,你就忍心他没了娘”
“你该知道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吧”
文绵绵现在也只能从孩子入手了,很是认真的说:“我假设你不在了,不管大哥愿不愿意,心里怎么样,很快就会有人来顶替了你的位置,住你住过的院子,睡你睡过的男人,恣意花你男人的银子,暗中苛待你的儿子。”
“要不就悄悄把你儿子弄死,给她的儿子腾地方;要不就捧杀了你的儿子,让他纨绔不成气候,被大哥和父皇所厌弃。”
“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夏生歌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泪,直接摇了头。
文绵绵笑了笑,“到了咱们这个份儿上还缺什么呢,既是活着,就得活得开心是不是,开心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
“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你指望着谁来爱你。”
伸手将她披散的头发捋顺,笑着给了最近她觉得无聊就请了美人进府歌舞一事,“我晓得外面有人说我,但我不在乎啊,我自己活的好就行了。”
听她说的得意洋洋,夏生歌低头笑了起来,“我是个要强要面子的人,生来就是,后来也曾感到举步维艰,现在想想,这强真的是要不得。”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里那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想法弱了许多。
说了好一阵的话,下面的人送来了滋补的汤水,在文绵绵的监督下,夏生歌一点点的全都吃了进去。
“这才对嘛,这生孩子是多大亏损啊,得要多吃一些补回来,明儿我让府里送点可口的点心来,你没事儿多吃点,大哥不在,府里府外的可全靠你了,你得要振作起来才能震慑那些想要上蹿下跳的人。”
夏生歌笑了笑,“我竟不知道你还是小管家婆。”
文绵绵伸出一只手指摆动了一下,“我现在可是大管家婆,府里府外的都是我管。”
那得意劲儿,夏生歌又笑了。
天色渐晚,文绵绵打道回府,就在要出安北王府大门的时候夏生歌的贴身嬷嬷给她福了礼,拜请她常来看看,“王妃喜欢和您说话呢。”
文绵绵点了头,叮嘱道:“我瞧着大嫂的状态没对,你们伺候的时候要精心些,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在她耳边说,省得她很难受。”
嬷嬷连连点头,她现在就盼望着夏夫人不要再来了。
上了马车念夏就将在安北王府打听到的事说了,“说是夏夫人整日在安北王妃的跟前埋怨这个埋怨那个,还指责安北王妃不争气。”
文绵绵挑眉,“不是都生儿子的吗还要怎么争气”
要求这么高的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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