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晤葛洪与单道
听到这话,铁云一脸惊讶,有点不明白的问道:“葛洪与单道是谁呀”
“是蔡家的两位供奉。”贾道途抿了一口老酒,随口说道。
“两个供奉,也就是蔡家的奴才喽,王爷何等尊贵,怎么能去单独见他们二人呢”铁云一脸不解的问道。
李安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而不语,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贾道途,想看看贾道途能不能明白自己是何用意。
贾道途一口老酒吞入腹中,一脸满足的吐出一口气,笑道:“王爷,这是在考察属下呀,属下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若是属下没有猜错的话,王爷应该是暗中了解过这二人的脾气,秉性和实力吧”贾道途反问李安。
李安还是笑而不语,想看看贾道途究竟能看出多少来。
“嘿嘿,依臣之见,葛洪与单道二人,皆是武道高手,光是今日葛洪以剑驭气,万箭穿心仍旧是面无惧色,不躲不避,就能看出至少也是一品高手巅峰境,而且此人能文能武,想必在蔡军中也是军师的角色。”
说到这里,他悄无声息的望向李安,见到李安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至于那个单道,老夫对他倒是有所耳闻,此人乃是前朝旧隶,当年的大内教头,武艺高强,实力深不可测,想不到竟然偷靠了蔡家,可惜了。”
“而今王爷想要邀请这二人,想必也是存了欲要招揽之心吧”
李安点头佩服,不由道:“知我心者,非道途莫属。”
“本王见他们二人空有一身本事,却委身于蔡家纨绔子弟的手上,真是暴殄天物,可惜,太可惜了。”
铁云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拍案叫绝,“原来王爷是想招揽二人呀,我看那个葛洪实力也是够强的,五十步外,迎面万箭穿心,竟丝毫不惧,是个高手。”
“就算是招揽不了二人,让他们三人离心离德也是好的,若是换了平时,未必能行,可现如今,蔡文远兵败如山倒,心里估计憋着火呢,对谁也不信任,正好我们用计。”
李安胸有成竹,当即书信一封,派人送了过去。
西北军团驻地。
今日可谓是一片惨淡,整个驻地都弥漫着一股失败的臭味。
到处都是伤兵和败兵,时不时的传出一两声瘆人的惨叫声,让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悲切。
“砰”
蔡文远狠狠地一拍桌子,怒视着军帐中的诸将,“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万多精锐愣是被人家三千人打趴下了,损兵折将超过一半。”
听到骂声,诸将皆是低头不语,没人敢吭声。
葛洪见状,开口道:“自古以来,盛名之下无虚士,李安可是大渊战神,用兵如神,我等败于他,倒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没想到,蔡文远再一次狠狠地一拍桌子,怒视着葛洪,“葛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公子败给李安是正常的,本公子比不上那个逆贼不成”
这下,轮到葛洪尴尬了,真是一张老脸无处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单道也是一脸不悦,虎目微睁,心里更是暗暗直骂:“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你老子那点本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你老子,狗屁都不是。”
也难怪单道心中不悦,葛洪可是道家前辈,一身武道暂且不提,给你们蔡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你可倒好,打败了就乱推卸责任。
“单先生,你呢”蔡文远将目光落到了单道身上。
单道一睁眼,憨笑道:“末将就是一个武将,公子让我冲锋,那末将就冲,冲不过去,那就只能退下来。”
“不过,说实话,摄政王的确是厉害,怪不得能将闫清顺打的全军覆没,惊的金鞑人丢城退兵,今日一战,也确实是厉害。”
单道就是如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并不会因为不如对方就恼羞成怒,他反倒是尊重强者。
周围几位步拔子将领也是点头佩服,心里也是对李安佩服的五体投地。
蔡文远却是脸色一沉,眉头一皱,沉声道:“单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可是我蔡家供奉,打了败仗不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实话实说罢了。”单道冷哼道。
“大胆,单道,本公子还没治你肆意退兵之事,你竟然敢跟本公子顶嘴,我看你是要造反不成”
不得不说,蔡文远做人做事,实在是太过于飞扬跋扈了,自己本就没有一技之长,全赖于其父给他找的这几位供奉,可他竟然直接将战败的责任推到了葛洪和单道身上。
可单道不是葛洪,不会给他面子,当即起身,虎目一瞪,冷冷道:“蔡公子,末将倒是问问你了,我等将士在前线奔命,你在后方做了什么,一不派援军,二不退兵,难道让我们在敌人的箭雨中全军覆没不成”
“胡说,谁没派援军,本公子不是派葛洪先生亲自领军攻击敌人侧翼,给你减轻压力了。”蔡文远反驳道。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单道直接拍了桌子,“敌军是半月阵,没有丝毫迂回的空间,滩涂全都是泥地,战马根本跑不起来,这种情况之下,你还派骑兵上阵,你懂不懂兵法,你看过兵书吗”
“啊,这”
单道这番话,直接呛得蔡文远愣是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
