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真的拿出来了。
整整五十万金。
这下轮到卫铭尴尬了,窘迫的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望着李安拿出的五十万金,差点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指着李安道:“假的,这一定是假的,看他那副寒酸样怎么能拿出五十万金的,这一定都是假的”
“真的假的,自由我春江艺馆查验。”白老板显然对卫铭也是有些不满意了,抬手一挥,诸葛玉烨这位大总管就出来了。
诸葛玉烨见到竟然是李安,立刻换了一个表情,很是客气的点点头,然后表情一换,冷冷的盯着卫铭,“卫铭公子,由老夫查验真伪没有问题吧”
卫铭一愣,面对春江艺馆的大总管,他可是不敢得罪,立刻抱拳拱手道:“由诸葛先生查验,自然没有问题。”
诸葛玉烨冷哼一声,抬手只在五十万金的金票上摸了一把,立刻点头道:“五十万金金票全部都是真的。”
“诸葛先生,你只是摸了一下怎么就断定这五十万金金票是真的”真不知道卫铭是傻了,还是疯了,竟然当众置疑诸葛玉烨。
说完这话,卫铭也脸色大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诸葛玉烨眉头一皱,冷冷的盯着卫铭,“你是在质疑老夫”
“我我”卫铭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敢得罪诸葛先生。
卫铭彻底羞愧难当了,抬腿就要离开,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漠无比的声音,“你输了,该兑现承诺了承诺吧”
闻声后的卫铭停住脚步,冷冷盯着李安,“你难不成非要让本公子难堪不成”
李安笑了笑,“没错。”
“你”
卫铭满脸怒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视着李安。
他真的气急了,若是自己真的下跪叫爷爷,那卫家的脸面也就彻底丢光了。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算了吧。”这时,有一位老者出面开口缓和道。
李安轻轻一笑,“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我输了,他会饶了我吗”
“就是,输了就认输,堂堂卫家公子这么输不起”有人开始替李安说话了。
“哈哈哈,我们的卫铭公子看来是真的输不起,输不起就不要赌,这算怎么一回事。”
“”
周围的宾客纷纷开口调侃他,这着实让卫铭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卫铭彻底无奈了,可面对李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叫爷爷,实在是太过于难为情,无奈之下,他只好面带愧色,“公子,在下刚刚唐突了,出言不逊,还望公子饶了我。”
李安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其离开了。
可卫铭刚刚走到门口,竟缓缓回过头来,眼神中迸发出满满的杀意,冷哼一声,这才离开了。
随着卫铭的离开,在场的众多宾客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到了李安身上,不由得对他心生敬佩。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度,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佩服佩服
随着一个小插曲过后,这场赌局依旧进行,在足足一个时辰过后,押李安赢的就只有李安本人和柳琬茗两人,其他宾客全都押在李安输上。
看到这一幕,柳琬茗不禁调侃道:“李安,若不是我加入的话,你可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了。”
谁知李安淡淡一笑,“那岂不是更好,本王还能多赚一份。”
闻言,柳琬茗忽然答应过来,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索性就不再看他得意的笑容。
经过诸葛玉烨的大体估计,今夜光是在春江艺馆下注的宾客,拢共不下数百万金之巨,除了李安本人和柳琬茗的七十万金外,其他的全部押李安输。
可李安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大喜过望,有了这笔钱,足以让整个北地焕然一新了。
待到这场赌局结束,宾客纷纷散去,李安和柳琬茗也要离开,这时,诸葛玉烨恭敬走来,而李安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李安点头答应一声,这着实激起了柳琬茗的好奇心,“李安,他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就是白老板要单独见我。”
“啊”
柳琬茗彻底是无奈了,扭头望着眼前这个坏坏的家伙,心里暗暗道:“真是搞不懂,这个一点也不懂风情的家伙是怎么勾引这么多女子的”
殊不知,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这么着迷。
作为同行伙伴,柳琬茗有幸在旁边的园林中游玩,至于李安则是直接去了后堂。
来到后堂,李安四处打量之时,白老板翩然而至,站在李安身后,“王爷,数年不见,你可安好”
李安猛地回头,那张精致的脸蛋映入眼帘,“白老板,许久不见。”
“怎么,连雨洛也不敢叫了,这里又没有旁人,难不成还怕被人听到,就算被旁人听到又如何,难道王爷也怕夫人不成”白雨洛一边掩嘴笑,一边悄无声息的擦眼角的泪光。
当她听到李安娶妻生子的消息时,谁知道在暗地里哭了多少次。
以为自己哭够了,可见到本人还是忍不住眼睛湿润润的。
李安亏欠的人很多,可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亏欠的太多了,亏欠到已经还不上的地步。
