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老夫人忽然对手术没有那么恐惧了。
是啊,还有希望为什么要放弃呢。
谢闵行晃了下怀中的儿子,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谢公子立马开口道:“老外婆,你病好了,长溯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啊。”
“妈,我们都陪着你,咱手术吧。”
“让我思考一晚上吧。”
云舒煽动老夫人现在的心,“别怂啊,上啊”
当晚,云舒自动留在医院照顾老夫人,谢闵西是半个戏精,她也留在医院。
林轻轻前一晚和婆婆留在医院,这一天她回家陪孩子和丈夫休息。
深夜了,老夫人还没睡着,“小舒,你今天下午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吧。”
云小舒炸毛,不管她是病人就和她理论,“晚上报道的都是事实,外婆你不信我,你是不是要让我把周俊拉到南国你亲眼看到才相信啊。”
“我就觉得不太可信。”
云舒:“那是外婆孤陋寡闻,不知道医生有多厉害。”
老夫人双眼看着天花板,这些天她的外孙和外孙媳都来了后,她整个人的状态好了许多,最初话都说不出声音,现在除了气喘倒无其他症状。
老夫人觉得自己轻了许多就想不治疗了。
但是孩子们都不行。
她怕死,又不怕死。
纠结了一夜,老夫人在看到云舒和谢闵西脸上的倦容时说道:“那就问问威廉医生什么时候手术比较合适。”
“外婆答应手术了啊太好了。”
姑嫂两人激动的抱在一起,半个小时后,家人全部到医院。
后续的事情云舒帮不上忙了,她操劳了一夜,下午回家补觉去了。
陪伴的是她两个奶包儿子。
皇宫的南墨也听说老夫人答应手术。
时间已经确定,“两天后手术。”
他和花荏苒肌肤相亲之后,他搂着只露脸的花荏苒说:“大后天和我去医院看望南宫奶奶,瞬间带你见见北国的朋友们。”
花荏苒从被子中起身她拉开抽屉,取出里边的一粒药片直接喝了。“你贸然带我去,你们会别扭么”
“不会,她们都知道你。”南墨从花荏苒的身后拿起她刚吃的药,“最近事后你都吃这种药,是什么保健品”
“不是,避孕药。”
她可不想没结婚,先大肚子。
南墨:“”
他把药带着瓶子扔在垃圾桶内,“以后不许吃了。”
“墨。”
南墨道;“避孕措施我在做,你吃多了伤身体。”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漱。
老夫人手术那天去,云舒和传说中的花荏苒见了面。
三个小姐妹站在一排看着渐渐走进的人,窃窃私语,“小皇子眼神不赖啊,这媳妇儿讨的灵巧。”
谢闵西小声说:“大嫂,我和花荏苒好像是中学校友,看着她眼熟。”
“不错啊,缘分,指不定你俩还有认识的人。”
谢闵西认真搜索记忆,“我好想和她还一班过。”
两人走进,南墨拥着花荏苒向大家介绍,“她就是我和你们提起过的我未婚妻花荏苒。”
花荏苒微微点头,动作恰到好处表示对北国亲朋的欢迎,“你们好,常听墨提起你们。”
云舒调皮豆上线,她伸手开玩笑的说:“你好,我叫谢闵西。”
花荏苒意外,这么多年谢闵西变化这么大么,自己都不认识了。
真正的谢闵西伸手,“你好,我是林轻轻。”
花荏苒心中再想:这个倒是等等
酒儿抱着林轻轻的脖子疑问:“齐齐妈妈,我小姑姑为啥说她是你”
谢公子也问自己母亲,“小舒妈妈,你为啥是小姑姑”
孩子问话,大人笑语。
南墨对未婚妻解释说:“大嫂平时爱开玩笑。”
他指着云舒介绍,“这是大嫂,那个是轻轻嫂子,最小的是西子。”
“哦,我记起来了,我和西子是同学。”
谢闵西点头,“我没想到班里会出现一个皇妃。”
花荏苒脸皮薄的笑了,“我也没想到。”
云舒:“都别客气了,坐下聊一会儿吧。”
老夫人正在里边手术,外边围满了人,神色担忧。
云舒对谢闵西使了个颜色,她秒懂。
谢闵西去到谢夫人身边,在她耳畔说:“妈,你看小墨带着他未婚妻来了,没想到还是我同学。”
她的话让谢夫人分散了注意力没有刚才紧张了。
谢闵西拉着母亲去花荏苒跟前让她看,“小皇子好歹唤你一声婶婶,你得见见他未婚妻。”
