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婠婠不平地挺身而出。
“哼,我又没说错,奴籍出身意欲攀附高枝,真是痴心妄想。”林乐菲睨视着秦晚,“院里博士一个个说你这草章写得如何如何,我看还不是龙飞凤舞乱描一气,只不过是沾了先皇后娘娘的光,别人不敢说这字难看罢了。”
“你你根本就不懂欣赏”婠婠不服气地争辩道。
秦晚拉了拉婠婠:“大小姐,真没必要跟她争什么,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婠婠气的杏眼圆瞪:“小六,她这种人你越忍气吞声,她越蹬鼻子上脸”
“大小姐没关系的。”秦晚笑笑放下笔站起身,向林乐菲侧身行礼,“林小姐,谣言止于智者。论美貌智慧,我远不及林小姐。荀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曾说过您才是这云下学宫女学院的翘楚,比起林小姐,我真的是望尘莫及。”
林乐菲挑起眉角:“荀家两位少爷真这么说过”
秦晚:“那是自然,两位少爷仰慕林小姐许久,奈何您身旁爱慕着众多,让两位少爷性格内敛一直没有机会向您表达心意罢了”
林乐菲一听,虚荣心瞬间膨胀爆表,眉眼中全是得意的神采。
“算你识相会说话,”林乐菲瞟了一眼秦晚,“以后自知是奴籍就不要凡事出头争强,做一个丫鬟该做的事,守本分知分寸,听明白了吗”
“谨遵林小姐教诲。”秦晚笑笑。
林乐菲觉得没什么意思,带着众人放过秦晚,转身离开了。
婠婠在旁边看得又气又急:“小六,你性子怎么这么软,任她趾高气昂地欺负。我爹怎么说也是东海州牧,咱不怕她的。”
秦晚微微一笑:“无妨。我现在要补的课业这么多,没空搭理她。”
“小六,真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好。”
“我以前也不是这样好脾气,不过现在我觉得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真没有争执的必要。”秦晚远远望向林乐菲的背影,不屑地说道。
婠婠:“小六,你为什么故意说我大表哥二表哥仰慕她啊”
“她来找我就是为了虚荣心,我只是满足她罢了。”秦晚笑着说。
婠婠:“你看她那个嚣张的样子,太气人了。”
秦晚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补她没写完的课业。
到了晚膳后,几名与婠婠要好的女同侪来叫她们一起去看好戏。
听那几个女孩子说,原来是林乐菲做了点心殷勤地要送去给荀家两位少爷。
秦晚一听就没什么兴趣,却宁是被几个女孩子拉去了丹青馆外看热闹。
只见林乐菲提着食盒一副娇羞模样来到荀澄荀澈面前:“荀大少爷二少爷,这是乐菲做的桂花糕,特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荀澄荀澈互相看了一眼,周围的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开始起哄。
秦晚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抱着胳膊看着人群中心的三人:“小孩子过家家,没劲。”
荀澄伸手接过林乐菲手中的食盒,对她亲切地说:“多谢林同侪,有心了。不过无功不受禄,林同侪这是找我们兄弟二人有事吗”
林乐菲倒是大方,直说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多做了些,又得知两位是品鉴美食的行家,所以想请二位点评一下。”
婠婠在秦晚耳边低声冷哼:“真会拍马屁,大表哥二表哥什么时候是品鉴美食的行家了。”
荀澄听林乐菲这么一说,立即喜笑颜开,打开食盒看了一眼,赞许道:“看起来精致漂亮,手艺卓绝。”
荀澄此话一出,林乐菲脸色立即有了得意的神色。
荀澄小心的拿出一块尝了尝,当即赞不绝口:“味道鲜甜软糯,口感极佳,绝对上品。”
说着,荀澄把食盒递到荀澈面前:“你也尝尝。”
荀澈看都没看,直接说道:“我不喜欢甜食。”
还没等林乐菲说什么,荀澄先开口:“胡说,你不是挺喜欢吃黄米糕的吗怎么今天又改成不喜欢吃甜食了”
“黄米糕例外。”荀澈说。
林乐菲赶紧说:“黄米糕我也会做,明日我再做了送来。”
荀澄立即微笑道:“好啊,能吃到林同侪这么高妙的手艺,真是我们兄弟二人的福气。”
林乐菲听荀澄这么说,得意洋洋极了。
婠婠大怒:“大表哥也太给林乐菲面子了,哼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秦晚眼珠子一转,在婠婠耳畔耳语了几句。
婠婠听到秦晚说的,立即给她双手比起大拇指。
第二天学院里就传出荀澄一晚上跑了二十多趟茅厕的流言。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在小声嘀咕说是林乐菲的桂花糕的问题,因为荀澄昨晚是在学宫膳堂用的晚餐,他唯一吃的与他人不同的就是林乐菲做的桂花糕。
这下林乐菲跳到长河里也洗不清了,又气又哭地躲在屋里不出来。
婠婠跑到敏学堂,从课业堆里找到满眼黑眼圈的秦晚:“小六你这招绝了,我一把假消息散播出去,所有人就都说是林乐菲的桂花糕不新鲜。但是大表哥也丢了大脸,现在到处在找是谁造谣。”
秦晚笑了笑,谁叫荀澄吃了那桂花糕还满嘴称赞,她这不过是小惩大戒,一箭双雕。
婠婠:“你还没补完课业吗”
秦晚叹了口气:“差不多了,今天肯定能补完。”
说完,秦晚又低下头开始奋笔疾书。
直到中午,她终于大功告成,将所有拖欠的课业给各个夫子博士交了上去。之后她就瘫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等秦晚醒过来已是傍晚,肚子饿得难受,可看看天色估计膳堂已经没饭了,于是她便悄悄溜到丹青馆,去小画室里找点心。
可刚走到画室门口,就看到林乐菲哭得梨花带雨站在院中不知道和荀澈在说着什么。
秦晚估计八成是因为桂花糕流言让林乐菲丢了脸,所以来找荀澄问个清楚,结果认错了人。
秦晚蹙了眉头,觉得一时半会儿她的点心吃不上了,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去破费去宫外找点东西吃。
就这么想着,秦晚转身急匆匆地转身跑走了。
而此时荀澈正巧抬头望向门口,就看见了秦晚小跑着离开。他愣了一下,回头嫌恶地看了一眼还在哭着向他诉说委屈的林乐菲,毫不犹豫地抬步向门外追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