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领头的蒙面男子猛地抬起头,一把撕开自己的遮面,露出一副冰冷的面孔,一对眼眸满是杀意,浑身劲力瞬间释放出去,身上的衣服撕裂,露出一副鱼鳞甲胄,两条粗壮的手臂慢慢发胀,露出虬龙般肌肉,同样还有一副凶恶的老虎纹身。
其他七人也同样撕开遮面,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本来面目,冷冷的站在四个方向。
其中四人与刚刚领头的黑衣人同样是在手臂上露出一副凶虎纹身。
他们五人正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曾家五虎。
五人乃是一母同胞,个个武艺高强,能搏杀猛虎,故而得了一个曾家五虎的名头。
曾家五虎的老大曾虎,老二曾豹,老三曾狼,老四曾獒,老五曾小虫。
葛洪与单道顿时心头一凉,不由得暗道:“坏了”
没想到,蔡文远竟如此狠辣,身边十位一品高手护卫,这一次竟然一下子派出八位,当然,除了他们两个。
品高手,还有百骑精锐护卫,今日怕是很难善了。
葛洪再一次怒目而视,咬牙道:“曾家五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与单道前来乃是受摄政王之约,前来会晤,你们却在暗中埋伏,置我们于不仁不义”
曾家五虎之首的曾虎,当即踏前一步,冷声道:“我等食的是蔡家的米粮,花的是蔡家的银子,自当听从蔡家人的密令,蔡公子有令,诛杀逆贼李安,至于你说的什么不仁不义,那与我无关”
“放屁,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拿蔡公子压我,信不信老子揪下你的脑袋当球踢”单道闻言大怒,当即暴起。
曾虎当即大怒,右手一招,一把九环大刀应声而出,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就在这时,曾家五虎中最年轻的曾小虫站了出来。
别看年纪小,可鬼心眼子最多,浑身上下全是窟窿眼,而且他也是曾家五虎中唯一的读书人。
曾小虫哈哈一笑,双手抱拳道:“单大人,你是我们五兄弟的老前辈,按理来说,我应该叫您一声前辈,我大哥脾气不好,您多担待,小虫给您赔礼道歉了。”
眼看对方姿态如此低,饶是单道脾气火爆,可也不好发作,一肚子怒气愣是消了。
见单道不言语了,曾小虫眼珠一转,继续说道:“蔡文远公子密令,诛杀大渊叛贼李安,我等皆是奉命而来,求两位前辈勿要阻拦才是,小虫知道两位前辈皆是侠肝义胆,大仁不义之人,可军令如山,我们也不得不为,请两位前辈海涵。”
原以为自己这番话怎么也能说动葛洪与单道两人了,可没有想到他们二人根本不理。
单道狠狠地一杵金龙大刀,怒吼一声,“多说无益,今日我在,你们休想伤害摄政王一根汗毛”
葛洪没有说话,可手中的长剑却微微一抬,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曾小虫脸色微寒,似笑非笑,“看来两位前辈今日非要与我们曾家五虎,还有另外三位兄弟为敌了,你们可知道后果是什么,背叛蔡相可能比死都难受,况且李安可是国贼,你们与他同流合污,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放屁,你才是国贼,我看你真是活腻了”铁云一听这话,第一个就炸了,若非李安拉着他,他都要动手了。
“哼,多说无益,今日我与单道在,你们休想伤害王爷一根汗毛”葛洪眉头一皱,满身劲力轰然喷出。
“好”
曾小虫见状,也知道今日怕是难以阻止他们二人了,转头对身后说道:“你们三人拦住葛洪与单道,我们五兄弟诛杀李安,速战速决,待会我们再助你们诛杀葛洪与单道”
李安傲然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曾家五虎实力斐然,可想要诛杀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诺”
其他三人齐齐飞身,各自手持兵器径直朝葛洪与单道扑去。
三人皆是一品高手,比起葛洪与单道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可葛洪身中剧毒,不敢用尽全力,也无法发挥战神境强者的真实实力。
而单道乃是军中高手,万军之中,最善搏杀可面对善于单打独斗的江湖高手,也是有些棘手,一时之间也战个平手。
剩下的曾家五虎连同蔡文远的亲卫百骑也慢慢的朝李安与铁云慢慢的围了上来。
曾虎扭头看了一眼曾小虫,点头致意,随后飞身而上,一掌拍向了铁云的胸膛,铁云虽然二品高手,可也是江湖上摸爬滚打,死里逃生多年成长起来的,岂会惧他。
只见他抬腿一冲,脚下赫然踩着一把强弓,一声弓弦的嗡鸣声后,一道利箭破空而出,迎面朝曾虎刺去。
曾虎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翻身躲避,可还是被射中肩膀。
还不得等他反应过来,一把长刀已经迎面朝他劈来。
“锵”
曾虎单臂持刀,硬是挡住了铁云这蓄势待发的一刀,反手错身,刀头猛地朝铁云脖颈处劈去。
可铁云也不是傻瓜,立刻曲身躲避,手中长刀闪烁不已,借住自己兵器的长度,再加上曾虎手臂上的箭伤,愣是将其压制住了。
