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让永平公主抱着刚出生孩子,去找徐皇后哭诉,博取皇后的同情,以求宽恕,是不是”李云睿打断了郭珍的话,说道。
郭珍听了李云睿的话后,有些愕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难猜的”李云睿笑了笑,说道,“纪纲到现在还没想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还敢撺掇永平公主去找徐皇后”
“云睿,纪纲到底犯了什么事引得皇上如此震怒。我安排的人听得不是很清楚你给我讲讲呗”郭珍有些不明白,李云睿会怎么知道纪纲的举动。
纪纲和
“伙同永平公主,矫旨私吞食盐。”看在郭珍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的份上,李云睿也不打算居然于千里之外。
“什么纪纲脑子有病吗居然和永平公主合作,还矫旨”郭珍听了之后,大惊,身为勋贵,郭珍很清楚皇帝对臣子忠心的看重,沉吟了半晌,说道,“锦衣卫跟皇室勾结,这是取死之道啊”
“看来表叔的警惕性很高啊”李云睿没想到郭珍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关键,伸出了大拇指,说道。
“这算什么警惕性”郭珍苦笑了道,“你家的铁册军要是也在的话,你的警惕性比我还高”
“铁册军”李云睿听了这个词,不禁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铁册军是明太祖朱元璋在大封功臣时,赐给所有公侯伯每人赐兵一百一十二人,作为功臣的护卫,被称为”奴军”,奴军自行耕田为生,又赐给铁册,因此被称为铁册军。铁册军只是赐给功臣的护卫,当功臣去世子孙袭爵时,铁册军就要收回朝廷。
李文忠去世时,李云睿还没成型,曹国公的铁册军早就收回朝廷了。
而郭珍的祖父郭英,则是朱元璋册封的公侯伯中,活得最久的那个人,永乐元年才去世的,郭英死后,武定侯的铁册军被朝廷收回了。
铁册军看上去是皇帝赐给功臣的护卫,其实是皇帝安插在公侯伯等勋贵身边的探子,勋贵的一举一动都在铁册军的监视之下。说句不好听的,勋贵们每天拉屎撒尿、宠幸个小妾时,铁册军搞不好都在偷听
听完郭珍的解释,李云睿心里直突突,他在庆幸自己爷爷死得早,否则有这么大个漏洞,自己早死批护卫,李云睿估计连话都不敢说了
“表叔,你以前的人生,真是太悲惨”李云睿朝郭珍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
“”郭珍听了这话,有些无语。文網
这天不能聊了
“锦衣卫是陛下的耳目,如果纪纲的屁股坐歪了,陛下怎么可能还会信任纪纲如果纪纲不请永平公主出面缓颊,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李云睿看到郭珍脸色不好赶紧把话题拉回正题,说道,“永平公主一旦出面,这就说明,两人的合作已经很深了,陛下必然会更加暴怒。”
“确实如此”郭珍听了李云睿的话后,点了点头。
纪纲勾结永平公主,合伙矫旨下盐场取盐,贪为己有,如果只是一次临时性合作,赚完钱之后,大路朝天,大家各走一边,或许朱棣还能原谅纪纲,毕竟谁也不是圣人,为自己谋点私利,无须过于苛刻。
但纪纲一进大狱,永平公主就抱着孩子来求情,这无疑会加深朱棣的疑虑
其实这也不能怪纪纲,纪纲短短四年时间,从骤然上高位,政治斗争经验还很缺乏
果不其然,当永平公主抱着刚出生的孩子,递牌子入宫的消息传到朱棣耳朵时,朱棣暴怒不已,将武英殿御案上的奏章,全部摔倒了地上。
永平公主进了后宫,哭哭啼啼地向徐皇后哭诉,说自己死了老公,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易,还要打理富阳侯的事情,对公主府上的事情疏于管理,导致自己府上的人胡作非为,与锦衣卫勾结,矫旨下盐场取盐。
李让和永平公主成亲时,永平公主还是郡主身份,而李让的父亲李申是留守左卫指挥同知,李让啥身份也没有,他是尚郡主,为燕府仪宾,住的是郡主府。
李让帮朱棣打天下,获封富阳侯,有了自己的府邸;而永平郡主在永乐二年初被加封为永平公主,按制也有自己的公主府。李让可以在两处府邸间来回蹦跶,在富阳侯中养了一些妾室;但身为当家主母的永平公主只能住永平公主府,因为皇室的权威不容亵渎。
李让死后,为了安慰自己的闺女,朱棣在李让遗腹子的李茂芳,出生后就直接继爵了,支撑了。但李茂芳还在吃奶,打理不了富阳侯府的事,永平公主就全面接管了富阳侯府。
永平公主用这个借口,是有些烂,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出此下策了。她并不想帮纪纲脱罪,因为纪纲与汉王关系密切,而永平公主则是赵王的支持者,与纪纲之间的合作,只不过是为了挣钱而已
当然如果有机会,能把纪纲拉拢到赵王阵营中,也是一个选择。
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先把自己的责任摘清,至于纪纲能否安全过关,那就靠他自己的运气了
徐皇后天资聪颖,饱读诗书,自幼便有”女诸生”的美誉,当了二十多年的王妃,又帮朱棣造反,什么事没见过一眼就看穿了永平公主的意图,不过是想找人顶罪而已。
但徐皇后为人厚德嘉贞,在对孩子教育问题上从不疏忽,有诸多约束,从小就教育他们要遵守法令和规矩,绝不允许自己的子女为非作歹。一旦听闻子女有放纵之事,便会召入宫中加以训责。
于是徐皇后直接指出永平公主的心思,将永平公主训斥了一顿,让她自己回府反省,永平公主悻悻然出了皇宫。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而且一个人带着孩子,的确不容易。徐皇后也不忍心她受责罚,还是开口向朱棣求了情,朱棣与徐皇后伉俪情深,自然是不会驳皇后的面子,答应会下旨抓公主府推出来替罪羊,让都察院、刑部依律治罪。
永平公主回到公主府后,招来了一个英气逼人的内侍,然后让所有人退了出去,房中只留下了二人。
“殿下,皇后怎么说”内侍站在永平公主身旁,小声问道。
“现下就你我二人,无须这么小心”永平公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坐到这里来,孟郎”
如果李云睿在现场,一定惊掉下巴永平公主果然有奸情,还和内侍
不过这内侍恐怕要加引号。
“殿下,现在青天白日,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被称为孟郎的内侍,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但屁股还是不自觉的坐了下来。
“孟郎,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永平公主将身子一侧,靠在了内侍怀里,略带哀怨的说道。
“殿下,我也想和你双宿双飞,但我孟贤现在只不过是赵王手下的一个拿空饷的指挥佥事,还是个庶子,不可能袭父亲的爵位,拿什么”说道这里内侍叹了一口气。
孟贤,保定侯孟善之子,亚圣孟子第五十六代孙,现任赵王麾下三卫的常山卫四品指挥佥事。
孟贤是孟善的第三个二子,也是唯一的庶子,孟善四个嫡子,爵位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孟贤身上。
身为男人,孟贤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封侯拜相,光耀门楣,但这条路何其艰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