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远侯的女儿和征远侯夫人死于自焚,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而现在更让人震惊的是,征远侯也可能死在别人的暗算中,这个所谓的别人可能是南唐的人,也可能是大晋国内的人,这人或者是为了私心也可能是因为和南唐的某种协议,甚至可能是为了踩着征远侯往上爬。
南唐这么可恶,为什么要和南唐和谈
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主和派,早早的对边关的将士下手,以谋求和南唐的和谈
十几年前,南唐和大晋是和谈过的,当时两家还结了二姓之好,宣平侯之女赐为公主,嫁于南唐的太子,那个时候,大晋就以为和谈会成功,可是没料嫁过去还不到两年,南唐就被当时的摄政王所灭,南唐的摄政王成立了新朝,杀了原本的皇族嫡枝,南唐太子妃也死在乱军之中。
两国的和谈破灭,大晋的子民觉南唐出尔反尔,对南唐就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如今听说南唐暗中居然在劫杀大晋的将军,许多百姓自发的到衙门前要求和南唐对战,不需要和谈,又一再的要求查清楚此事背后之人是谁。
是谁势力滔天的要害征远侯,是谁在宁氏的背后唆使,查清楚暗中藏着的人是什么身份
百姓最后被衙役半劝半吓的劝回,但是京城里一时间全在谈论征远侯之死,一定要让虞仲阳血债血还。
要把虞仲阳千刀万剐。
其实不只是百姓,朝堂上也闹的不可开交,武将们群情激奋,一个个叫嚣着给虞伯阳报仇,要查,大力的查,把边境处的所有人都查一遍,力求查清楚谁是奸细,当然朝中的主和派也是最有可能的,其中必然有卖国之人。
但凡找出人手,必然得查个一清二楚,势必要活剐了几个才是。
武将们戾气极重,文官们就相对弱势了许多,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和谈之事,生怕惹得那群疯了一般的武将们把矛头对准他们,觉得他们才是幕后指使者。
宁氏是死了,但她死的情况特殊,一看就知道背人有人要她死,这也暴露出背后有人的事情。
外面吵的天翻地覆,据说连和南唐和谈之事都搁浅了,原本是两家要结二姓之好的,三皇子会迎娶南唐贵女,这一次因为征远侯之事,先停了下来,不过三皇子已经在南唐,一时间也回不来,朝堂上面天天吵,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着落
宣平侯府很平静,虞瑞文陪着封煜往内院过去。
如果可以,虞瑞文是真心不愿意,可这次的事情也的确多亏了封煜,如果不是封煜上清观的两位真人不可能会过来,族兄之事也不可能真的掀出来,虞瑞文对虞伯阳是真心的尊敬,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争气的,比起这位族兄远远不如。
他没想到的是虞伯阳居然是死在亲弟弟的暗算中,听说皇上已经派人去边境查问此事,到时候什么结果必然得公之于众,否则就算是皇家也难堵悠悠之口。
就冲这一点,虞瑞文就真的觉得齐王世子这一次干了一件好事,况且还有小女儿的事情,自那天的事情后,小女儿好了许多,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
可虞瑞文就是不喜欢封煜过来给女儿探病,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小狼崽子觊觎自家水灵灵的小免子似的,虽然知道小女儿会嫁过去,但现在必竟不是,有事没事过来干什么,真让人不放心。
虞瑞文是真的烦,烦的想把人赶走,可偏偏封煜就不是他能赶走的。
这种憋屈感虞瑞文是真心的体会不来。
在瑶水阁前站住脚步:“世子,娇儿身体不适,现在还在休息,实在有些不太方便。”
虞瑞文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无碍,如果实在不便,就在这里如何”封煜丝毫不意外虞瑞文的阻拦,伸手指了指瑶水阁前面的亭子,“这里风景好,也能坐下说话,三姑娘身体不适,病了这么久,现在也当出来走走散散心,说不定好的更快。”
虞瑞文是十万分的不愿意,但也知道这是这位齐王世子最大的让步了,无奈的伸手引了引:“那就有劳齐王世子稍待了。”
封煜微微一笑,怀宝推着轮椅往亭子过去,到亭子前,封煜从轮椅里站起来,缓步走到亭子里,最后懒洋洋的在石质的围栏前坐下,有风吹过,又有假山在,这里没有直射太阳,的确是一处舒适的好去处。
