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说在地下要一切都听卡莎的,塔莉垭做到了。但现在回到了地面,她不知道卡莎对于局势的判断是否还正确。
内心挣扎了一番,她最后并没有完全听从卡莎,而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块岩石没有被塔莉垭投掷出去,她转而射出了一块石子,将门上的飞升护符打了下来。卡莎趁势后退接住了护符,朝着怪物们举起。
阳光透过护符反射到鬣狗的脸上,后者顿时刹住了脚步。虽然暴怒万分的朝着卡莎呲牙咆哮,甚至还发狂似的空挥了几下爪子,但却始终没有靠近她。
蜥蜴伸出舌头发出了嘶嘶声,鬣狗不甘的刨地两下,随即和前者一起退到了门的两边,就像是两尊门神。
塔莉垭警惕着这些家伙,凑到了卡莎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家伙也是飞升者吗”
卡莎当即翻了一个白眼:“你问我”
“呃我是觉得太像,看起来不太像。”
“有什么区别吗”在卡莎看来,这些怪物和雷克顿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全都身形庞大,浑身充满了动物特征,而且散发着一股暴戾疯狂的气息。
“呃它们的身上没有那种身为神的气息,或者说是荣光,更像是黑暗的产物。在我看来,雷克顿虽然疯狂,但他在疯狂中有保留着一丝清醒。而且这两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对我们说过一句话,就更像是野兽了。”
卡莎没法理解塔莉垭似是而非的唯心说法,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太大的区别,但是她却可以通过肤甲感觉到,眼前这两只怪物体内的生命力比雷克顿差远了。
雷克顿的身躯充斥着所谓的太阳魔法,而铸成眼前这两幅躯体的太阳魔法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人多,如果按实力来分的话,他们也就只是相当于雷克顿的普通形态。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是她们能战胜的,一个普通形态的雷克顿就已经能把她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更别提这次是至少两个卡莎确定,旁边的棺材里还躺着几个呢。
“你们很幸运。卡莎,塔莉垭。”
泽尔忽然的开口把塔莉垭吓得脖子一缩,还以为是怪物在对她们说话。
“你们遇见的这两个守卫,其实是一种名为巴凯的生物。”
“巴凯”塔莉垭对这个词汇很陌生。
“嗯,巴凯是飞升失败的产物,来自太阳的魔法无法与身体完美融合,使得他们无时无刻都处在痛苦之中,再加上从英雄变成弃徒的巨大屈辱,双重折磨之下它们往往会逐渐陷入疯狂,心智宛如狂风吹袭的沙丘般,只剩下愤怒的种子发芽而成的怒火,没有任何绿洲的甘泉能够熄灭。”
“原来飞升仪式也是会失败的么”这就触及到塔莉垭的知识盲区了,她没少听过老人说起飞升帝国的荣光,那些飞升战士多么强大,多么伟岸,却从没听人说过飞升失败还会变成怪物遭受驱逐的。
看来成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每一位天神的诞生,背后究竟有多少失败的铺垫。
“将英雄们推上神坛的是飞升之团的祭祀长老们,但决定英雄能否飞升的,还是天上的众神。”泽尔继续说着:“仁慈的做法是尽快终结失败者非人的痛苦,但不知为何,这些巴凯却逃过了一劫。”
“也许我们进来的是不是陵墓,而是一座避难所”塔莉垭问。
“他们看起来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疯魔。”卡莎观察着两只巴凯半天,它们虽然暴躁,但并非不受控制。
“可能是因为飞升护符,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往里走吧,说不定答案就在里面。”
卡莎举着护符和塔莉垭一起从两只巴凯中间通过了,它们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在她们进入陵墓之中合力关上了大门。失去了魔法的维系,门外分开的沙海轰然合并,就像两面巨大的海啸相撞在一起,再次掩埋了沙底的陵墓。
黑暗的墓室中,只有飞升印记发出的光照亮里面,上下扑着一层非常细腻的沙子,细腻得能直接透过鞋子直接钻进脚底,令人有些不适。
卡莎看着这些沙子,发现它们其实不是沙子。就像物质被虚空能量腐蚀溶解之后留冒出黑烟,这些沙子也是生命被侵蚀之后残留的,可以称之为“人渣”的东西。
塔莉垭觉得还是太暗了,就打开泽尔给的手电筒,陌生的光束让两只巴凯发生了一些骚动。它们默不作声的跟在两人身后,像是护送着她们一样,迫使她们走进了一间墓室中。
大门由两只巴凯打开,从里面透出了光。塔莉垭一走进去,就从墓室的布局发现里面很不简单。
墓室明明是封闭着的,却有阳光照耀着恢弘的厅殿,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一道桥连接着墓室的门与厅,走过悬空的桥梁后,左手边是屈膝坐下的巨型豺狼雕像,脖子前挂着一面黄金圆盘,仿佛天狗一般撑起了太阳。右边则是另一座雕像,狼头人身,屈膝跪坐,身后的靠背上方依然挂着一面黄金圆盘,表示太阳见证着豺狼的忠诚。
“这应该就是内瑟斯的沉睡之所了。”塔莉垭确信到,因为内瑟斯的形象正是黑色的豺狼,是睿智的化身。
两只巴凯守在门外没有跟进来,卡莎先是看了两座雕像,然后把目光移向墓室的正中间一座巨大的棺椁静静的躺在大殿中,前段竖起一个豺狼脑袋的雕像,双眼处发出翠绿的光芒,好像在俯视着她们。除此之外,天花板上还用锁链挂着几局虫蛹似的石棺,看起来诡异极了。
“这布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内瑟斯的坟墓似的。”卡莎对于内瑟斯并一无所知,内瑟斯和雷克顿两兄弟的存在就如同门神般家喻户晓。
塔莉垭来到了中心的巨大石棺之前,在豺狼的头颅下,是一面半圆形的黄金圆盘,与周围的石料差异分明。而且她还注意到了缝隙里尘土落下了许多,这代表着这半面作为门存在的圆盘近期被打开过。
她走到侧面目测了一下石棺的大小,然后结合了自己印象中的飞升大学士,最后得出结论。
“内瑟斯应该就在这里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