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黎落点的外卖送过来了,跟外卖一起进门的还有林照南。
见到这个便宜儿子,黎落眉头微蹙。
林照南长得不错,3的个头,皮肤白净,留着寸头,身上板正的西装不仅没让他看起来像个商务人士,反而显出几分桀骜不驯。
单看第一眼印象,林照南无疑是个帅哥。
但他小时候做了眼球摘除手术,左眼装上义眼,义眼灵活度不如真眼珠,只起到美观作用。
每当他右眼往别处看时,无法转动的左眼会暴露他残疾的事实,并且让他看起来像个斜视患者。
颜值大打折扣。
“妈来了。”林照南进门换鞋,随手把车钥匙和西装外套一块丢在沙发上,“哟,今晚吃湘菜”
“嗯。”黎落抱着孩子,招呼还在厨房忙活的江静姝,“小姝,吃饭了。”
一家四口坐下来一块吃晚饭。
刚吃了没两口,囡囡开始坐不住了,在儿童餐椅上扭来扭去,并且试图往江静姝身上爬,伸手要她抱:“麻麻,抱抱”
江静姝习以为常,抱过孩子一边喂一边哄:“乖,吃饭饭”
黎落观察着林照南的反应,他闷头吃饭,丝毫没有要帮把手的意思,甚至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平时周末,林照南一家三口回父母家吃饭,一进门二老就争着抱孩子,吃饭时孩子更是全程由林颂和谢锦乔喂,以至于孩子快一岁了,谢锦乔都没发现自家儿子这么不上心。
黎落本想提醒一下林照南,但是一想到前世发生的种种,她又放弃了。
都打算好好惩治一下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了,何必再多此一举,纠正他这些坏毛病。
林照南很快就吃完了,他捞起手机走到沙发坐下,开始葛优瘫玩手机。
黎落紧吃几口,把碗里的饭吃完,然后接过江静姝手里的儿童碗,开始喂孩子。
吃完饭,黎落把孩子交给林照南,她则和江静姝一起把碗筷收拾了。
等清理完厨房出来一看,林照南把手机投屏在电视上玩游戏,孩子趴在地板铺着的海绵垫上,林照南似乎是烦她到处爬,一只脚踩在她背上,压着她不让她乱跑。
这一幕看得黎落火气都窜上来了。
但她深知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于是耐着性子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同时半埋怨半开玩笑道:“你这当爹的就是这么看孩子的”
林照南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管不住她嘛。”
黎落没说什么,看向厨房门口,江静姝刚走出来,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手。
黎落给她使了个眼色。
江静姝迟疑了一下,走过来在沙发另一边坐下:“照南。”
“嗯”
“我”
她的支支吾吾引起林照南注意,他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电视游戏上挪开,看了江静姝一眼:“没钱了”
“不是。”江静姝鼓起勇气说,“我生病了。”
林照南一愣,他暂停游戏:“什么病严重吗”
江静姝拿出诊断报告递给他。
林照南看完,松了口气,表情颇为散漫:“抑郁症这不就是心情不好嘛,我给你转几千块钱,出去买点你爱吃爱玩的,调节调节就行,你别听那些医生瞎说,都是骗你花钱买药的。”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林照南扭头看向黎落:“妈,干嘛打我”
“亏你还是个重点大学出来的本科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黎落沉下脸,“抑郁症是精神心理疾病,严重了是会出人命的你别不当回事”
林照南捂着后脑勺,看看黎落又看看江静姝,他叹了口气,语气带了几分敷衍:“好好好,我当回事,明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这总行了吧”
“光看心理医生不行,小姝的病要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
“对,长时间在家带孩子,小姝很辛苦也很压抑。”黎落索性把话摊开了说,“我跟她商量了一下,孩子请个保姆带吧,小姝先治病,等病好了出去上班,好歹是个研究生,待在家里带孩子做饭屈才了。”
林照南本来还坐没坐相,听了这话,他立刻坐直身体:“不是这有必要吗”
“怎么没必要”
“上班是为了什么挣钱,养家我又不是养不起小姝和孩子,她有必要上外边朝九晚五看人脸色吗”林照南说,“而且现在新闻上保姆虐童的事还少吗囡囡还不会说话,万一找个不靠谱的,孩子在家被虐待了我们都不知道我不同意找保姆,孩子还是自己家人带才放心。”
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孩子着想。
黎落看向江静姝,她一脸若有所思,显然是被林照南说动了。
这傻姑娘刚硕士毕业就嫁给林照南,没来得及接触社会,不知道人心险恶。
还真是好骗。
“既然不放心外人带,那我来带好了。”黎落说,“我退休了时间多,明天我就搬过来,以后我带着囡囡住次卧,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妈,你别闹。”林照南语气顿时放软了,“你这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退休了,不想着颐养天年,带孩子这么累的事,儿子怎么能推给你呢。”
黎落知道林照南不会同意,真让她搬进来,他在外面养小三的事迟早会暴露,她这招不过是以退为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出一个实际点的解决办法啊。”黎落不耐烦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小姝远嫁到我们家不容易,跟你结婚两年,什么事都给你处理得井井有条,你可不能亏待了她,要么请保姆,要么我来带孩子,你二选一。”
林照南眼珠子转来转去,纠结不已。
“你要是担心请保姆的费用,这钱我可以出。”黎落说,“我的退休工资不少,付得起这笔钱。”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照南连忙说,大概是见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妥协道,“那、那就请个保姆吧,我明天联系家政公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