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云睿的话,梅殷脸色更加难看了,说道,“皇帝的话,什么时候能信了他想找你事,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治你得罪,我不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吗”
“岳父大人,您可千万别拿您和我比,我们两个有着本质的区别,好吧”李云睿耸了耸肩膀说道,“您是跟专门跟皇帝对着干,不给皇帝台阶下,驳了他的面子,所以皇帝对你是恨,而且恨意满满;我就不同了,你看我给朝廷缴税,我帮着朝廷改进兵器和改革作战方式,我帮着朝廷改善民生献了高产粮种,我还帮着朝廷建了很多商号来改善朝廷财政,我还出钱办教育,皇帝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呃”听着李云睿如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顿,梅殷一时找不到反驳李云睿的话。
李云睿说的一点没错。
对于朱棣来说,梅殷是朱棣登基路上的绊脚石,是朱棣的心头之刺,尤其是给建文帝上谥号这件事,这是在妥妥打朱棣的脸,因为朱棣一上台,就废除了建文这个年号,统一用洪武取代,愣是让九泉之下的朱元璋,加了四年的年号。
梅殷在淮安筑高台祭奠朱允炆,上尊号,上谥号,这就是在确认建文的正统。这就是告诉全天下人,朱棣是乱臣贼子,是小宗入大宗
而李云睿对朱棣来说,充其量就是一个未来国公的备份,最后能不能继爵,还在朱棣的掌控之中。如果朱棣哪里不满意李云睿,随时可以拿捏他。
李云睿怕朱棣,除了有李景隆的因素外,就是因为他自己帮了朱棣很多,所有刚才李云睿列举的这些伟绩,都是在帮大明的百姓、帮大明的朝廷,帮大明的皇帝朱棣。
但皇帝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皇权稳固,凡是不利于他皇权的人和事,都属于被打击之列。
李云睿确实在帮大明的百姓、朝廷和皇帝,但对于朱棣来说,这就是在削弱他的权威。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别人眼里,堂堂一国皇帝,做出的功业,都没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多
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一旦形成了这种印象,就很难挽回。
庆余年中的庆帝,为什么有处心积虑地杀死叶轻眉就是这个原因。
尤其是叶轻眉说出了立在鉴查院门口的那番话,“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恶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我希望庆国的国民,每一位都能成为王;都能成为统治被称为”自己”这块领土的,独一无二的王”。
叶轻眉的悲剧已经成了必然。
李云睿现在比叶轻眉的状况好多了,虽然他帮朝廷赚了很多钱,但这些钱相对朝廷的总税收来说,还比较少;虽然他改进了火器,但还没有经过实战;虽然投资了教育,受益的人还很少。
所以在朱棣眼里,李云睿暂时还属于一个小卡拉米,朱棣有把握将李云睿掌握在手中。
因此,两人现在还相安无事。
听了李云睿的分析,梅殷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自己要有所准备,以防皇帝到了那个时候,对你下手”
“岳父大人放心,只要给我三五年的时间,让我布好局,皇帝就是想动我,他也没那个胆量了”李云睿笑了笑,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梅、李两家就算真正的安全了。”
“你有什么打算”听了李云睿的话,梅殷眼中一亮。
秦睿说的是梅、李两家,也就是说这个女婿,也要把梅家护在羽翼之下。
“让自己变得重要起来,成为大明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诸多环节中的一环。到时候,缺了我这一环,整个大明将轰然倒塌”李云睿笑了笑说道,“那个时候,急的不是我,而是皇帝,为了朱明王朝,皇帝就算容不下我,也得忍气吞声。”
“如果皇帝不顾一切的要对付你怎么办”梅殷想了想,说道,“以皇帝的性格,绝非愿意受制于人”
“那朝臣们会想法送太子登基,请皇帝逊位,过惯了舒服日子的人,怎么愿意过苦日子”李云睿脸上露出一丝阴笑,说道,“就算到万不得已,我们还可以逃出大明自建王国,小婿手里还有一套如何建立国家的理论,正好可以试试手。”
梅殷听了之后,牙疼,这个女婿,心太大了。
“其实,我认为,我和皇帝最好的状态就是互相不搭理,他当他的皇帝,我干我的事。我无意与他争锋,他也别来烦我,大家相忘于江湖,多好平平淡淡才是真”李云睿继续说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躺平,如果不是我摊上我那个爹,摊上你这么个岳父,安安稳稳地当个国公接班人,我才懒得做这些事呢随便弄几个小生意,让瑾瑜她们打理,我自己躺着吃软饭,它不香吗”
汗,暴汗,尼加拉瓜瀑布汗,梅殷听完李云睿的话,就这感觉。
这是李云睿的怨念
摊上了一个不省事的爹,摊上了一个不省事的岳父,还有可能摊上一个不省事的姐夫。
哎,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就是他喵的出人意料,充满了不确定性。
难,难,难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李云睿,猛然间被人一脚踹在脸上,睁眼一看,是梅景福的臭脚
我尼玛,大早上的给老子来这么一下,扰了老子的清梦。刚梦见知画姐衣服脱了,就剩下最后一件肚兜了,李云睿正准备扑上去了,就被踢醒了。
“小子,赔我的梦,赔我的梦”李云睿起身,把睡得如死猪一般的梅景福拉了起来,怒吼道。
“姐夫,你干嘛呢困,让我再睡一会儿”被李云睿拉起来的梅景福,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李云睿,然后闭上眼睛,摇头晃脑,迷迷糊糊的说道,“昨晚斗地主斗的太晚了”
算了,算了,不跟小屁孩计较了。
扔下梅景福,李云睿起了床,还在回味刚才梦中的情景。
怎么就做春梦了呢这小鸡子般的年纪,怎么最近老做春梦呢
难不成像赵老师说的那样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到了院子,李云睿从水缸中捧了一把凉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抬起头来,看看晴朗的天空,李云睿伸了一个懒腰,这日子真舒服,如果天天是这样就好了。
洗漱完毕,给长公主朱云薇和老丈人请安,吃好饭,就在长公主府里,找了个地方,坐在那里,等着某些人来。
昨天由梅顺昌出面,跟山东帮和女真帮签订了两百万贯的采购合同,闵晨和晃翰出拿到订单后,差点给梅顺昌跪了。
李云睿给得条件非常好,预付三成,剩下的货到付款,概不拖欠。堂堂曹国公府的小公爷,居然不欠钱,这让闵晨和晃翰出欣喜异常。
这个消息,当天就在金州城中传开,速度非常快,一次订购两百万贯,这是金州城前所未有的大事。
金州城,金州卫指挥使司的衙门中,金州卫指挥使韦富、金州卫指挥同知马东和赵飞才,三人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按照韦富等人的想法,李云睿应该不会做的那么明显,人家一递投名状,就立马给好处,至少要过几天再说。三人万万没想到,李云睿动作这么快,前脚闵晨和晃翰出收拾完人,李云睿后脚就给人送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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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