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一大早,朱棣带上五军都督府的武勋和武将,出了南京城,一路向东,来到了神机营的驻地。
信安伯张辅已经准备好演习的一切事宜。
朱棣登上观战台后,随着张辅一声令下,四十辆战车推了出来,摆成了一个一字阵,总长达到200米。
朱棣看了之后,皱了皱眉头,表示有些不理解。
通常来说,战车阵都是摆回字阵,战车在最外面,士兵在中间以长枪和砍刀为武器,与敌人交战,这样就算是骑兵采用偷袭,都不会攻破防御阵地。
今天张辅摆出了一字阵,这是根本不想防御
“陛下,臣请演阵”张辅站在观战台上,看到战车摆好之后,转身向朱棣请示到。
“准”朱棣点了点头。
张辅先让属下拿了一批望远镜过来,分给朱棣和五军都督府的武勋和武将。
望远镜这东西,从李云睿发明了玻璃之后,就已经逐步装备大明军队了,大明军队的高层将领基本上都人手一个。
除了价钱贵,没有别的缺点,十两银子一架,武勋和武将都不差这点银子,更何况还是朝廷出钱
朱棣接过望远镜来,向演习场望去。
只见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哦,不,是羊海
演习场上出现了几百只羊。
“文弼,这羊是”放下望远镜,朱棣有些奇怪的问张辅。
“陛下,为了展示火器的威力,我们以贴近实战的方式,进行演练,因为进攻方不能用人,容易造成死伤,因为我们选择了用牛羊来代替骑兵和步兵,这些羊是李云睿旗下商号,近半个月要宰杀的。我们就借了过来当靶子,以便让陛下能看到真实的效果”张辅赶紧解释道。
“原来如此”朱棣听了之后,点了点头。jujiáy
很快,神机营的三段式射击阵型摆好了,只不过略有调整:原本按照李云睿的设计,盏口火炮和连珠火炮置于战车之间的空隙,先洗一波地;鸟铳兵分三层,再洗一波地;如果敌人能冲进弓箭射击距离,鸟铳兵梯次回撤到战车之上,以战车为防护,再洗一波。
但经过张辅多日演练,他将盏口火炮和连珠火炮放到了战车的两侧,与战车成120度角。战车与战车之间的空隙,作为鸟铳兵回撤的通道,回撤之后,用活动挡板封死,这样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堡垒,地方如果想正面冲阵,肯定过不来。
而盏口火炮和连珠火炮与战车形成一定夹角,这样这出去的炮弹和火箭,能够更有效,射击范围更广。
每辆战车前面三十一个人,三排鸟铳兵,一个负责观察指挥的总旗,每辆战车之上有十个人,五人持长枪,五人持镗钯。
随着金鼓之声响起,负责观察指挥的人喊道,“检查枪械,装好弹药。”
鸟铳兵纷纷从子弹带中拿出定装发射药,放进鸟铳中,然后掏出铅弹扔了进去。
鸟铳兵的排列方式是第一排和第三排对齐,第二排向右错开半步,第一排开枪后向后退一步到第二排的位置,第二排的鸟铳兵向左前方移动到第一排鸟铳兵的位置,进行射击。第二排的鸟铳兵倒出位置后,第三排士兵向前一步,站到第二排士兵的位置。第一个士兵,再后退一步到原来第三排士兵的位置。
这样,三人不断轮流射击,且互不影响,效率最高。
鸟铳兵准备好了,对面一群士兵开始驱动羊群,等羊群动起来后,士兵们点燃了事先安排好的鞭炮,鞭炮响起来,羊群受惊后,开始向鸟铳兵跑来。
“一百五十步准备”
“一百步准备”
“排发射”
“第一排退,第二排进”
“七十步准备,第二排发射”
“第三排进”
负责指挥的总旗开始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随着命令下达,演习场上响起了“砰砰砰”的鸟铳声,浓浓的硝烟弥漫在鸟铳兵中间,但没有人被硝烟阻碍脚步,按照平常练习的步骤,一一照做即可。
鸟铳声如果死神的镰刀一般,快速的收割羊群的生命。
前有鸟铳,后有鞭炮,羊群中的开始向各个方向突围。
“自由射击,不留任何活物”两轮射击之后,总旗开始下达命令。
自由射击不是随便射击,而是就近原则,隔着谁近,谁就射击。有可能几人打同一个目标,也有可能分别打。
朱棣拿着望远镜,看着演习场上血流满地,没有受伤的羊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这个场面有些滑稽了,在战场之后,没有士兵会这样,即便溃败,也有一定之法,怎么逃逃什么方向都是有一定规矩的。像这种无头苍蝇一般的“士兵”,早就被左右的同伴给杀掉了。不过朱棣很能理解这一点,毕竟不能拿着真人上演习场。
三分钟不到,四轮射击完毕,演习场上的羊都倒了下去。
“文弼,这些羊有多少只”朱棣放下望远镜,看了看张辅,问道。
“回陛下,总共一千只”张辅赶紧回道。
“一千两百人对一千只羊,四轮射击,可以全歼,也算是个不俗的成绩”朱棣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在战场上,一般能杀伤对方三成的人员,基本上就认为这支部队就被打残了,像兔子那种一千个人打到最后一个,还不崩溃的队伍,全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家。
如果在实战中,朱棣相信,第一轮射击,对方就会崩溃
张辅听了朱棣的肯定后,心中暗喜,但面色平静依然,说道,“陛下,这一场是演练鸟铳对阵步兵,接下来将演练火器对阵骑兵,请陛下应允。”
“准”朱棣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遵旨”张辅施了一礼,转身从部将手中接过一面令旗,站在观战台上,挥舞了几下。
台下的士兵看到令旗后,立即出来一批人,开始清理战场,一只只或死或伤的羊,被抬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
战车后面又出来一群士兵,搬着拒马,错落有致的放在战车前十米处,又拿来几十麻袋铁蒺藜,布在拒马前。
布置铁蒺藜和拒马,主要是延缓骑兵进攻的速度。
骑兵的主要战法是奔射和游击,利用骑兵机动性和快速性,忽聚忽散、忽进忽退,在运动中用弓弩射杀对手;后来马装备了甲具后,骑兵就有了陷阵功能,直接冲入步兵,跟步兵对砍;当然还有一种功能就是骑兵冲阵,在没有车阵的状况下,骑兵会利用马匹快速机动能力,冲到敌阵,将队形冲撒。
因此步兵对战骑兵有两大法宝,一是延缓马匹速度,一是增加攻击距离。
现在大明的鸟铳、盏口火炮、连珠火炮的射击距离都超过了弓箭的射击距离,骑兵奔射和游击的战法就会失灵;而批轻、重装甲陷阵,马速过慢,可能得不偿失;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快速冲阵,与明军缠斗。
张辅今天准备模拟敌军冲阵的战法。
布置好战场后,鸟铳兵站到了拒马和车阵中间,排成密密麻麻排成一排,装填好发射药和铅弹。
而负责盏口火炮和连珠火炮的炮兵,也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了起来,将定装的火药装填好,检查火箭的引线。
所有事项准备好之后,对面三百五十步处,出现了一群士兵,牵着牛,拿着火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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