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情人有情,
苍天不爱人自爱,
莫为有情常自怜,
谁知无情万般苦
风霜雪雨难自度,
花前月下难相知,
路遥方能知马力,
日久才能见人心
一生碌碌愤难平,
梦醒才知诸事空,
前尘往事任它去,
勿需挂怀仰天笑
只愿不忘平生志,
重整山河待月明,
他朝化龙游四海,
九霄云外乐自在
二乔揽月楼
二乔揽月楼夫妻肺片夫妇二人的房中,崔强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眼中隐隐带着些许怒火望着面前的两个锦衣华服之人,陈淑梅则静悄悄的躲在床边厚厚的帷幕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其中一个锦衣华服之人,方面大脸浓眉大眼极有威仪,若非平日过的太好,有些脑满肠肥之感,倒也有几分英雄气概,只不过此刻哆哆嗦嗦冷汗直流,再无半点豪雄气势,颇有点摇尾乞怜之意
另一个锦衣华服之人,头发虽已白了一半,胖胖的脸上却只有几道不易察觉的细细皱纹,一双三角眼中满是惊惧之色,畏畏缩缩的似要开口争辩,却强忍着心中不满之情大口喘着粗气,每喘一口粗气,脸上的肥肉便不由自主跟着颤动,虽未露出摇尾乞怜之意,但也如落荒的野狗般有些惶恐不安
方面大脸身着锦衣华服之人在荆州城可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荆州城内谁不知飞鱼帮帮主余楚水,几乎控制着一多半船只,南来北往的货物大部分都是经由飞鱼帮运送,似余楚水这样的人自然不光在荆州名声显赫,在江湖中当然也有些威名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虽不是日进斗金,但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富,日子自然过的舒服之极,据说余楚水光是夫人就娶了七八位,儿女更是生了十几个
另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也是荆州城妇孺皆知的人物,人称胖弥勒,姓钟名方
荆州最大的荆虎镖局总镖头,正是胖弥勒钟方,在荆州城内几乎无其他镖局可与荆虎镖局抗衡,但凡涉及贵重之物,无不都托荆虎镖局押送
据说十几年前,胖弥勒钟方以一双肉掌威震巴蜀后,自此荆虎镖局在巴蜀境内,黑白两道无不卖胖弥勒钟方几分薄面,再不需胖弥勒钟方亲自押送,也可在巴蜀畅通无阻,十几年来,荆虎镖局更是未曾失过一次镖
胖弥勒钟方虽不似余楚水般贪花好色,但也绝非不近女色之人,平日里更是没少来这二乔揽月楼,夫妻肺片夫妇二人正是因他才能踏足三楼,不然以崔强好赌成性的性格,怎会舍得将白花花的银子扔在二乔揽月楼
反倒是余楚水因家中夫人太多,早已掏空了身子,很少涉足二乔揽月楼,不过即使这样,余楚水也可算是二乔揽月楼的熟客
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两个人见了崔强,却如老鼠见了猫般战战兢兢,若是传出去荆州城大多数人只怕都不会相信,他们二人也实有不能对外人道明的缘由
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的美梦破裂,皆因诸葛帮而起,如今见到诸葛帮派来的人,又怎能不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何况,诸葛帮此次派来的崔强似乎还有些许怪责之意,他们二人又怎能不诚惶诚恐胆战心惊
原来两年前,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先后遭诸葛帮的威逼利诱,迫不得已入了诸葛帮,跟着诸葛帮鞍前马后做了不少恶事,但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就如荆州城内昔日与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竞争的那些人,无不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家破人亡,从而他们二人才能在荆州一方独大
若非今日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同来见崔强,只怕他们二人仍不知彼此都是诸葛帮的人
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正因深知诸葛帮的毒辣手段,见到崔强脸露不悦之色,才会吓得面如土色心胆俱裂
大约过了能有盏茶的功夫,崔强的脸色和缓了不少,口气却仍骄横傲慢冷冰冰的问道:“你们二人在荆州城都是跺一跺脚,荆州城都要颤上几颤的人物,怎会查不到那叛帮之人和两个死老鬼的半点消息可是你们二人生出紿懒之心,不肯用心为本帮做事”
崔强几句话只吓得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浑身颤抖冷汗瞬间布满额头,一时间竟吓得无言以对
些许,胖弥勒钟方还是胆子要比余楚水大些,结结巴巴的答道:“属下即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尽心尽力的办特使交代的差事自从昨夜接到特使传来的讯息,属下一夜未眠,派出人手四处打探,确实未有这三人的半点线索,这三个人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踪迹”
