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贵为当朝首辅的王首辅规规矩矩坐在他老爹跟前听训,早已经不管世事的老太爷独自下着棋,等到落子后才道:“皇上这一场赢的漂亮。”
皇帝和各家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点儿微妙,依靠着世家也防止世家做大,平日里还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战场上穿回来一点不利于朝政的事就都坐不住了。
王首辅眉头轻蹙,“儿子一直不明白,皇上对所有人都有防备,为何就会那样的信任文书勉。”
都是朝武大臣,皇帝对他们的称呼就是各位臣工爱卿,对文书勉张口闭口就是朕的大将军,这偏爱的实在太过明显。
“六皇子是怎么娶的文家姑娘,朝书勉会纵容至此。”
堂堂皇家脸面都不要了,用皇子去给臣子闺女冲喜,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三公主更是直接嫁到文家,做了一个普通媳妇。”
都是做臣子的,他们是比文书勉长得丑
他们就在朝堂之上被皇上骂,他文书勉挨过骂
王老太爷放下手里棋子,“皇上和文书勉那是少年情谊,纵容一些也难免,且文家并不是枝繁叶茂家族,在皇上心中自然是更看中他,这是帝王的选择。”
“皇上这次赢的漂亮核心并非是文书勉打了胜仗,而是皇家父子齐心,皇家父子齐心”
王老太爷说着就笑了,“真乃奇观。”
王首辅眉头紧蹙,这才是要命的地方,照理说皇子们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自己的势力,这种关键时刻想要完全的父子齐心基本不可能。
可偏偏就在他们眼前上演了。
前段时日的朝堂之上几乎是皇上指哪,皇子们就打哪,配合的那叫一个完美,让他们这些世家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谓从龙之功,前提是要有龙吧,现在龙都搅合到了到了一块儿,不给他们机会,扶持谁啊
“皇上执掌江山,还能让皇子们齐心,对比起来王家才多少儿郎,内里却是争斗不断,这次还被皇上剪掉了羽翼,可谓内忧外患。”
“接下来莫要再有动作,做好臣子的本分,腾出手来处理内部的事。”
“族中之地没出息,你谋算太多也是无用。”
王首辅有了决断,在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就一改往日的态度,对皇帝的决议积极响应支持,积极办差,效率大增,朝臣们看在眼里,心里各种猜测都有。
又觉得人家堂堂首辅都这么卖命,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摸鱼,和皇上搞对抗
他们必须要比王首辅更加的卖力才行
朝堂上下一时间群臣一心,欣欣向荣。
“又想要办学院了”
御书房,春风得意的皇帝见到了他的六儿子,“你这是掉到钱眼儿里不打算出来”
老六是不是对他的皇位一点都不感兴趣
老大老二几个没事就在他跟前晃悠,努力办差,老六是没事求他根本不来,对朝政那是一点都不关心。
华旌云拱手,“父皇是知道儿臣的,儿臣钟爱此道。”
皇帝将他的策划扔在桌子上,“朕想要你跟着去一趟北襄,入主北襄皇城,将报馆带过去。”
华旌云有些惊讶,随即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琢磨了一下提出了要求,“儿臣想带着王妃一起去,另外能不能将舅兄先召回来。”
“儿臣一走,两府都没个能撑门立户之人。”
皇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走哪里都要带着你那王妃,怎么着就这么离不开”
华旌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王妃年纪小,心思单纯,儿臣怕她一个人在家受欺负。”
皇帝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你那王妃心思单纯”
老六这个混账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老六媳妇胆子大,脸皮厚,一个冲动撸起袖子就上了,然后就开始扮委屈,“你放眼这宫里,有谁没被她收买”
“你二妹原本和她不对付,现在都没事说她好,她那五个嫂子也都护着她,就这你还担心她被欺负”
见这个理由不管用,华旌云干脆破罐子破摔,“父皇就当是儿臣离不开王妃吧,儿臣已经习惯王妃了,没王妃睡不着。”
反正他父皇也不懂其中的滋味,解释了也是浪费口舌。
皇帝抚额,恨不得拿起折子就砸他,堂堂七尺男儿都说的什么话
“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
“你这学院的事先放一放,先准备好去北襄,十月底就出发。”
华旌云闷闷的开口,“父皇准备拨款多少给报馆,毕竟去了北襄就真的只是往里贴钱了。”
人家都亡国了,你还指望人家能花钱买报纸,花钱消遣
皇帝觉得心口有点堵,随即哼哼两声,这混账富的流油还要向他要钱,哼
“没钱,但你事要给朕办好。”
“要是办不好,朕就下令让你那王妃去宗庙给住上一年半载。”
内侍们纷纷低下了头,都被皇上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让人干活不给钱不说,还威胁人。
安南王好可怜。
华旌云是面色青黑着出了御书房,姜是老的辣,他没占到便宜。
回府就把事情一说,文绵绵整个人都不对了,“为什么是我去住宗庙,不是你去”
华旌云幽幽的抬眼看着她的小王妃,心里更气了,咬着牙齿蹦出来一句,“没良心的。”
文绵绵尴尬的笑了笑,乖觉的坐在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开口,“不就是不给钱嘛,有什么害怕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爹还在哪里”
“怎么说我爹也要等着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才会班师回朝,他打到了北襄的皇城,北襄的国库肯定有钱,咱们给爹说说,到时候爹少报一点儿不就行了”
将士们玩儿命的打仗,总是要有好处的,她哥说那是不成文的规矩,将领都要得一点的。
“要是被父皇发现了,就让我爹去父皇跟前哭,这个我爹也擅长。”
不得不说,她爹是多少得了她祖父的真传。
见他就这么欢欢喜喜把亲爹给卖了,华旌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真是个坏东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