虞瑞文只能让丫环进去请虞兮娇出来,小女儿现在已经能起床走动,并没有一直躺在床上,现在让她出来坐坐,散散心,其实的确不错,当然如果封煜不在就太好了。
虞兮娇很快走了出来,身后还有两个端着茶水的丫环。
“见过父亲。”看到虞瑞文守在门口,虞兮娇上前行礼。
虞瑞文已经让人禀报过封煜过来的事情,看了看小女儿的脸色,虽然看着还有几分削瘦,但比起之前是好太多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齐王世子来了,说要探病,稍稍说几句话你就回去休息,自有为父在。”虞瑞文低声安抚虞兮娇道,生怕她心里不安。
对上齐王世子谁都会心生不安,更何况他娇滴滴的小女儿。
“多谢父亲。”虞兮娇点头。
跟在虞瑞文身边到了亭子处,见过礼之后分宾主坐定,虞瑞文紧紧的盯着封煜,算好小女儿说几句话,他就可以提出离开的要求,反正就是见一见,还能怎么样,真嫁过去最起码也得一年以后。
皇家的那几位皇子还没有正式成亲,更何况齐王世子。
一个管事急匆匆的过来,远远的看到虞瑞文在亭子里,快快走几步:“侯爷,端王殿下来了。”
“端王殿下”虞瑞文才坐下又不得不站了起来。
“是,端王殿下说有事想见见您。”管事的禀报道。
虞瑞文看了看小女儿,又看了看懒洋洋的封煜,见他们两个没有说一句话,全注意的看着自己,连个托词都没有,实在不便就让封煜离开,可端王来了,他也不能不去接,最后只能一跺脚,他现在是分身无力。
“娇儿,你身体弱,稍稍说几句就回去休息。”虞瑞文不得不暗示小女儿,小女儿聪慧必然明白的。
“是,父亲。”虞兮娇柔声道。
“世子,娇儿身体还不好,不能长久的在外面坐着,若是有不到的地方,还请世子原谅。”虞瑞文又转向封煜,先给他垫了话,生怕这一位一会又要搅和事情。
谁都知道,这位无事也能起三层浪
“宣平侯放心。”封煜今天好说话的很,俊眉微微的挑了挑,削薄的唇色勾起。
虞瑞文不放心,伸手又往侧边指了指:“世子,那边现在被衙门围着,很多事情都在查,您切莫在这个时候去征远侯府,打乱了刑部的谋算。”
征远侯的事情还没了了结,整个征远侯府暂时都封了起来,虞端文就怕这位齐王世子又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还连累自己,这事封煜之前又不是没干过,虞瑞文心里是真的没底,如果可以,他更愿意自己亲自盯着封煜。
可是不是,端王来了,他得去接。
“宣平侯自便就是,本世子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一会等宣平侯再来领本世子离开,可好”封煜似笑非笑的悠然道。
虞瑞文觉得这可以,点头后抬腿往外走,等走到亭子外,才反应过来,再想回头过来说已经是不便,用力的一跺脚,索性先不管这里,急匆匆的往外去,如果端王没什么事的话,先把人呼延走,自己赶紧过来。
什么叫一直在这里等着,小女儿身体不好,也不便一直陪着他的。
齐王府的人散在亭子外,连怀宝也退到了外面,离着亭子足有十数步远,明月和晴月两个站在怀宝身边,没有靠近,茶点已经摆到石桌上,不过两位主子都没有坐到石凳,反而一左一右坐在亭子的围栏处。
两个丫环替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又把点心全送到封煜面前有,这才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两位主子。
现在不说明月和怀宝,晴月也早早的就把齐王世子当成自己的主子了,姑娘和齐王世子是一家。
“是什么人”虞兮娇这几日消息并不灵通,当天她送去父亲的谢礼和她对宁氏的推测后,这几日就好好的在府里养病,不只是她没动静,身边的人也一个也没有派出去,全围绕着她的病转悠。
安和大长公主过来探望过一次,又命大夫看过,起初的确是不好,但后来还真的奇异的好了,有些事情大家不说全信,但也不敢说不信,必竟征远侯府就在隔壁,虞兰萱还是横死之人,谁也不敢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事情的起因是她的病,之后她的病更应当病的真,虞兮娇不敢保证说没人盯着她,眼下什么都不动才是最好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身边的人。
不过,这里面不包括这位无所事事的齐王世子。
“宁氏的背后有人,伸手还很长,南唐那边是一个,还有一个恐怕不简单。”封煜声不高,自有一股子慷懒气息,两个人虽然分成一左一右,但其实离的并不远,不需要大声说话便能听得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