曾小虫看的真切,立刻命令道:“曾狼,曾豹,你们两个去协助大哥,诛杀李安麾下的大将”
“诺”
又有两道身影落下,加入了战团,有了曾狼和曾豹的协助,铁云的压力可想而知,可想要短时间拿下他,也是痴心妄想。
曾小虫终于正视李安了,望着远处坐在马背上,一脸欣赏模样的看着眼前战斗的年轻人,自然就是摄政王李安了。
“你就是摄政王李安”曾小虫慢慢走近,抱拳问道。
李安点点头,“是。”
“那好,不妨告诉你,今日我们曾家五虎就用你的人头,来替我们扬名天下。”曾小虫一脸傲然道。
可李安却是摇头一笑,“那你可就真的想错了,只怕是你们曾家五虎的人头,要为本王尸观做贡献了。”
“休要猖狂,世人都说你李安武道至强,天下无敌,可我曾家五虎却是不服气”曾小虫满脸轻蔑道。
李安淡淡一笑,“不瞒你说,很多人说过这句话,可毫无疑问,他们都死了,本王反而活的好好的。”
“找死”曾獒怒喝一声,一把精钢虎叉握在了手中。
李安满不在意的说道:“也罢,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本王就成全了你们,反正你们注定要死,早死还能早托生。”
“休在这里胡言乱语,逞口舌之快,曾獒杀了他”
曾小虫是真的忍不住了,他一看到李安那副悠然自得,满不在乎的表情就忍不住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张脸活活撕碎。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李安的真面目,说也怪,一看到李安,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而且是那种夺妻之仇,杀父之恨的怒火。
他手中的那杆长槊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变化,也骤然发出阵阵嗡响,整个人腾空而起,从半空中,高高的举起长槊,对着李安狠狠地砸了下去。
铁云见状,一心护主,大惊之下,浑身劲力突然爆发,一股霸道无边的威压从他的身体中狂涌而出。
那股威压狂暴,奇特,与二品高手完全不同,已经有了无敌的味道。
“什么,这是突破了,从二品高手突破到一品高手了,竟然是在战斗中突破了”曾虎突然感觉自己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铁云与刚刚已经仿佛是换了两个人,而且这股威压绝对是一品高手才有的。
可令曾虎最害怕的是,每一个在战斗中突破的家伙,都是传说中的杀神附体,这样的人,以杀为生,是绝对可怕的对手。
因此,此人必须死,否则他们曾家五虎将永无宁日。
曾虎大喝一声,“区区一品高手初期而已,你的对手是我们兄弟三人,一品中期,把你的全部实力都拿出来,让我们兄弟三人练练手,可别一刀就死了,那多无趣呀”
话音一落,他手中的九环大刀发出一阵轰鸣声,单臂持刀,纵身破空袭来,刀身之上,寒光点点,一刀劈出,竟是寒气森森,直劈铁云的头顶而去。
铁云也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丹田仿佛被生生扩大了百步有余,之前二品高手就充盈无比的丹田,此刻竟是干涸了,可取而代之的是力大无穷,举手投足间,一股股澎湃的力量狂涌而出。
突然,一计刀锋破袭而来,铁云心中一沉,不敢托大,急忙举刀抵挡。
“锵”
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两人的兵器,传递到两人的全身,两人皆是后退了数步,只不过铁云后退了五步,而曾虎却是退后了十步不止。
曾虎的表情终于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铁云刚刚突破一品高手,就拥有这么大的力气,光是这份气力也足以媲美一品中期高手。
曾虎心头一沉,不敢托大,急忙给自己两个兄弟使了一个眼色,挥刀一转,再一次朝铁云扫了过去。
九环大刀陡然轰然爆发出道道刀气,挥手一提,刀气当即劈在了铁云的长刀之上,顿时爆发出道道劲力。
铁云的长刀反手挑开了方向,又结连与其余两位曾家兄弟兵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连三击,仍旧是面不改色。
这下,曾家三位兄弟心头大惊失色,自己可是一品中期高手,货真价实的一品中期,怎么可能与刚刚突破一品高手打个平手,而且连兵器都被震开了。
短暂失神过后,铁云的长刀已经挥舞过来,而且愈战愈勇,只见他手中长刀刀气碧射,刀光呼啸,似如虬龙渡海,浪花滔天,席卷着朝三人而去。
曾虎又惊又怕,原以为兄弟三人拿下一个二品铁云也不过是十招之内,却不曾想,逼得铁云当场突破,实力节节攀升。
大惊之余,只能连连后退。
李安突然长啸一声,“铁云,做的不错,你只需挡住这三条老狗即可,待本王杀了这两条小狗,再助你诛杀他们”
“杀了我们,就凭你,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曾小虫讥讽一笑,再一次抖槊一闪,径直扑向李安。
“找死,本王先杀你”李安眉头一皱,纵身跃起,抬手一抓,一柄宽刃大刀落入手中,迎着曾小虫的剑气而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