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黎落差点气笑了:“盛少,这种话从您这种要求前妻净身出户,不支付孩子抚养费的人嘴里说出来,不觉得很讽刺吗何不食肉糜呢”
盛斯意一顿,表情讪讪的:“我没别的意思”
“行了。”黎落打断他的话,她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冷着脸打开电视,“话不投机半句多,别尬聊了,等孩子见完猫你们就走。”
盛斯意:“”
黎落拒绝沟通,盛斯意也不习惯上赶着找话题讨好人,一时间客厅里安静到只有电视在发出声音。
逼仄的气氛在蔓延,盛斯意被落面子,脸色沉了下来,他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你最近在打官司”
话一出口,黎落知道这玩意儿又不当人了。
他很清楚离婚后自己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一旦让她知道他一直在关注,并掌握了她的一举一动,那她势必会恐慌。
可即便知道这句话会引起她的恐慌和愤怒,他还是这么说了。
典型的“你让我不开心我就要加倍报复回去”心理,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黎落也很配合地给出他想要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来,眼神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惊恐,她怕吓到两个孩子,压低声音说:“你调查我”
盛斯意果然被她的反应取悦了,他瞬间恢复掌控全局的自信,眉毛微微一挑:“别说得这么难听,好歹做过几年夫妻,你还带着我们的儿子,就算离婚了,我也不能对你完全不闻不问”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黎落怒道,“你要是真担心我和盛妄会饿死,就不会一分钱不给我们,逼我们净身出户,现在在这里假惺惺说这种话有意思吗盛斯意,你虚伪到让我恶心”
盛斯意也被她激怒了:“净身出户净身出户你明知道我让你净身出户是因为不想离婚,可你还是走了,这不是你自找的吗,现在反过来怪我绝情,我虚伪那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倒打一耙”
他说话没控制音量,带着怒火的反驳惊动卧室的盛妄和盛启,很快,次卧的门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盛妄不安地喊道:“妈妈”
“没事。”黎落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把情绪压制下去,对盛妄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把门关上,跟盛启好好相处,不许打架。”
“好。”
盛妄一缩回脑袋,黎落就狠狠剜了盛斯意一眼:“所以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吗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跑来找我这个前妻吵一架”
“”
被她这么一提醒,盛斯意才想起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是缓和两人的关系,并博取姜梨的好感。
要是现在把关系弄僵,下次他想再进这个门就难了。
一念及此,盛斯意到了嘴边的反驳立刻咽回去,他不自在地说:“我没这么想今天就是带孩子过来看看你,盛启总念着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没告诉他我已经跟你离婚了”
“”
“少在我面前表演这些小把戏,我不吃这套。”黎落说完,不再搭理盛斯意,转身进厨房去了。
眼不见为净。
盛斯意待了半个小时,眼看此行的目的不仅没达到,反而弄巧成拙,搞得姜梨更厌恶他,他只好提前结束拜访,带着盛启打算离开。
盛启被叫出卧室时满脸都是不情愿,黎落送他们到门口,他穿完鞋,从盛妄手里接过猫,正想跟黎落道别,这时旁边的盛斯意轻轻咳嗽了一声。
听到这声带着暗示性的咳嗽,盛启犹豫了一下,仰头看向黎落:“妈妈。”
黎落一顿。
“你什么时候回家。”盛启跟背台词似的,话说得僵硬而不连贯,“我、我很想你,你要是能回家住就好了。”
黎落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盛斯意,很快意识到这不是盛启的真心话,是盛斯意授意他这么说的。
为了让她心软,连小孩都利用上了。
黎落忍着对盛斯意的厌烦,蹲下身和盛启保持平视,耐着性子说:“小启,有些话很残忍,但我不得不说,我不是你妈妈。”
盛启眼里迅速浮起一层薄薄的眼泪。
“你记我的好,我很开心,但这无法改变你跟我不是亲母子的事实,至于回家,我已经跟你爸爸离婚了,那个家不再是我的家,我不会再回去了。”
盛斯意:“”
盛启低下头,小声“嗯”了一句。
看着满脸失落强忍眼泪的盛启,黎落心里一阵不忍心。
但她必须这么做,一旦让盛斯意发现她有因为盛启撒娇卖乖而心软的苗头,以后他会不断利用孩子来接近她,这对她和盛启来说都是伤害和困扰。
黎落摸摸盛启的脑袋:“回去吧,路上小心。”
盛启抱着猫转身往门外走,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肩膀在轻轻发抖。
憋了一会儿,他再也忍不住回头,一边丢下猫大哭一边扑到黎落怀里,死死抱着她的腰:“阿姨妈妈我不走我不回去,你让我留在这儿吧,我会很乖的,我再也不跟盛妄吵架了,他打我我也不会还手,求你了让我留下来吧,我不想再回那个冷冰冰的家了”
盛斯意脸一黑:“盛启”
盛启不管不顾,抱着黎落不撒手。
盛斯意作势要强制性把他抱走。
只是他一伸手,胳膊上就重重挨了一下。
盛斯意疼得手一缩,迅速抬头,黎落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鸡毛掸子,刚才抽在他胳膊上的就是这玩意儿。
黎落打完盛斯意,把鸡毛掸子丢回鞋柜上,然后把盛启抱了起来。
盛启抱着她的脖子嚎啕大哭。
黎落安抚了好一阵,盛启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打着哭嗝,抽抽噎噎地问:“妈妈,我能留下来吗”
黎落还没回答,盛斯意先拒绝:“不可以”
养了六年的儿子当着他的面投奔姜梨,还说盛家“冷冰冰”,今天让盛启留在这儿,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