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在眼前分开了一条道路,通往埋藏沙底的陵墓,古老的遗迹为她们敞开大门。
“牧者,你会操控沙子吗”塔莉垭以无比尊敬的口吻问道,在沙漠里能够操控沙子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那可是天神战士才有的能力。
“我不会啊,只是用了某种手段而已啦。”泽尔谦虚道,他只是比较幸运,被魄罗宝典眷顾了而已。
他方才所使用的法术乃是占沙术,是飞升帝国时期太阳祭司们说使用的占卜法术,通过沙子来揭示命运。
这法术虽然能操控沙子,但只能操控一点点,最多也就只能操控沙子形成一个沙盘城市,绝对引发不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占沙术用来寻找和触发机关倒是挺好用的,一个法术下去,沙地陵墓的机关就被触发了,自动分开了一条路。
“我们下去吧,别耽搁了。”卡莎拍了拍塔莉垭的肩膀,她约莫比塔莉垭高出一个头,年纪却差不多。
塔莉垭点点头,唤出浮石板,载着卡莎一起来到海沟边缘。这条由沙海分开形成的道路,约莫数十米深,坡度近乎垂直。两侧的悬崖每一刻都有大量的沙子流下来,同时又用大量的沙子被一股莫名的魔力托上去。她载着卡莎缓缓沉入底部,双眼一直在关注着两边的悬崖,生怕它们轰然合一把自己埋在沙底。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来到了墓地前,塔莉垭望着高大无比的陵墓大门,惊叹不已。
大门呈正三角形,低部宽顶部窄,紧紧关闭。虽然整座陵墓依然有部分被埋在沙海中,但通过已露出的结构可以看出它的整体呈现出金字塔形。
“这么高的门我还是第一次见,是按着飞升者的体型来建造的吧。”塔莉垭已经可以想象到,内瑟斯用天神形态都不用低头直接走进陵墓里的样子。只不过飞升者一般都会保持普通的形态吧也就三四米高。
卡莎直接把双手贴在大门上用力推,但大门纹丝不动,连一条缝都没打开。
“推不动。”她摇摇头,大门光看高度就有几十米高了,还不知道有多厚,没个几十上百吨的推力根本推不开,或许要飞升者过来才有打开大门的力量。
塔莉垭也试了试,大门不是岩石材质的,她同样无法撼动万分。
“你们往上看,门上有个凹槽。”
泽尔的提醒让两人沿着大门往上看去,在靠近中段的位置果真发现了一处凹槽。塔莉垭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赫然发现凹槽的轮廓和泽尔才给自己不久的飞升护符很相似,不她确信那块东西就应该嵌在上面
塔莉垭从围了好几圈的围巾里取出护符,本想自己踩着石板升上去,但没想到护符一接触阳光,就开始吸收能量发出千万个声音的荣光,随后自行往上飞去,精准的嵌入了凹槽中。
大门发出远古的沉重回响,地面在震颤,震得人骨头发颤,从体内伸出发出哀嚎。两个女孩惊异于眼前的景象,喉咙仿佛被紧紧压住,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
陵墓大门向内打开了一道约莫十米宽的“缝”,其内部空间笼罩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卡莎带上头盔,透过虚空肤甲,她能在人眼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视物。
她朝着里面走去,越过门缝,让自己能看到更多的内部空间。然后她看到了许多浮雕,巨大无比,镌刻在每一面墙壁以及天花板上。
门后的空间十分空旷,有几台类似棺椁的东西对称放置在其间,都紧紧合上着。卡莎从左看到右,以为没什么异常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头顶天花板与墙壁的夹角处,有一个巨大的轮廓如同蝙蝠一般倒挂着,一张如同鳄鱼般的长吻,正对着她伸下来。
自己竟然没有察觉附近有这么个东西,卡莎下意识的后退半步,那个沉睡的影子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和雷克顿黄疸的双眼有所不同,它更加巨大,浮肿,像死鱼一样发出病态的白翳,没有瞳仁那双眼睛没有焦点,因此在两根枯黄外翻的獠牙之间,一条干瘪的蛇信吐了出来,在尘土弥漫的沉闷空气中搅拌,随后如同接受到了什么信息似的,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落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沙尘弥漫,黑暗中的东西渐渐显出轮廓。
这是一只与雷克顿身材相当的,蜥蜴外形的怪物。它通体的鳞甲泛着一股发霉般的紫色,枯瘦干瘪的四肢让原本画在饱满肌肉上的金线都变形扭曲了。怪物穿着一身肮脏的法袍,垂挂下来许多黄金圆盘,脖颈和四肢长缠着许多布条,布条的缝隙中又插着一些猩红的羽毛,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巫毒祭司的形象。
此刻它正伸出那根干瘪的蛇信,在卡莎面前盲目的嗅探着,恐惧或是敌意
卡莎如临大敌,但是她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因为她没有感觉到来自虚空肤甲的警告,也就是说面前的怪物没有显露杀意。
但是塔莉垭可不这么想,看见怪物的嘴巴距离卡莎越来越近,她往前靠的同时从沙海底部升起一块岩石。这一举动刺激到了怪物,它长尾鞭打着地面,从身后抽出一把类似十字镐的巨型兵器,两边的刀刃连起来就像月牙。
长尾鞭打地面的声音在陵墓中回荡,一具紧闭的棺椁从内部打开,爬出了另一只身形庞然的怪物。它状如鬣狗,身披金甲,却依然掩饰不了腐烂的皮毛和枯瘦的骨肉。虽然佝偻,但它的凶性可是一点儿也不弱,刚从棺材里爬起来就对着卡莎她们呲牙发出了暴怒的咆哮,一手抓着法杖,另一手抓着地面如同饿了上万年的猛兽那般朝她们扑过来。
就在塔莉垭准备将岩石投掷出去的时候,卡莎出声阻止了她。
“别动手,塔莉垭我感觉到了他们的思想,我们可以和它们谈谈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