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您与皇帝之间的过节就是围攻北京和白沟河之战”李云睿看着李景隆,说道,“那么问题来了,献门之功是不是可以抵消围攻北京的过节,高产粮食能不能抵消白河沟之战的过节”
听自己儿子这样算账,李景隆一时竟无言以对这是政治,这是朝堂之争,不是数学,哪有这样算账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云睿,在李云睿看来,功过相抵,也是一种思路。
这想法要是搁在后世,李云睿能被网络键盘侠喷死,键盘侠们会说,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能因为有功就表示没有过
但这是封建社会,最终的决策权在朱棣手里,朱棣可以功过相抵,那么李景隆就能安全落地;如果朱棣说功不抵过,过不掩功,那李景隆肯定玩完。
“云睿,你说的那高产粮食,真的能到亩产千斤”李景隆想了想说道。
“亩产千斤那是保守估计,我怕说多了,你揍我”李云睿笑了笑说道,“按照无字天书中所说,土豆最高能亩产万斤。更关键是土豆,可以当粮食充饥,也可以当蔬菜,关键能长时间存储,放半年也不会坏做法还多,炒溜炸烹爆,煎塌贴焖烧,扒煮酥烩涮,蒸酿氽炖熬,样样都行”
“万斤你确定”李景隆听完李云睿的话,表情差点炸了。
如果真有一种作物,能够亩产万斤,李景隆都打算把李云睿赶出府,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然后让李云睿出面献给朱棣,搞不好李家就能一门两国公。
“我哪能确定我又没见过”李云睿苦笑了一下,说道,“我都说了,是无字天书上写得,土豆一般亩产三到四千斤,最高可达万斤”
李云睿说的数据,是后世土豆的产量数据,亩产万斤不是李云睿吹牛,中国最高产的土豆是亩产14000斤,在四川的甘孜县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李景隆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为李云睿说的土豆产量,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无字天书居然有记载
“天不灭曹国公府”李景隆哈哈大笑起来。
完了完了,自己的便宜老爹魔怔了,看着李景隆疯癫颠的样子,李云睿觉得有些晕了。
等李景隆冷静下来之后,李云睿才开口问道,“老豆,计将安出”
“上次为父以为你开玩笑,如果你说的那个土豆,真能亩产千斤,我们就好好筹划一下,等丰收时,请皇帝或者太子来观礼”李景隆扭头看向窗外。
听到这话,李云睿一脑门乌鸦飞过,合着李景隆根本就不信自己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谁让李景隆是自己的便宜老爹呢魂穿到人家儿子身上,能重活一辈子,已是侥天之幸,要学会容忍
“老豆,咱们得把土豆的来历,好好编个故事”李云睿胸闷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
“编故事为何要编故事”李景隆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李云睿。
“要塑造您老为国为民的形象啊,等故事传出去之后,皇帝想对您下手,也得考虑民意不是”李云睿说道这里,阴险的笑了起来,“我认为,故事一定展现出您老为国为民、救济斯民的初心,辛勤耕耘、甘于奉献的本心,曲折向前、百折不挠的信心,呕心沥血、不畏艰难的决心。”
这一通排比句下来,听得李景隆心潮澎湃,好像自己真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似的。
裹挟民意,利用舆论,是后世很多无耻的黑恶势力常用的手法,打着让人热血沸腾的冠冕旗号,裹挟了大量“不明真相的群众”,用来对抗、要挟政府。
李云睿用这种手法,只是为了自保,并不是准备要挟谁。目的是正义的,至于手法,李云睿并不介意黑暗一点。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再说了,削爵圈禁既不涉及民生疾苦,又不涉及社稷安危,只不过是朱棣想报复李景隆而已,这是朝争。
李景隆和李云睿坐在一起,小声研究了起来,半个时辰之后,一个故事成型了。
三年前,李景隆在市集上遇到了一个叫阿道夫的欧罗巴人,阿道夫说自己有一种亩产千斤的粮种,是他穿越浩瀚的大洋,在一个叫亚美利加的地方发现的。
李景隆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将五枚粮种买了下来,并在曹国公府的后花园,开辟了一块菜地,种了下去,待到秋收时,结果真如阿道夫所讲,产量很高。但种子数量太少,只种了几十颗,得不出亩产量,李景隆准备再试一年。
因为不知道如何保存粮种,有很多种子烂了,去年种植时,只剩下二十多个,种了一百颗,大约三分地,结果产量惊人
今年是第三轮试种,经过三年种植,李景隆已经摸清了如何种植、保存土豆
当然,这其中还大量描述了李景隆如何披星戴月、夙兴夜寐的播种、施肥,观察土豆生长过程,总之要把李景隆夸成一朵花。文網
最后,夸得连李景隆自己都不好意思。
“老豆,我们两个把故事串好了,您还得跟福伯说一下,省得到时候穿帮”编完故事之后,李云睿笑着说道。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他说”李景隆点了点头,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无字天书上真的写了土豆能产上千斤”
李云睿翻了翻白眼,一脸郁闷的说道,“老豆,我保证如果少一斤,我就从自己身上割一斤肉,填补上”
李景隆见李云睿言之凿凿,终于放下了心。
李云睿又给李景隆培训了一下土豆的基本知识和种植常识,才起身回自己小院。
等他回房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屋里漆黑一片,冬雪和知画已经睡下了。
李云睿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卧室,脱去外衣,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冬雪,背对着自己,呼吸声很匀称,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打了个哈欠,李云睿掀开被子,躺到了冬雪身边,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冬雪,准备睡了。
突然间,李云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不对啊,手感不对
秋香走后,李云睿天天跟冬雪一起谁,冬雪的身材怎么样,李云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冬雪某处的大小,比小馒头大的有限,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凶器不小。
“你是谁”李云睿开口问道。
“少爷,是是我知画”知画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黑暗中传来。
“知画姐,你怎么”李云睿有些懵圈。
知画上了自己的床,这是拿错了剧本吗这是投怀送抱还是自荐枕席
“冬雪今天身子不方便,就让我来陪少爷”知画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有些赧然的说道。
“这不是胡闹嘛”李云睿有些欲哭无泪。
身子不方便,就是女人来那啥的意思。
李云睿也就是搞不懂了,这年代的人极度迷信,女人来月事时,不能跟男人在一个房间,所以李云睿也就任由秋香和冬雪施为,没想到冬雪今天居然让知画来陪自己睡。
知画听了李云睿这话,心中有些悲戚。在她看来,李云睿这是嫌弃自己,顿时心中觉得有些委屈,小声啜泣起来。
“哎,知画姐,你别哭啊”李云睿最怕女人哭,上辈子他是单身狗,没有哄女人的经验。
如果不是穿越时,有个显赫的身份,估计这辈子,李云睿依然是单身狗,也许会孤独终老,那也说不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