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堪,就是硬伤。
周夫人头低下,脸色发白,难堪的不发一言,却也没争辩。
在场的众人俱摇了摇头,觉得虞瑞文今天做这事的确欠妥当了一些,周氏的身份不行,上不了台面,当一个妾室姨娘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如果真的抬为平妻,和谢氏嫡女相提并论,的确有些过了。
之前大家最多想的是钱氏,而今把谢氏拉进来,怎么想都觉得钱老夫人说的对,而且也不是站在一家一室的地位上说的,很是公正合理。
虞竹青不安的看向虞兮娇,虞兮娇不声色的点点头,目光落在钱老夫人的身上,钱老夫人的这番话既在意料之脸色铁青,目光沉了下来,在这样的一个场合,钱老夫人突然发难是他以前从来没想到过的,他从来没想到良善的钱老夫人会当众让他这么难堪,如果真的反对,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虞瑞文没想到的是钱老夫人是也被逼的,她原本还想确认钱氏手中的玉如意是不是真的,可一直没有机会和钱氏两个私下说话,而今也是想留住玉如意那个特殊的功用,怕被女儿给糟蹋了,不得不为女儿强出头。
“钱老夫人此言差了。”正在众人纷纷猜测,虞瑞文又下不了场的时候,忽然门前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一起回去,看到一女子带着两个丫环出现,看这样式说主子不像主子,说丫环又不像丫环。
安和大长公主身边的秦姑姑来了。
在场有些人并不认识秦姑姑,对于秦姑姑突然出现很意外,有见过的低声向没见过的说明秦姑姑的身份。
听说是安和大长公主身边的人,众人很是惊讶,安和大长公主向来不管儿子的事情,今天怎么派人来了
看清楚是秦姑姑,钱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有一个人让她很忌讳,那这个人就是安和大长公主了。
两个人虽然成为亲家,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亲近过,甚至于钱老夫人主动上门求见,也吃了闭门羹。
“见过侯爷。”秦姑姑上前给虞瑞文行礼。
“免礼”虞瑞文道。
秦姑姑抬起头看向钱老夫人:“钱老夫人,大长公主有话要说。”
这代表的是安和大长公主,钱老夫人立时收敛起心神,道:“安和大长公主有什么话请讲。”
“我们大长公主说,周夫人当为平妻。”秦姑姑心平气和的道。
“为什么”钱氏声音急切的插进来,两眼怒瞪着秦姑姑,“一个贱人,凭什么和我”
“侯夫人错了”秦姑姑不客气的打断了钱氏的话,目光从钱老夫人的脸上转到钱氏的脸上,忽然微微一笑,“周夫人出身的确一般,但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当初就算是要卖身葬父,之后又进了宣平侯府,但必竟还没有成为正式的奴婢。”
她在“正式的”三个字上重重的回深了语气。
钱氏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虞瑞文,这事是虞瑞文做的,她当时也没在意,虞瑞文偶尔也会带一些人进府,或看人家可怜什么的,只要对了虞瑞文的眼,他也会帮一把的,这种事没少做。
虞瑞文一愣后,忽然明白过来大喜:“对,周氏不是奴婢,当时没有去官府正式办卖买协议。”
周夫人是被他花钱买下的,也的确是带回府上奴婢,但当时他看她可怜,又觉得她是好人家的女儿,父亲也是读书人,现在落到这种地步,着实让人怜惜,原本还想着过一段时间,把她放回原籍,也就没有办理仆役文书,算是在宣平侯府的自由人。
“周夫人并不是奴婢。”秦姑姑笑着应了虞瑞文一句,“既然不是奴婢,自然不是下贱之人,而且周夫人还出自书香门弟,只是周夫人的父亲当时福运不济,以至于周夫人流落至此罢了。”
没有正式的卖买文书,最多就是一个雇佣,周夫人从身份上来说,还是一个身家清白,祖上读书的书香门第。
虞瑞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又道:“谢氏出身大儒之家,周氏也是儒读世家,虽说富贵身份不同,但同为读书人,又何必论高低,谢氏就算是地下有知,也不会看不起周氏。”
同为读书人,连皇上取士,也只求身家清白,只要不为贱役就行,书香门第是最好的,周氏祖上虽然比不得谢氏名满天下,但也算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若不是祖上有余荫,周氏的父亲也不能读书。
这么一想,周夫人的身份还真是没那么不堪。
“胡说,当时就是办了贱籍的。”钱氏急了,直接就跳了出来,恶狠狠的瞪视着周夫人,厉声道。
“是你知道此事,还是我知道柴事当初的事情都是我在办理,怎么就像你说的办了贱籍了”虞瑞文不耐烦的斥道,而后转向钱老夫人:“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官府查证,周氏当时没有入贱籍。”
事到如今,钱老夫人就算再拿其他理由反对,也来不及了。