胖弥勒钟方话音刚落,余楚水立时强摄心神,开口续道:“不错,属下昨夜也未敢安枕,派出人手搜寻这三人的踪迹,不过仍是徒劳无功一无所获,绝非刻意怠慢特使交代下来的差事,还望特使明察秋毫,莫要怪罪属下办事不利只要这三人仍在荆州,属下就是将荆州翻上几翻,也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去只不过这三人太过狡猾,还需特使宽限几日”
胖弥勒钟方心念电转,立时打蛇随棍上应和道:“余帮主此言有理,属下也求特使宽限几日,定然不会让这三人轻易脱逃”
崔强发出嘿嘿一阵冷笑,眼中历芒大盛,质问道:“听你们二人口中之言,哪里有半分求肯之意,倒有几分埋怨本使之心本使不屑于你们二人一般见识,落日之前若是仍无这三人的消息,本使自会离去不过你们二人应该清楚诸葛帮的帮规,若是果真用心尽力,自然必会留情若是敷衍了事,故意欺瞒本使,什么后果你们二人应该很清楚”
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如临大赦,立马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指天划地的赌咒发誓,必不辜负特使的期望
崔强被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的阿谀奉承之语,弄的有些厌烦,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一有这三人的消息,立马来见我,千万不可自作主张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
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躬身施了一礼,片刻不敢怠慢,立时便出了房间
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出了房间,刹那间又都露出往日般颐指气使的嘴脸,举手投足间又带着几分威震一方的豪雄气势
余楚水和胖弥勒钟方他们二人并肩而行,刚刚下了三楼,余楚水便低声问道:“钟兄,你可有把握将这三人自荆州城内翻出”
胖弥勒钟方沉吟了片刻,目光露出一丝忐忑不安之色,毫无底气的答道:“按常理推之,以你我二人在荆州的势力,此时的荆州城内外自是布满了你我二人的眼线,不敢说是天罗地网,但也如铁桶一般,只要这三人不知死活,定然逃不出你我二人的手掌心只不过特使限定落日之前,时间太过紧迫,这三人若是刻意隐藏,着实有些棘手”
余楚水叹了口气,苦笑道:“钟兄所忧之事,正是兄弟所虑之事奈何你我二人已无退路可走,为今之计,只能尽力而为盼老天保佑,这三人猪油蒙了心,千万不要躲藏起来,你我二人方能逃过此劫不然你我二人只怕难逃责罚,轻则断体残肢,重则家毁人亡”
胖弥勒钟方点了点头道:“余兄所言甚是,只盼能借余兄吉言,这三人并未刻意躲藏,你我二人才能脱此大难”
余楚水刚要开口,怎奈他们二人已不知不觉的走出了二乔揽月楼,二乔揽月楼门前人多嘴杂,自然不方便继续深谈,与胖弥勒钟方对视了一眼,便各自汇入人流之中匆匆离去
偷王之王孟三星的耳朵之灵动聪敏,在江湖中几乎无人能比,若非二乔揽月楼太过嘈杂,探听夫妻肺片夫妇二人房中的动静,偷王之王孟三星根本不需借助任何辅助之物
何况此物,偷王之王孟三星本就不愿轻易示人,奈何事到临头,偷王之王孟三星别无选择,只能借此物来助自己一臂之力,方能在二乔揽月楼如此嘈杂的喧闹中,将夫妻肺片夫妇二人房中的言语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好在偷王之王孟三星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当听到崔强言道落日之前若无他们的消息,便会自行离去,心中不由一喜,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喜色
老酒鬼雷动天见偷王之王孟三星面露喜色,便轻声问道:“你小子听到了什么,居然眼中好似见到了漂亮姑娘,露出一丝贼兮兮的神情”
偷王之王孟三星清楚夫妻肺片夫妇二人一时半刻不会离开二乔揽月楼,便将耳朵上的铁杯取下,放到了一旁,望着老酒鬼雷动天轻声骂道:“你个乌龟王八蛋,喝酒也堵不上你小子的臭嘴,若不是怕惊了楼上那两个混蛋,老子立刻就将你小子踢出二乔揽月楼”
老酒鬼雷动天晃了晃面前两个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壶,望着偷王之王孟三星笑了一笑道:“你小子不光是乌龟王八蛋,还是爱财如命吝啬的铁公鸡,居然只要了这两壶酒,都不够喂老子肚里的酒虫,你小子竟然还好意思说要用酒堵住老子的嘴”
偷王之王孟三星道:“去你奶奶的只片刻功夫,你小子就把咱们两个人的酒都喝光了,居然还倒打一耙,埋怨老子小气可见老子有你小子这样的朋友,只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老酒鬼雷动天呲牙一乐道:“你小子这事可怨不得我,你小子又没说这酒你也要喝,不然老子怎么也能给你留点何况,你小子应该心知肚明,将酒放在老子面前,那还不是羊入虎口自取灭亡”
偷王之王孟三星叹了口气道:“你小子强词夺理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老子半点也没看错你小子,你小子果然是个厚颜无耻之人”
老酒鬼雷动天呵呵一笑道:“彼此彼此”
偷王之王孟三星却再懒得搭理老酒鬼雷动天,兀自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