南墨一直搂着花荏苒,就连孩子都知道,南墨喜欢花荏苒。
酒儿和南墨分开没多久,孩子们都记得他。
可是上一次没搂的人啊。
酒儿问:“叔叔,你搂的是你媳妇儿嘛”
花荏苒噗嗤一下笑了,“这就是小酒儿吧。”
肉乎乎的小团子,站在那里,仰着脸,红色的裙子像个熟透了的小苹果,眼前的小人很符合南墨对她的描述。
小酒儿说话总是让人啼笑。
酒儿点头,“我是酒儿,那是我姐姐。”她指着雨滴方向,“齐齐妈妈说陌生人叫姐姐黄梅,我叫青梅。”
花荏苒:“谁给你们俩起的名字呀真不错,挺起来很好听。”
“当然是我爸爸呀,我爸爸可喜欢我妈妈了,我妈妈生的我和姐姐,我爸爸也超级喜欢我和姐姐。”
花荏苒有耐心的听小孩子将家里的人炫耀了一个遍。
谢夫人牵着小酒儿的手,“你不困么”
“奶奶,我小墨叔叔不回答我问题,他搂的是不是他媳妇儿。”
南墨问:“谁告诉你叔叔搂的是我媳妇儿”
“我爸爸搂我妈妈的时候,我和姐姐不让搂,爸爸说:男人就只搂媳妇儿,不搂妞妞。”
她在家看到父母相亲相爱时也想去凑一下让爸爸抱自己。
但是谢闵慎很不给面子的将女儿踹过去,“边去,男人只能搂媳妇儿。”
林轻轻脸红,她家的女儿啊,哪儿都好也哪儿都不好。
这话说的,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吧。
谢闵慎不在,他去了病房内。
按照常理,谢闵慎是家属不得入内。
但是谢闵慎的身份不一般,他自身就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他进入既有观摩又可以应对突发情况。而且,南宫老夫人的要求便是:必须让我外孙进入手术室。
因此众多医生中,他也去了。
手术室,谢闵慎眉宇严肃的顶着一旁的仪器设备,即使观测外婆的生命特征。
一身墨绿色的手术服,在众多人群中,却是最突出的。
“病人的心跳下降。”谢闵慎说。
主刀医生威廉看了眼仪器屏,“这个程度在可控范围内。”
谢闵慎看着一系列的身体反应,他说:“血压也在下降。”
威廉急忙看向病人。
手术室的人精神高度紧绷,谢闵慎紧张的鬓角出汗,眼都不眨的观测那串数字。
室外,众人坐在椅子上对花荏苒充满了好奇。谢闵西问:“荏苒,你还记得咱俩是哪一年一班的么”
“应该是中三一班,我们一起拍的毕业照。”
谢闵西貌美明艳似玫瑰,她在学校出了名,冷公主比当初的真公主还要高贵。
同班的人都会记得她。
花荏苒也记得了,她一直普普通通乖乖巧巧的学生,谢闵西对她并无熟悉的印象,只有个模糊的感觉。
谢闵西:“毕业照也在南国我回去找找,你现在毕业了么”
“嗯,毕业后找了家甜品店实习,后来我父亲成为伯爵,我才辞职。”
谢夫人问:“你和小墨是怎么认识的啊”
“相亲认识的。”
南墨说:“当时我看她不错就选的她。”
云舒坏笑,“瞧上荏苒样貌了”
“颜者而已。”
手术从中午开始一直到下午的六点结束。
手术越到最后,走廊外越安静。
南墨和花荏苒等不到老夫人出手术室就急忙离开。
剩下的都是南宫老夫人最重要的家人。
谢闵慎途中出来了一次,他安稳家人,“没事别担心。”
说完他又进去了。
再出来时,众人看到谢闵慎脸上舒心的笑容,众人跟着也松了一口气。
谢闵慎对舅舅点头笑,“手术成功。”
威廉又打破了自己医学生涯的一个瓶颈,南宫老夫人是他手术中年龄最大的老人。
“病人还在昏迷,已经送往重症监护室,家属请在外边探视。”
小护士领着谢夫人等人去了重症室外。
林轻轻走在最后,她问丈夫,“累不累”
“还好。”
她说:“闵慎,现在的你很帅。”
浑身都是墨绿色的他,让林轻轻明白了丈夫选择这份职业的原因。
这一身衣服就代表了他的使命。
第一次见从手术室外出来的丈夫。
众人离去,她陪着谢闵慎坐在外边的椅子上。林轻轻拍拍自己的肩膀,“累了吧,我的肩膀借给你靠靠。”
谢闵慎噗嗤笑了,他长臂一伸,怀中搂着林轻轻,“搂着你我会缓解许多。”
“为什么”
“因为我胳膊的重担都在你身上,爱人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样搂着她,林轻轻仿佛是谢闵慎的拐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