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两下,腰痛有所缓解,黎落打开系统一看,是相里安在给她投愈疗卡。
“没事吧”
“没事。”黎落往床上一瘫,琢磨了一会儿,说,“咱们商量一个备选计划吧。”
“怎么”
“我总觉得这玄泽老头没那么好拿下。”黎落说,“你看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比周晏清难搞多了。”
“我倒是觉得他本人不难搞,难搞的是他身上背负的担子。”相里安说,“他心里清楚自己修的是无情道,也知道不久的将来黑莲会现世,一旦动情毁了道行,到时候就没人制得住魔族你得想办法让他跨过这道坎,在担子和你之间选择后者。”
黎落“嘶”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更难搞了。”
相里安:“”
“这担子他挑了快四十万年,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黎落摇头晃脑地说,“咱们还是来商量商量备选计划吧。”
“你要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相里安恨铁不成钢地说,“想想你以前攻略过的那些男人,哪一个不是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玄泽再厉害,他本质上也只是个男人,只要你不放弃,迟早会成功。”
黎落:“我该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吗”
“不客气。”相里安说着,服务灯闪了闪,再次开口,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克制的兴奋,“你早点休息,我这边有点事,先下线了。”
黎落没多想:“好。”
系统服务灯暗下去,黎落看着头顶的房梁发了会儿呆,侧过身,闭上眼睛睡觉。
过后的几天,黎落发现玄泽在躲她。
不是早上到帝君殿请安时不见人影,就是晚上的修炼时间找不着人,黎落连堵了他好几次都没堵着人。
这天早上,黎落端着托盘进帝君殿,殿内依然只有九黎一人,玄泽不在。
“九黎神官,师尊又不在吗”黎落探头探脑往内殿方向看。
“神尊出去了。”九黎把整理好的折子往桌案上放,他想起什么似的,对黎落招招手。
黎落凑过去:“怎么了”
九黎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云绛,神尊平日里杂务繁忙,你还是少叨扰他”
“忙吗”黎落瞥了一眼桌案,上面放着玄泽昨天看过的闲书。
“”九黎悄悄挪了一下身体,用袖子挡住书,“忙”
“师尊都没嫌我烦,你多什么话。”黎落一把推开他,捞起那本书翻了翻,随即卷成筒,往九黎脑门上敲了一下。
这个举动可谓大胆至极,九黎惊呆了,指着黎落:“云绛,你”
“哎”黎落用书筒顶住他的手指,“九黎,我平日里尊称你一声神官,你是不是忘了,论品级,我跟你是一样的”
九黎被她这么一提醒,脑子像刚转过弯来,下意识应了一句:“对哦。”
“所以,我跟师尊的事你就别管了。”黎落冲他笑了笑,“我跟师尊要是成了,请你喝喜酒。”
黎落说完,把书往他跟前一抛,转身就走。
九黎手忙脚乱接过:“你去哪儿”
“找师尊去。”
借着定位卡指引,黎落兜兜转转,在隐泉边上找到玄泽,他在泉边架起鱼竿和棋盘,一边钓鱼一边和自己对弈。jujiáy
黎落啧啧跟相里安吐槽:“这活了几十万年的老头,就是会给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
吐槽完了相里安却没上线,黎落调整了一下表情,兴高采烈地奔过去:“师尊”
玄泽执棋子的手一顿,他微微侧首,看了黎落一眼。
即使这一眼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黎落还是从他眼神中看出了类似于“这熊孩子真是没完没了”的嫌弃。
她装作没看见,在玄泽对面坐下:“师尊,我陪您下棋吧。”
玄泽显然不想理会她:“今日功课做了吗”
“晚些回去再做。”黎落不由分说,从玄泽跟前端走黑子,“该我了是吧我下这里。”
玄泽见赶不走她,索性由她去了。
但他嘴上不赶人,下起棋却不是那么回事,棋局攻势又快又猛,不出一刻钟,黎落毫无悬念地输了。
她看着被干脆利落绞杀的黑子,拧眉道:“再来。”
第二局,黎落依然输得很惨。
她还是不服气:“再来再来”
玄泽抬头看她,嘴角轻轻一抿。
连下了好几局,黎落都输得十分惨烈,再一次被白子堵到无路可逃,黎落脑袋往棋盘上一磕,哀嚎道:“师尊欺负人”
玄泽淡声道:“是你技不如人。”
黎落刚想反驳,搁在旁边的鱼竿轻轻一动,她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见玄泽要去收竿,她连忙道:“我来我来”
说着她先玄泽一步,将鱼竿收了上来。
鱼饵上挂着一条巴掌大的鱼,活蹦乱跳,鱼尾拍得水面溅起阵阵水花。
这鱼力气不小,黎落费了点劲儿才将它从鱼钩上取下,她两手握住鱼,扭头问玄泽:“师尊,弟子给您做鱼汤喝好不好”
玄泽正要说话,那鱼却好似能听懂人话,甩尾拼命挣扎起来。
黎落被它甩了一脸水,眼看鱼就要脱手掉回隐泉,她顿时手忙脚乱:“别动别动别动”
但鱼身滑溜溜的,很快从黎落手上挣脱,“噗通”一下掉进泉池,尾巴一甩游进深处,消失得不见踪影。
黎落“啊”了一声,趴在泉池边上满脸惋惜:“我的鱼不对,师尊的鱼汤”
她扭过头,对玄泽控诉:“师尊,鱼汤跑了”
“无妨。”玄泽唇边不自觉染上一点笑意,他右手施法,指尖一点,下一刻,泉水涌动着向两边分开,那条鱼从水底甩了上来,直接被抛上岸边草丛。
黎落很给面子地“哇”了一声,看看鱼,又抬头去看玄泽,发觉玄泽在笑时,她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师尊,你笑了”
玄泽被她这么一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笑意瞬间淡下来,他广袖一甩,将幻化出来的棋盘和鱼竿悉数收回,转身就走。
黎落连忙追上去:“师尊”
玄泽头也不回。
黎落不依不饶,追到跟前抓住他的手腕:“师尊,你在躲我”
玄泽脚步一顿,他目光落在黎落攥着他的手上,沉默了一会儿,态度强硬且不容拒绝,将她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掰开。
“云绛,本尊同你,绝无可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