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被金吾卫带进宫,然后又被朱棣认为自己发高工资是别有用心。说不紧张,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郭珍也是痛快,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李云睿和郭珍喝得是醪糟,也就是米酒
有很多人觉得醪糟不入流,其实这是偏见,上好的醪糟清冽甘甜,且伴有米香,绝对不输茅台、五粮液这种高端酒。
李云睿拿起酒壶,重新添上酒,端起了酒杯,说道,“表叔,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但你们家的事不好办,只能熬,熬过去就能出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郭珍为什么经常来找李云睿,李云睿就算再傻,也猜出个七八分了。但继爵这种事,全靠皇帝心意,无论谁用力,都用不上
至于郭家长房和二房之间的争斗,李云睿也有耳闻,这种事,他就更不想掺和了。
先不说郭英跟朱棣之间的龌龊,就凭郭铭的闺女是朱高炽的妃子,李云睿就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支持郭珍。如果李云睿支持郭珍,那就是打朱高炽的脸。
别看朱高炽在历史上被称为明仁宗,李云睿心里门清,朱高炽绝对是一个手腕高明、心狠手辣的人。
朱棣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每次出征,都安排朱高炽监国,但每次都会安排人手监视朱高炽。
就在这样恶劣的状况下,朱高炽不动声色的将南京百官纳入自己的麾下,把南京经营的如铁桶一般。
大明风华中有一个镜头,朱高炽对朱棣说过一句话,“那儿子就要造陛下的反了”虽然在史书上没有这样的记载,但朱高炽真的有这个实力。
不吹不黑,到了永乐中后期,朱棣长期驻跸北京行在,有分析就认为朱棣是在躲避朱高炽的锋芒。
按照道理来说,太子监国,所有大事小情都要写奏折送到军中,由皇帝批复。朱棣在驻跸北京行在期间,完全可以打理朝政,但根据一些历史记录,很多奏折都是先进南京,由朱高炽处理后,再转向北京,有朱棣定夺。这就相当于朱高炽把朱棣架空了
北京的紫禁城建好之后,朱棣准备迁都,遭遇到了很多朝臣的反对,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朱高炽的影子,因为朱高炽明白,一旦自己离开南京,就会失去很多支持者朱棣很聪明的设置了南京六部,留守南京,相当于把朱高炽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们远离朝廷中心。
一个能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永乐皇帝掰手腕的人,李云睿才不相信他会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呢
所以李云睿不打算帮郭珍。但他知道武安侯的爵位,最终还是落在了郭珍这一支上,因为郭勋就是郭珍的孙子。因此,李云睿给郭珍剧透了一下。
其实,郭珍的父亲郭镇,心里很清楚,继爵这件事找李云睿也没用,但勋贵圈子里大家都知道李云睿有个厉害的师父,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当中间还知道五百年。因此郭镇就希望从李云睿嘴里得到一些郭家前途的预判。
郭珍听了李云睿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云睿,你这个熬字,怎么理解”
“武定侯与陛下有嫌隙,想让陛下打开心结,恐非易事;太子若上台,不好说”李云睿压低了声音,说道,“表叔的母亲乃是长公主,表叔的堂妹乃是太子侧妃,太孙乃是太子妃所生,从亲疏上看,太孙应该与太子侧妃是一家,但皇家的事情你懂得关系远一些反而更加能亲近起来”
李云睿云山雾罩地说了一通,郭珍听得迷迷糊糊,思索了半晌,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李云睿也不打算解释过多,郭家有能人,他相信郭珍把这句话带回去之后,有人会明白他的心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酒足饭饱,郭珍起身告辞,匆匆赶回武定侯府,与父亲商议去了。
郭镇人老成精,立即明白了李云睿的意思。
“父亲,李云睿到底什么意思”一脸蒙圈的郭珍讲完之后,问郭镇。
“李云睿的意思很明显,你爷爷跟皇帝有仇,所以皇帝驾崩之前,别想着继爵;太子上位之后,能不能继爵,由谁继爵,不好说;但如果太孙上位后,我们的机会就来了”郭镇给郭珍解释起来。
“啊居然要等到太孙上台”郭珍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一些失望的表情。
“能继爵就行,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郭镇手捋胡须,笑了笑说道。
“那李云睿说堂妹和太子妃是什么意思”郭珍又开口问道。
“太孙乃是太子妃所生,若是你堂妹与太子有了孩子,那必然会和太孙敌对”郭镇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郭家,除了你我之外,所有人都希望你堂妹能为太子生一个男孩”
郭珍听完,恍然大悟。
如果自己的堂妹给朱高炽生了孩子,只要朱瞻基出事,堂妹的孩子就有可能成为皇帝,郭家就成了外戚,将再次腾飞
但郭珍和郭镇将成为最悲惨的人,他们两个将无法继承武定侯的爵位,堂妹必然想法将武定侯爵位给她的亲哥哥。
“父亲,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想通了这一点,郭珍开口问道。
“继续交好李云睿,通过他,最好能和太孙搭上关系,我们提前下点注”郭镇小声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郭家父子在这里议论如何下注朱瞻基;李云睿和李景隆则在讨论如何写奏折,今天在宫里,李云睿将烟草献给了朱棣,朱棣让他写折子,李云睿就是一个外行,只能来请教李景隆。
“烟草之利如此之大,你为何要让给朝廷”李景隆听完把烟草献给朱棣之后,恨得牙根痒痒。
“老豆,我跟你说过,我们家没有兵,烟草我们守不住”李云睿耸了耸肩膀,说道,“烟草一旦流传出去,必然会有很多人眼红其中的利润,开始大规模种植烟草。到时候大家都种烟草,不种粮食了,你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啧”听了李云睿的话,李景隆倒吸一口凉气。
“百姓饿肚子了,揭竿而起,万一把大明推翻了,倒霉的是我们李家”李云睿说道,“我们是勋贵,与国同休,大明要是没了,我们李家算个屁所以只有大明越来越好,我们李家才能长盛不衰做人,格局要大,眼光要宽,不要总盯着眼前的三瓜俩枣”
“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教训爹的吗”李景隆听了李云睿的话,一脸黑线。
“现在我们家太有钱,朱老四肯定心理在打鼓,生怕我们家搞事,你别以为你退出朝堂了,他就会放过我们”李云睿压低了声音,说道,“给他点甜头,让他放下对我们家的戒心,就当花钱买个平安吧”
李云睿说这些,李景隆当然懂,但他不同意李云睿的想法,“花钱能买来平安就好了”jujiáy
“我当然知道花钱买不来平安,我们现在缺时间,但凡给我两三年的时间准备,我就有把握,朱老四不敢在我面前呲牙”李云睿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只能慢慢来,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让朱老四打消对付我们家的想法,哪怕是暂时的”
李景隆听完李云睿的话,无奈的叹了一气。
现在,李家在走钢丝绳,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要不是朱棣忌惮李云睿背后的师父,恐怕朱棣早就下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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