“雨洛,我”
李安刚想要说什么,可脸色微微一冽,猛然的转身朝窗外望去。
“怎么了”白雨洛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李安嘴唇微微地扬起,“好大的血腥味,看来又来捣乱的了。”
春江艺馆之外,一道黑色的身影正以一步百米的速度朝此地掠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一般奔袭,周身还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仔细看去,只见这个黑衣人是个年轻人,只不过浑身布满了血痕,脸上更是煞白一片,两个眼眸皆是血色,眼角都有鲜血冒出,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在他之后,三道恐怖的气息尾随而至。
“段狱,你跑不了的,交出那个东西,可免一死”
“没错,东西放下,人就可以走,否则人和东西一个都走不了”
“再敢跑,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三道冰冷到了极致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
就在年轻人不要命的朝前方奔逃之际,一道寒芒急速奔袭而来,正中他的小腿,瞬间洞穿。
随着一声惨叫,年轻人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身体,从半空中跌落到地面上。
尾随而至的三道身影也停住脚步,驻足观望,其中一人缓缓从半空中落地,在距离年轻人五步距离的位置停住,慢慢蹲下身子,冷笑着盯着他,“段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张秦大人的东西,真是活腻了,不过,不得不说,你的命还真硬,生生挨了张秦大人三掌依旧能逃出千里,我倒是有点佩服你了。”
“哼,张秦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毒杀我父亲,抢夺我段家的神符,天理不容,若非是他暗中偷袭我父亲,就凭他如何是我父亲的对手”年轻人满脸不甘心的大声嘶吼道。
“呵呵,你再叫唤也没用了,就在逃走之时,你父亲的人头就被挂到了城头的旗杆上。”
老者阴恻恻的笑着,随即啧啧道:“可惜了,不管如何,你这为段家大公子今日必死无疑了,等你死了,这神符还是我家张秦大人的。”
“还有一点,这不是神符,它叫接引天符。”
年轻人睚眦俱裂,猛地发力就要起身,可发现浑身上下已经伤成了漏斗,伤势太重了,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耗尽了最后一口精气。
此时,已经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慢慢的,他还是放弃了,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爹,孩儿无能,不能给你报仇雪恨,孩儿这就随你一起下去。”
老者抬手探出,五根手指犹如五根铁钩,死死地嵌住了年轻人的琵琶骨,可惜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连痛觉都失去了。
“还真的废了”
老者轻蔑一笑,手指一松,年轻人犹如一条死狗瘫软在地上。
这时,上面一人冷漠道:“别玩了,杀了他,拿下接引天符,我们回去找张秦大人领赏。”
“好”
然而就在那个老者抬手一掌,掌心即将落到年轻人头顶之时,身后一道淡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越货,还有没有王法,而且还是在我的门口,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可是把三位老者吓得大惊失色,随即如临大敌般的朝四周望去。
“什么人,畏手畏脚的不是好汉,有本事出来”
“没错,有胆子开口,没胆子出来吗”
“滚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给我出来”
可话虽如此,三人着实吓得不轻,只因为说话之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甚至连气息也感受不到。
由此可以判断,此人实力绝对是深不可测。
当然,也有可能是个普通人。
下一刻,门一响,一位年轻人踏步走来,背手而立。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位绝美的女子,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三人。
“小子,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人开口询问道。jujiáy
李安冷冷一笑,扭头看了一下白雨洛,笑道:“这条老狗竟然不认识我,还问我是谁。”
忽然,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你来京城不打听打听,如今京城谁说了算,就敢来杀人”
“原来是个傻子”
那人冷哼一声,上下感应着李安的气息,随即笑道:“这天底下怎么了,一个傻子也敢来管我们的事,真是活腻了。”
其他两人也放下心来,目光越过了李安,落到了白雨洛身上,只一眼,就彻底让三人的眼睛拔不出来了。
“哈哈哈,小子,今日我们兄弟三人高兴,就放你一马,只要你答应把你身边的那位美女留下,我保证不杀你。”那位老者忍不住笑道,其他两人也是发出阵阵淫笑。
可不等笑声消失,李安已经走近那位老者,抬手就是一巴掌。
“砰”的一声。
老者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地后,脑袋生生被拍碎,白的红的碎了一地。
这一幕着实让悬在半空的两人大惊失色,两人齐齐大吼一声,“杀了他”
言罢,立刻朝李安杀了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