她是钱老夫人,是向来对虞瑞文仁善的钱老夫人,又怎么能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想清楚这一点后,钱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宣平侯,方才老身失礼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形,以为周氏身份低下,却没想到是老身误会。”
这话软了下来,态度也和善了几分,虞瑞文觉得现在的钱老夫人才是真正的钱老夫人,之前的那位钱老夫人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老夫人客气了,原本也是我没说清楚,以至于老夫人误会了。”虞瑞文自觉的给钱老夫人台阶下,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在方才差一点点出事,他是真没想到钱老夫人的话会这么犀利。
“不行,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钱氏一看自己母亲败了下来,急的又跳出来。
“放肆”钱老夫人厉声斥道。
“母亲,女儿”钱氏委屈的红了眼眶。
“你是宣平侯正妻,当知道礼数,如今周氏既然没什么问题,此事就过去了。”钱老夫人沉声教训女儿。
“不行,她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贱丫头,凭什么成为平妻”钱氏嫉妒的发狂,目光在周夫人和虞瑞文中转了两圈,又恨声道,“一个小小的妾室,勾得侯爷晕了头,居然还想把她扶上平妻的位置,凭什么”
想到这段时间,她被关在明月小筑,半步不能离开不说,连女儿都不能探望自己,这以后周氏位置坐正了,哪还有自己的地方。
“一个下贱的女人,一个不知道做过什么下贱事情的女人,她没进府之前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混的,说什么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子,就她这个狐媚的样子,怎么可能清白得了,侯爷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文網
想到最近自己的日子,钱氏失控的破口大骂,什么污秽怎么说,势必要把这口恶气全出在周夫人身上。
“放肆。”一看虞瑞文铁青的脸,钱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厉声打断了钱氏的话。
虞玉熙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当着端王的面,母亲就这么失了体统,像上市井泼妇一般的大骂,真是丢人现眼,虞玉熙只恨自己和端王都不应当在这里,母亲是真的疯了不成,这种话是她这样的侯夫人该当众说的吗
“母亲”
“你在胡说什么你最近是不是被关的有些傻了,怎么就胡说这种话。”钱老夫人气急败坏,“你被关的疯魔了不成”
“母亲”
钱老夫人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起来,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女儿,声音温和了不少:“你是侯夫人,你忘记了以往对你说的,要大度,要一切以宣平侯府为主,以宣平侯为主,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宣平侯会放你出来的,你必竟是侯夫人,周夫人再如何也越不过你去。”
“母亲,您没事吧”虞玉熙从席上匆匆过来,就近到钱氏面,关切的问道。
钱氏一句句话都被钱老夫人压回去,憋的脸色通红,又急又气,伸手指了指虞瑞文,又指了指周氏,一口气憋住,憋的差点晕过去。
“熙儿,你扶你母亲下去休息吧”钱老夫人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哀色,她虽然斥责女儿,却也能明白女儿心里的委屈。
“母亲,您先下去休息一下。”虞玉熙柔婉的伸手扶住钱氏,半扶半拉的要带着钱氏离开。
“等一下。”虞瑞文忽然从丫环手中接过茶杯递给周夫人,“先喝了茶再走。”
不喝茶礼不成,这茶是必要喝的。
虞瑞文这也是担心钱氏一会闹着不喝茶,还不如现在一鼓作气,又有钱老夫人在,这事压着钱氏也得同意。
周夫人接过茶杯,就要重新跪下,看着他们两个亲亲热热的样子,钱氏再一次炸了,手用力一推,虞玉熙被推的倒退三步,差点摔倒,幸好丫环眼疾手快,急忙扶住。
钱老夫人一看不好,急着想站起来拦人,无奈她身体不好,腿脚踉跄,才站起来就又摔坐下去。
钱氏这时候已经撞开周夫人冲到端王封兰修面前,手中高举玉如意,跪了下来:“求端王殿下为臣妇做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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