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自顾自的走在前面,柳琬茗跟在身后,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撅着小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李安,刚刚你为什么对那个姑娘那么狠,难道你就不会怜香惜玉吗”
可李安头也没回,“她可能会要我的命,你觉得我该如何怜香惜玉,才能保证不被她杀了”
一句话噎的她彻底哑口无言了。
是啊
对方是来要他的命的,怎么能手下留情,怜香惜玉呢
走过正门,先进入的是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竹香肆意,穿过竹林,是一条庭廊,远远就看到许多身着华服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侃侃而谈,再往里面走去,便是一条古香古色的幽廊,幽廊两侧是一个水塘,水塘之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若是黑夜这么多灯笼也能将此处照耀的如白昼一般,湖面上的荷花依稀可见,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穿过走廊,眼前出现一个六阶平台,脚下每一块石头都是上好的白玉石打制而成,四面是白根白柱,直冲云霄,登上六阶平台,是一个硕大的广场,广场上也是一块块白玉石垒成,在抬头望去,便是一座颇为精致的高楼,四周是一排排亭台楼阁错落而成。文網
此时,高楼内已经坐满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声音传了出来。
今日宾客还真是不少,看来都对这场关于李安赌局怀有很大的兴趣。
进入大厅,数十丈玉案摆放成长条形,最前面自然是当朝大儒,一品大员,依次是类推,然后最后面则是一些普通宾客,可在最中央的玉案应该就是白老板的位置。
李安看得出神,随后轻轻一笑,暗暗道:“看来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这般大气,即便是面对那些世家门阀,依旧那么从容,想当初,若非是她在朝堂的权利漩涡内替自己斡旋,自己应该死的还要早一些。”
此时。
整个大堂内的席位已经占据的七七八八,空的席位都是有宾客的名字,柳琬茗因为上古门派弟子的身份,自然也是第一排的,而李安因为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卒,”能坐在最后一排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李安也懒得计较,对他而言,坐在那里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柳琬茗极力邀请他去前排,可他还是不为所动,低调才是他的一贯作风。
随着一声碎金之声响起,这次宴会终于是拉开了帷幕。
整个大堂内不下百人,随着碎金声响起,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片刻后,通鼎的又响起,紧接着环佩声叮叮当当的响起,一位绝色美人在众多婢女的簇拥下步入大堂。
众多宾客也猜出春江艺馆的白老板要出现了,皆是齐齐的屏住了呼吸,凝神静气,想要第一时间一睹芳颜。
李安也不例外,数年不见,一见那佳人,瞬间大脑轰然一震,一股惊艳的震撼席卷了全身。
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颜无双,倾国倾城的美女,在众多婢女的拥簇下,犹如众星捧月之感,袅袅婷婷,轻云流水般翩翩而至,顾盼生姿,众人看的心驰神往,魂飞天外。
白老板那细腻到了极致,毫无半分瑕疵的肌肤闪烁着别样的光辉,细长的柳叶眉,好似春风裁剪,那双温润如云的眸子,更似那璀璨星河,樱桃小口,红润性感,美的不可方物。
随着白老板的出现,在场的诸多女子相形见绌,差之甚远。
就连柳琬茗都不禁被其美艳所征服,暗生叹息。
女子好妒,可对方的美,却让其他女子生不出半分妒忌,只有欣赏。
白老板一袭冷冰色长裙,伴随着她优美轻盈的步伐衣带飘飞,出落脱尘,更是将她的仪态万千的容颜表现的淋漓尽致,恍如天界仙女落入凡间,与世间种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仙女下凡
这是在场所有宾客内心中同一时间蹦出来的词。
这也难怪能让无数达官贵胄为此疯狂,且不说她的才气,光靠这副倾国倾城的仙女容颜,也足以让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更何况,人家还不是靠花瓶吃饭的,而是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出落气质。
李安轻轻端起酒杯,自顾自的满饮一杯,久别重逢的喜悦,此刻再无那种语言可以描述内心的喜悦之情。
等他扫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都依旧沉醉于绝美的容颜之中,难以自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圣人有言,万恶淫为首,看迹不看心,看心天下无完人。
白老板以极其优雅的姿势落座于中心的玉案上,嫣然一笑,百媚回生,“诸位久等,雨洛在此抱歉。”
浅浅一低头,已经让无数达官贵胄反生愧疚。
说话间,她微微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在席间扫视一圈,目光深浅,一一掠过每一位宾客,可当她目光落到李安身上之时,忽然停住了,眼神变得异样起来,不知不觉间,竟久久难以拔出,神态也随即变了。
红唇微启,欲语还休,最终冒出两个字,“是他”
白老板从未出现过这般失态,眼眸中竟不知不觉的嵌满了泪珠,久久难以恢复。
可当李安那张依旧浅笑的俊逸脸庞再度映入白老板的眼眸时,她竟然眼含泪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同样,李安的目光再与对方接触之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入心头,许久未见,那眼神,那神韵依旧是历历在目,还是那般熟悉。
可白老板今日的神态,却让在场的所有宾客大感惊异。
他们何时见到过白老板如此失态,在众多宾客眼中,她永远那么优雅,却又那么冰冷,如九天玄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伴随着她的目光,众多宾客终于发现角落中的李安,恰是李安与白老板四面相对,隐约还有情意绵绵之感。
这着实让无数宾客心生醋意,尤其是李安天生那副小白脸的气质,还有嘴角边泛起的坏笑,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难道此人成了白老板的幕后之宾