正在这时,门外亲兵匆匆闯入,说是李安派人前来,想邀请这葛洪与单道两位将军于两军中间位置会晤。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不但没有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反而让气氛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
蔡文远阴沉着脸,冷冰冰说道:“看来逆贼李安对你们二人很是惺惺相惜呀,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让李安亲自面见你们感谢你们。”
原本单道就因为蔡文远不懂兵法,胡乱派兵的事生气,闻言更是恼怒道:“蔡公子,你说的太对了,摄政王千岁打了胜仗,自然要犒赏三军了,我们也去沾个光。”
葛洪叹了口气,摇头道:“单道兄,勿要胡说,我等皆是忠心于蔡相,是绝不会做出背叛蔡相之事的。”
蔡文远却反而冷哼一声,“既然李安亲自邀请你们了,那你们就去好了。”
“去,当然要去,不去反而坠了我们的名头,我单道是要脸的人,我可不怕他”单道虎目一瞪,当即怒道。
蔡文远气的脸色发红,忽然间脑筋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好彩,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准许你们去一趟,为了以防李安小贼使诈,让我的亲卫还有其他供奉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顾。”
单道哼了一声,直接大步扬长而去,葛洪摇了摇头,拱手施礼后,也追了上去。
他们二人一走,蔡文远脸色已经阴沉如铁,招呼亲兵小声的交代了几句,又将其他八位供奉请了过来,几个人密谋许久。
殊不知,这一场密谋直接要了他们自己的命。
等到众人离开,大帐内只剩下蔡文远一人时,他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暴露了,将大帐内的东西全都砸了一个稀碎。
“浑蛋,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在我的眼里,你们就是奴隶,是我蔡家的一条狗而已,竟然敢顶撞本公子,真是活腻了”
蔡文远锦衣玉食,从小到大,除了他老爹何人对他如此说话。
今日单道跟葛洪两个供奉,在他的眼里如猪狗一般的人物,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顶撞他,折了他的面子,他自然是恼羞成怒。
“单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有些武道实力就敢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实话告诉你,只要本公子想杀你,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
“还有葛洪,谁不知道你为何投靠我蔡家,要不是我蔡家有一味可以抵消你身上剧毒的灵药,若非如此的话,你怎么肯当我蔡家的一只狗,竟然连你也敢跟本公子顶嘴了,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小心我给你停了药”
忽然,他的表情又低沉道:“没想到本公子第一次领兵作战,竟然败了,还是大败而归,这事若是传到我父亲那里,他会不会狠狠地收拾我一顿,一定会的。”
“可我又该如何跟父亲解释,是敌人太强”
“那岂不是说自己太无能了”
蔡文远愁容忽然散了,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微微一翘,眼角边掠过一丝诡异。
“有了”
蔡文远面带冷笑,当即提笔修书一封。
洋洋洒洒的将战场上的失利全都归结在葛洪与单道二人身上,这二人临战退缩,不等退兵号令,就肆意退兵,这才造成了这场战斗的失利。
写完后,蔡文远认真的欣赏着,表情也变得无比轻松,这等于将战斗的失利全部归结到了他们二人身上,而自己却成了一个功臣。
他欣赏着墨迹未干的书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与此同时。
两军中间位置。
李安单骑而立,面色如常,铁云也手握大弓,站在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轻骑散布四周,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这倒是真的有点单刀赴会的意思了。
以葛洪与单道两位战神境的强者会晤,李安竟然只带十余骑,光是这份胆气,也足以傲世天下。
当然,李安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底气,以他的实力,面对葛洪与单道二人联手,也未必能败,况且,还有铁云在一旁掠阵。
再一个就是他对这两人的感觉,他看出这二位绝不会做出这等小人行径。
不多时。
李安的视野中出现四五十骑,马蹄踏地,尘土飞扬,领头的正是葛洪与单道二人。
二人纵马奔驰,飞奔而来。
在距离十步的位置,葛洪一把拉住了战马,抬头望向了李安,而单道也是如此。
李安也是鹰目一闪,三个人对视了起来,互相用目光试探着。
片刻后,李安点头一笑,“在下大渊朝摄政王李安见过两位先生,久仰,久仰。”
单道也是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在下单道,见过王爷,卑职甲胄在身,不能行礼,还望王爷赎罪。”
“这是哪里话,单道将军虎威犹在,我李安敬仰还来不及呢。”李安同样大笑着回道。
葛洪也抱拳道:“见过王爷,今日一战,在下终于见到了王爷的用兵手段,怪不得,金鞑人畏您如虎,果然是厉害。”
谈笑之间,三人竟然隐隐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对于葛洪与单道而言,能得到李安的称赞,他们也深感荣幸。
就在这时,李安忽然说道:“既然你我这么投缘,倒不如二人归顺本王,助我成就一番大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