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刘骜阻止了王莽,盯着廉丹,表情中似有鼓励的意味。
廉丹坦荡荡地说道:“末将祖上乃是赵国大将廉颇,末将自幼从军,如今算来在军营中已经博杀了十八年,先后在雍州、凉州服过役。此去幽州,愿在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誓平幽州之乱,陛下日后若能把幽州交给我镇守,末将可以想办法解决饷银之事,保证不再伸手向朝廷要半分饷银。”
“哦”这句话倒是让刘骜大感兴趣,心中动了动,要知道幽州一地,每年军费开支着实不小,确实给朝廷财政施加了很大压力。
“你想怎么做”刘骜饶有兴趣地问道。
“法定而事遂,本立而功成。”廉丹回想了一下东方明教他的屯兵方略,觉得此刻说出来也是空谈,于是向上叩头说道:“将者举兵,三军器用,攻守进退之间并无定法,此刻末将还未到幽州,也不好大言欺哄陛下,只是末将有信心随机应变,必能解决军饷之事。”
“好”刘骜眼睛一亮,哈哈笑了起来:“既然你有此雄心,寡人自然有用人之量”
“既然你愿立军令状,寡人便给你这个机会。”刘骜来回踱了两步,对王莽说道:“由司马府代寡人拟旨,封廉丹为冀北相,前往幽州平乱。命后将军朱博点羽林骑一万,协助廉丹,若廉丹能顺利平定兵乱,可就地任职幽州太守,若平乱不利,着朱博当场擒拿,进京论罪。”
说完,他看着廉丹问道:“寡人如此安排,你可愿意”
廉丹重重地叩头道:“末将遵旨”
幽州城,雄关漫漫,天地寂寥。
天际边残阳如血,染红了周围的云彩,也染红了蜿蜒的长城。
当年始皇帝修建的长城,就像一条巨龙横卧在崇山峻岭之间,盘旋在高耸的山丘上,壮阔雄伟地绵延至天际,在残阳的映衬下,每一块城砖都闪耀着迷人的金色。
一万名白翎羽林骑奔驰在幽州外的官道上,随着隆隆的蹄声,大地颤动,健马的四蹄扬起细小的黄沙,弥漫了城外的土地。
后将军朱博与廉丹当先而行,率领着一万重甲骑兵兵临城下。
城下的地面上到处遗弃着军旗与兵器,显然经历过一场厮杀,几个乱兵远远看见遮天蔽日的旗号,赶忙撒脚如飞往城内飞奔,边跑边喊:“长安来人了长安来人了”
廉丹与朱博驻马,抬头向城上望去。
一看之下,两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敌楼上醒目之处,幽州太守樊茂双目紧闭,被绑在旗杆之上,甲胄不整,形容凄惨,右边耳朵已被割掉了,伤口一片狼藉,此刻还在淌血。
四周,哗变的军士一片嘈杂纷乱,有的喝酒,有的赌博,有的呼呼大睡一个兵士奔来大喊:“大哥,大哥朝廷派人来了。”
听见喊声,在旗杆上被绑的樊茂精神一振,惊喜地睁开眼睛。
乱兵头目此刻坐在旗杆之下,闻言问道:“是么,来多少人带的是兵马还是钱粮”
报事的兵士神色慌张,颤声说道:“来的是白翎羽林骑,已经到城下了”
啪的一声,头目手中的酒觞被摔得粉碎,他大怒向四周吼道:“弟兄们,朝廷不但不给军饷,还想派羽林骑灭了咱们弟兄们说怎么办”
乱兵们一听,都红了眼睛,纷纷吼叫:
――和狗娘养的拼了
――羽林骑都是一帮公子哥儿,打不过咱们。
――反了反了,投关外去
头目满意地点点头,大声说道:“好弟兄们,那咱们就给这帮少爷兵一点厉害瞧瞧”
幽州人马虽然哗变,却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此刻听见头目发令,立刻行动了起来,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咯吱声响,百十张床弩都拉满了弓弦,弩箭在夕阳下反射着不祥的光芒,瞄准了城下的羽林骑。
此时城下人喊马嘶,烟尘四起,随着一匹匹健马穿插跑动,往来进退,一万羽林骑也迅速摆开了攻城的阵势。
后将军朱博看着城上剑拔弩张的架势,心中怒气上涌,也没和廉丹打招呼,仓啷一声拔出佩剑,高声吼道:“各营听令,准备云梯,依序冲锋攻城,把这帮乱兵们统统斩尽杀绝”
“且慢”廉丹看着朱博,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沉声说道:“朱将军,末将有句话想请教。这座幽州城,二百年来乌桓的十余位单于率兵猛攻过数百次,依然毫发无损,你今日有把握攻下来吗”
朱博脸色一沉,傲然地说道:“本将率领的是白翎羽林骑,乃是我大汉精锐,谁能相抗”
廉丹发出一阵冷笑,回应道:“羽林骑名声在外,只是这些年从未经过战事,在长安城养尊处优,给陛下护驾还行,打仗嘛还得靠边军。幽州这些军卒曾是末将旧部,我深知他们的底细,都是些百战余生之徒,凶猛无畏,他们根本不会把这些羽林骑放在眼里。如果你强行攻城,一旦羽林骑损失惨重,岂不是丢人朝廷颜面,到那时,你怎么向陛下交差啊”
这番话说得极不客气,可是却字字千钧,打在朱博的心上,他本来就没打过几次仗,仗着家世雄厚,当上了后将军之职,而刘骜之所以信任他,并不是因为他骁勇善战,而是知道此人极为听话。再加上廉丹说得有理,羽林骑自从成立以来,从未有过败绩,一旦在自己手網
他又抬头看看城上,望着那一支支闪着寒芒的巨弩,心中也是一阵害怕,于是就坡下驴,问道:“廉将军,依你看该怎么办”
“兵至幽州,朱将军任务已经完成。”廉丹面上浮现出一丝狠厉,冷笑道:“剩下的事情,就由末将来办吧”
说完,一催胯下战马,一马趟翻,直奔城门而去,丢下身后的朱博目瞪口呆,愣愣地立在风中大口吸着廉丹战马趟起的烟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