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云睿的话,朱楧愣了一下,说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百万斤”
“如果不是内河航道窄或者水浅,万万斤我也能造出来”李云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表叔爷,咱们还是谈一下铜的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有,当然有”朱楧赶紧忙不迭地点头说道,“说来惭愧,今天请你父亲和你前来,就是听说你有陶朱之能,想向你请教一下,看看能不能跟你做点生意”
李云睿见朱楧这样说,顿时面如重枣,眉如卧蚕,他也有些晕了,合着前面一个多时辰,朱楧都是在铺垫啊
李景隆一看儿子脸色变了,赶紧开口说道,“殿下,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啊以我们的交情,这种小事,你跟我说一下就行”
“是是,是我想多了”朱楧有些尴尬地说道。
李景隆扭头对着坐在自己下首的李云睿说道,“既然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云睿,你跟肃王殿下,好好商量一下”
“好的”李云睿点了点头,说道,“表叔爷回兰州时,我派一队技术人员跟你去兰州,帮你把矿炉建造起来;炸药我会定期给你,但我希望表叔爷能够保密,至少三年内不要对外宣扬,因为一旦传出去,别人肯定会来找我要,到时候我顶不住压力,那我们的合作就会出问题”
朱楧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云睿,这一点你放心,就算是为了钱,我也会让下面的人闭上嘴”
李云睿对于铜的渴望,那可是急不可耐。
在大明,铜是管制物资,元末之时,蒙元朝廷因为铜的开采成本过高,而金银产量不足,采用了交钞,由于滥发,导致元朝货币秩序几乎崩溃。在这样的情况下,元末群雄纷纷重新用起了铜钱,毕竟这东西虽然有不少缺点,但最大的好处就是稳定,朱元璋也不例外。
至正二十一年,朱元璋开始铸钱,正式回归铜钱制度,第一年,宝源局就铸钱431万文。洪武元年,朱元璋下令铸“洪武通宝”,此后几年内,每年铸钱数量大概是2亿文。直到洪武八年,朱元璋转为发行“大明宝钞”,同时禁止金银铜的流通,看上去,铜钱制度几乎可以宣告失败了。原因有三,一是缺铜;二是铸造成本高,劳民伤财;三是私铸问题,屡禁不止。
这个时候,大明整个市面是大概有二十亿文铜钱,每文铜钱重35克,总共七百万斤铜。很多富人为了制造铜器,比如铜盆、铜镜、烛台等用品,在市面大肆收购铜钱,再加上日本从明朝进口铜钱,市面上的铜基本上没有多少了。
朱棣上台后,也重申了禁止金银、铜钱交易的政策,当然有人会说朱棣铸造了永乐通宝,说明永乐时期不禁铜钱的,这就是想当然了朱棣铸造永乐通宝的主要作用,是赏赐朝贡国所用,而不是给大明百姓用的。
李云睿之所以想要铜,除了想造电线,他还想造硬币。
别人开采铜矿造铜钱可能亏钱,但对李云睿来说,这个问题不存在。
因为在没有机械助力的时代,采矿主要靠人用工具挖,但李云睿有炸药,一斤炸药下去,能顶一个人挖一年;至于冶炼,成本更低,常规冶炼,先要到处找人收集木头,烧制木炭,然后再和铜矿一起冶炼,而李云睿采用煤蒸馏,产生的煤气可以用来冶炼,蒸馏后的焦炭则可以替代木炭做还原剂,一举两得。
李云睿唯一的问题,就是寻找不到品位高的铜矿。这种地方不好找,他知道江西、云南、黑龙江这些地方有类似的铜矿,但具体位置在哪里,李云睿不知道。
现在远在兰州的朱楧送上门来,这让李云睿想起了素有铜城之称的白银市,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李云睿做梦都会哭醒
基于这一点,李云睿和肃王朱楧愉快的达成了协议:李云睿帮肃王建好冶炼厂,肃王免费为李云睿提供五十万斤铜,之后双方再核算成本,谈具体的供货价格。
毕竟现在双方无法确定开采成本,定价高了李云睿不会接受,定价低了朱楧会不爽。只有冶炼厂运行一个阶段后,才能评估出成本来,到了那个时候,双方才有谈判的依据。
本来肃王朱楧对五十万斤的数量有所异议,但在李云睿告诉他,冶炼厂还可以冶炼白银之后,朱楧在第一时间闭上了嘴。
李景隆和李云睿走后,朱楧去了玄武湖,看到了李云睿嘴中的千料大船,在玄武湖里面飞速前进,顿时惊得不行
李云睿也惊得不行,不过他不是在玄武湖,而是在钟山上。
夏天到了,李云睿想玩水,就让人在钟山上,借着山势修了一条人工漂流河道和一个小型水坝,前几天刚刚下过雨,水坝里面囤满了水,见完朱楧之后,李云睿就拉上自己的一妻三妾、李婉清、飘舞、李家成,还有徐景昌、张忠、朱勇、丘晟一大群人,上了钟山。
因为没有充气皮划艇,李云睿用了小型木船,一艘船上两个人。
“我先跟你们说,整个漂流水道全长个落差大概有45度,你们做好随时翻船的准备,不过水不深,最多也是到你们腰,如果落水,千万不要慌张,抱住船上的羊皮救生圈就可以了”站在水坝前,李云睿对着一群人喊道,“明白了没有”
“行了行了,一路上,你都说了旁,已经安奈不住了,催促道。
“怕不怕”李云睿转身看了看梅瑾瑜几个女孩子,问道。
“不怕,哥哥,我们快点下水吧”李婉清手里拿着一个用竹子做得喷水枪,在一旁急吼吼地说道。
梅瑾瑜和知画几人笑了笑,纷纷表示不怕。
这个水道,两侧都用砖和水泥砌的,没有多少乱石,除了落差有点危险,其他都问题不大。
一群人两两搭配上了木船,李云睿和李婉清坐在一条船上,停在了水坝出水口前。
“李桑海,把水闸打开”李云睿坐在船上,对着站在旁边的李桑海说道。
所谓水闸,就是一块木挡板而已,李桑海上前一把将木挡板拉开,水沿着水道哗哗流了下去。
“婉清,坐好了我们准备出发了”李云睿对着坐在船头的李婉清说道。
“哥哥,哥哥,快点,冲啊,冲啊”李云睿拿着喷水枪,指向前方,说道。
李云睿拿起船桨,用力一划,木船顺着水闸处,向下冲去。
“啊啊”李婉清兴奋地大叫着。
木船沿着水道一路向下,时而轻盈如燕,时而奔腾如虎,一个个险滩落差,骤然从高空跌落,当冰凉的溪水像猛兽般冲击着身体时,将身子打了个湿透,那水声喧啸,波涛起伏,伴随着众人的惊叫后,又归于平静,小孩子们拿着竹水枪,迫不及待地打起水仗,只见池里水花四溅,嬉闹之声不绝于耳。
一路漂荡、一路欢叫,穿丛林、越河谷、众人欣赏沿途美景,感受钟山的绿树茵茵,新鲜自然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吸一口带有野花幽香的山间空气,让人感受清新和凉爽。
半个时辰后,一群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人,到了钟山脚下。
“太特喵的刺激了”
“太好玩了”
“哥哥,哥哥,我还要玩”
“云睿,我们再玩一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