他凭什么
就凭那张脸蛋
真是可笑,长的清秀有何用处,中看不中用
可因为白老板的缘故,无人敢将内心的不满发泄出来,只能是默默鄙夷着李安。
这可把柳琬茗气的不轻,俨然一个吃醋的小媳妇,忍不住骂道:“果然是个色胚,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喜欢,可恶,可恶的家伙,气死我了。”
其中一个五官分明,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的年轻人眉头一皱,低声对着身后之人道:“给本公子查一查,这家伙到底是谁,竟然能快本公子一步,可恶,我要好好教训他”
随后,他慢慢起身,端起酒杯,敬道:“白小姐今日设宴共庆,本公子卫铭代表我父亲当朝御史大夫卫健,感谢白小姐的盛宴。”
他故意抬出自己老爹的身份,借机想要通过这般方式,来得到白老板的青睐。
可殊不知白老板压根没有搭理他,而是一直注视着李安,还时不时浅浅一笑。
也可把他气疯了,当即捏碎了酒杯,气急道:“敢问这位年轻人是谁家的公子,家父是谁,官居何品何级”
听到这不怀好意的问话,李安收回目光,遥遥的望着卫铭,轻笑道:“我爹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农,可我儿子厉害,乃是朝廷大员。”
听到这话,不只是卫铭愣了,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愣了。
因为李安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说自己儿子是朝廷大员,这不是可笑吗
况且朝堂三品以上的官员可不多,屈指可数,而且也没有二十岁以下的。
就在这时,只听李安默默道:“我儿子乃是当朝御史大夫。”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哄堂大笑。
卫铭也突然反应过来,当场勃然大怒,单手握剑,怒视着李安道:“小子,你活腻了,你敢羞辱家父”
李安摇摇头,“我可没说是谁,是你自己认得,那我就勉为其难,来,叫我爷爷。”
“哈哈哈”
众多宾客再度哄然大笑。
卫铭顿时气的脸都变了颜色,跟紫茄子一样,难看至极。
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愤恨的坐了下去,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视着李安。
这时,宾客中有一位国字脸,须长如发的中年男子讶然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不知是谁家的公子,有点意思。”
另外还有几位老者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也对李安很有兴趣。
“诸位,今日来我春江艺馆不是来斗嘴的,还有正事要办。”
白老板恢复姿态,将众人的心思从李安身上拉了回来,毕竟她也看出李安今日是故意隐藏身份前来,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可也不能揭穿他的身份。
在白老板的授意之下,几个婢女将两块玉石板抬了出来,一面刻有上古门派四个字,一面刻有李安两个字。
“诸位,今日这场赌局,就是一个游戏,莫要当真,就当陶冶情操了。”
卫铭第一个站出来,“既然是白老板所设赌局,那我卫铭第一个支持,我出十万金赌李安,输”
最后那个输字,还是拖着长音。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宾客也纷纷紧随其后,有出两万金的,三万金,五万金的,可单单没有一个人赌李安胜出。
柳琬茗也站了起来,“我出二十万金,赌李安赢。”
此言一出,所有宾客都惊讶不已,全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到了柳琬茗身上,都在想这是谁家的傻姑娘,有钱没地方花了,竟这么糟蹋,而且还挺有钱的,出手就是二十万金。
然而,下一刻,下方宾客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出五十万金压李安赢”
随着这句话落地,在场的宾客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多人傻钱多的家伙。
而且一个比一个有钱,一个比一个傻
接着,就看到李安站了起来,高高的举着手,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众人愣神的瞬间,卫铭也站起来,笑道:“真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真蠢,竟然白白丢了五十万金,你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李安傲然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还未比试,你怎么就断定李安一定会输,莫非你会算命不成”
卫铭不怒反笑,“牙尖嘴利,我看你到时候输了五十万金,怎么回家交代”
可李安不慌不忙道:“就算是李安输了,可白姑娘设的赌局,若是你们都压李安输,白姑娘岂不是要赔大发了,我怎么忍心让白姑娘吃亏呢”
说完,还抬起头望向白老板,眼神中满是笑意。
白老板自然也是如此,回报以淡淡笑容。
面对李安如此不知廉耻的挑逗白老板,卫铭还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十万金可是他东凑西凑才凑出来的,本来还想在宴会上大秀四方,好得到白老板的青睐,结果被李安搅和了。
此刻他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忽然,他灵机一动,冷笑道:“口口声声说出五十万金,你能拿出来吗你有五十万金吗”
果然,听到这话,其他宾客也对李安露出置疑的目光。
光是看李安一身颇为朴素的打扮,也不像是能拿出五十万金的模样。
连白老板也秀眉紧蹙,心里暗暗担忧,她可是知道李安一贯是“很穷,”从前就是如此,不懂经商,就靠那点俸禄,还要接济部下将士,一直都是两袖清风。
如今,李安虽然占据北地半壁江山,谁不知道北地民生凋敝,百废待兴,一点油水也没有不说,还要补贴一个无底洞。
可李安一点也不担心,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若是我拿出来,你就当我孙儿,给爷爷磕头如何”
“你敢羞辱我”
卫铭立刻勃然大怒,手中佩剑都拔出来了。
李安依旧不为所动,“你敢不敢赌”
看李安那副自信满满的神色,卫铭也开始打起退堂鼓,若是这家伙真的拿出来了,那他的脸,连同他爹的脸可就彻底丢光了,可自己若是不敢,岂不是让心心念念的白老板看轻。
沉思片刻。
卫铭猛然大喊道:“有何不敢,本公子不信你能拿出”
不等他说完,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