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舍得真的用力压这个“拐棍”。
林轻轻在他怀中问:“你每次上手术台,手术时间都是这么久么”
“不一定。”
“真的”
谢闵慎闭上眼睛,“嗯,有的病是大病手术都需要十几个小时,有的是小病,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
林轻轻侧脸,望着丈夫疲惫的样子。
这次是他第一次疲惫,林轻轻看的心疼。
外婆的手术,谢闵慎承担的压力是众人中最大的。
因为别人不知道手术对老夫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是谢闵慎知道。
手术的成功率一半都没有,谢闵慎却坚持让老夫人手术。
或许在医生的眼中,不放过一丝机会的想让病人活着,哪怕冒险。
后来,外婆答应手术,他晚上让女儿陪着妻子睡,自己在熬夜翻看之前的病例分析。
成了,他是家里的神医。
若是救不活了,谢闵慎就是家里的罪人。
让他们连最后的机会都没老夫人。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选择了一条冒险的路。
手术期间,医生紧张,他也紧张。
床上躺的可是自己的外婆啊。
林轻轻手搂着他的后背,“休息一会儿吧。”
孩子们都跟着去了玻璃室,酒儿和雨滴被拉着一直傻不拉几的往前走,一点父母都不顾。
终于,俩小妞想起来了。
“奶奶,我妈妈呢”
谢夫人没回复孙女的话。
酒儿又问谢先生,“爷爷,我爸爸呢”
“在忙吧。”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夫妻俩去逛街活着过小日子的时候,最好别打扰。
俩孩子在人群中看了一圈,酒儿撇嘴便哼唧着哭,“呜呜,我妈妈找不到了,齐齐妈妈丢了咋办呀”
云舒抱着星慕对哭着的孩儿说:“你爸妈在后边一会儿自己就跟上来了,你别哭。”
“娘娘,我爸爸找不到了哇。”
俩孩子在后边仰脸就哭,哭声让大人们在笑。
忽然谢闵慎一身绿色出现,他咳嗽两声。
孩子止住哭泣看着那个小绿人,“叔叔,你见我爸爸了么”
“把我口罩摘了看看我是谁。”
俩女儿愣住,“爸爸,哈哈哈。姐姐咱爸爸没丢,齐齐妈妈也在诶”
谢闵慎笑了,他弯腰和踮着脚的俩女儿额头抵额头。
雨滴想抱父亲,谢闵慎说:“爸去换身衣服。”
谢闵慎又离开了,俩女儿屁股后跟着,一边一只一路上仿佛是谢闵慎的小兵小将招人喜欢。
衣服换过,谢闵慎出门弯腰一下子抱起俩妞妞,“和爸说说刚才在外边哭没有”
“没有爸爸我叔叔来了,又走了。”
谢闵慎笑着看向妻子,“小墨来了”
“嗯,带着荏苒,后来宫中有急事又匆匆离去。”
谢闵慎点头,“听爸说国王的身体不好,现在国中大小事务都落在小墨头上,他身上也没个可靠的帮手帮他分担些,小墨确实忙啊。”
林轻轻不懂国家大事,但是她知道,“荏苒会帮他。”
“说的对。”
他抱着俩女儿去外边吃饭,外婆在出重症室前她们都不能放松警惕,毕竟她的年龄在那里摆着。
这一晚留下的是谢夫人和南宫夫人,一个女儿一个儿媳,年龄相当坐下来可聊的话许多。
“孩子们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让他们回去休息,等妈到了病房,晚上有她们闹腾的。”文網
南宫夫人赞同大姐的话。
回到家,谢爷爷便问:“咋样,出重症室没”
谢闵慎摇头,他将孩子放在地上,“没有那么快,才刚收拾完,出重症室还需要几天。”
“哦,原来是这样。那闵慎你外婆真的没事儿了吧”
谢爷爷的眼神带着迫切,谢闵慎安慰,“从外婆这个年纪来说,算是一次最成功的手术,在重症室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顾不会出问题。”
谢爷爷问:“那你爸妈怎么没回来”
云舒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了,换上拖鞋,她边做边说:“爷爷,外婆毕竟做了一场大手术,我爸妈做女儿女婿的当然要陪在身边了,即使不需要她们,她们在心里也会安心。明天我和轻轻就去替我妈,后天西子和我妈去,我们班儿都排好了。”
平常的小病小闹请个护工或者保姆家中的人都放心了。但是这是大手术,全家都提着心,即使请金牌护工和最信任的保姆,在她们这里也是一百个不放心。
只有自己人上阵才算安心,南宫老夫人也能感受到浓浓的亲情,求生欲更旺。
正是都明白这个理儿,这次老夫人重病,没有一个人提出说请护工。
谢爷爷一个人在寂静的城堡又是无聊的看风景,他说:“明天你们去的身后把我曾孙儿和曾孙女儿放在家里陪我呗。”
云舒指着地上大小四个娃娃,“爷爷你要那个”
“嗯就老大和老二吧。”
云舒:“你还挺会挑,长溯雨滴,你俩明天在家陪曾爷爷这是交给你俩的任务可以么”
雨滴抿嘴,她问谢长溯,“哥哥你在不”
谢公子揪揪头发,“小舒妈妈我在家无聊。”
“让曾爷爷带你们出去玩儿。”
谢爷爷话语间已将抱着老大,他揉着软增孙儿,“曾爷爷明天带你们去熟悉我们家好不好,有森林,还有草地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
“那好吧,我在家陪曾爷爷。”
雨滴也答应。
谢闵慎抱着小女儿,酒儿坐在父亲的腿上,谢闵慎捏捏她的脸说:“就我这个小宝贝疙瘩不讨人喜欢,走哪儿都不招喜。”
谢闵慎又说:“没事儿,别人不喜欢你爸喜欢你。”
酒儿发问:“爸爸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妈妈么”
“除了你妈之外,爸最喜欢你和你姐行不行”
“嘿嘿,我也喜欢爸爸。”
谢爷爷看孙子在败坏自己的名声,他撅着嘴老不乐意,“谢闵慎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我曾孙女了,我的孩子我都喜欢。只是,小酒儿吃的壮劲儿大,声音也大我带不好她。你瞅那个星慕娃,太奶了不好带,所以挑的前俩孩子在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