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声娇嗔的呼唤,秦亦言知道了答案。
他不再心存侥幸,后退了半步,和白羽菲保持距离。
然后做出一个决定:“日后为了避嫌,你还是搬出去住吧。”
白羽菲嘴角的笑容,因这句话而僵住。
她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就抬起头,向其确认道:“你刚刚,说什么”
秦亦言没有重复,只说:“如果你很喜欢住在这里,那我们搬走。”
看他这冷漠的样子,白羽菲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这让她慌了,拽着秦亦言的衣袖,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为什么要我搬走”
“因为”
秦亦言垂眸,就看到白羽菲紧咬着唇,泫然欲泣。
若是之前看到她这表情,秦亦言很可能会心软。
然而此刻
秦亦言错开视线,语气坚定:
“对你的感情,我不可能给出回应,为了避嫌,只能斩断联系,时间久了,你心中的情愫也就淡了。”
“那一辈子都淡不了呢”
“就一辈子”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羽菲用力喊出声,眼睛红的像兔子
秦亦言却依旧冷静:“现在的你,可能无法理解我的决定,但你以后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不要理解,我只知道,你不要我了可你以前,明明对我那么好”
“我对你的好,只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换个人是我的妹妹,我也会对她很好”
这话真的很残忍
等于打碎了白羽菲的骄傲
她脚步向后踉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而且她好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从秦亦言心中的唯一,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
白羽菲身体里仅存的骄傲,让她背对着秦亦言。
还问:“你对我好,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我这个人吗”
“没有。”
简单又干脆的回答,让白羽菲的心都快要碎了。
她一边哭,一边放出狠话:“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赖着不走以后我也不会碍你的眼你就守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要彼此折磨多久”
白羽菲几乎是喊出来的。
到最后,直接变成嚎啕大哭。
秦亦言看着白羽菲在颤抖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气。
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哪怕知道白羽菲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也还是会心疼她。
只是
现在不狠一点,白羽菲就永远都走不出错误的感情。
那她,也没办法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如此想着,秦亦言狠心转身。
而秦亦言这一走,白羽菲就哭得更大声了
她感觉一切都完了
自己不但成为上流世界里的笑柄,还被秦亦言狠狠拒绝
此刻的她,是真的没有脸面继续留下来了
白羽菲哭得好绝望。
还一边哭,一边胡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另一边
池容从白羽菲那离开,便去了柳心爱的房间。
柳心爱本想聊一聊徐萧潇。
可池容先开口道:“你最近受苦了”
这句话,让柳心爱惊疑不定。
她也不晓得池容都知道些什么,一时间,没有说话。
池容只以为柳心爱的沉默,是被说中心事而感觉到心酸。
便握住她的手,给出承诺:“有我在,这个家,就没人敢欺负你”
“您”
“我知道你和亦言的事了,我会收拾那个臭小子的”
能有人给自己撑腰,柳心爱感觉很暖心。
可她也有些自责,垂着眸子,喃喃:“抱歉,让您又为我们的事操心了。”
“哎,最不应该道歉的人,就是你,你做错了什么呢”
柳心爱怎么没做错
她做的最错的事
就是找错了男人
柳心爱叹气。
然后她转移了话题:“您和爸爸怎么样了”
提起自己的事,池容很坦荡。
只说:“我和他,虽然还在一个家里,但是各过各的,很自在。他之前还会缠着我,问我原因,有一次我被他问烦了,就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倾吐出来,他便没再来烦我。”
看着池容生动的表情,柳心爱能猜到当时的她,一定很解气。
柳心爱很为池容的解脱而开心。
还说:“走出第一步之后,会觉得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说的没错,如果你也想走出那一步,我会支持你的。”
其实池容的心情,十分矛盾。
她希望儿子、儿媳能婚姻和睦。
可她又不愿儿媳再重复自己当年的老路。
不过在纠结之后,她还是选择支持柳心爱。
这样的支持,让柳心爱很感激。
不由露出淡淡的笑。
但是想到徐萧潇,她又收起轻松的表情,问:“您能和我详细说说萧潇的情况吗”
提起徐萧潇,池容垂下视线。
并说:“徐小姐精神很好,脑筋活络,说话也底气十足,看着,要不了太久就可以出院。”
池容的评价很中肯。
态度也很平静。
可就是有点过于平静。
柳心爱敏感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
可就在柳心爱想再问一问的时候,门外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最尖锐的那道,还是白羽菲的。
柳心爱看向池容。
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动的意思。
这让柳心爱觉得奇怪,并问:“妈妈,您不去看看吗”
池容的太阳穴有点疼,她按了按,说:“看什么,让她闹吧,不闹才奇怪。”
这样的态度,让柳心爱愈发不解。
她忍不住将池容的态度,与徐萧潇受伤的事联系到一起。
就在她沉思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外面的人甚至来不及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推开了门,火急火燎地说:“白小姐非要现在离开,我们制止,她干脆连行李都不要了”
池容眉头皱起。
可她还是没有动,只是问:“亦言知道这件事吗”
“先生知道,却只让司机将白小姐送去一处公寓。”
“那就听他的安排吧。”
柳心爱听后,诧异地看过去。
此刻她敢确定,秦家母子三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且还是大事
佣人听了池容的命令,转身离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