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大爷家的氛围很是热闹,四个孩子尽情地享受着丰盛的晚餐。
易传宗跟三大爷聊得也是起劲儿。
聊着聊着三大爷突然间发现,这跟易传宗好好聊起来,那是意外的顺畅和开心。
这人平平澹澹地几句话就给捅心窝子里面去了,就好似多了解他一般,但凡夸赞的言语,那真是说到他开心的点子上。
再联想到之前气得他能半死,一连小半年心里不痛快,他心中肃然,这小子还有这能耐摸得他透透的,如此他的态度就更加随和了。
眼见着阎解成几人酒足饭饱,三大爷对着三大妈说道:“孩她妈,将这些吃完的盘子撤了,那排骨和炖鸡再接一瓷盆儿。”
三大妈和三大爷都是一类人,易传宗那些话哄得三大爷开心,三大妈自然也是心窝子里面乐得不行。
听到三大爷的吩咐,三大妈当即热情说道:“好,你们等会,我去热一热,这排骨汤啊,还是得热的好喝”
说完,三大妈开始收拾着桌子上面的空盘子,难得丰盛的一餐,自然是连盘子都比较干净,都是阎解成四人的功劳。
三大爷则是转头对着阎解成说道:“我跟你们传宗哥说点事儿,你们四个去旁边小屋里面带着。”
以后都能留下来当做风貌建筑,他们这边的四合院算是比较大的。
这东厢房也是有耳房,只不过那耳房的面积比较小,十个平方都不到,房顶也稍微矮一点,一般都是当柴房来用。
以后阎解成要是结了婚不分房子也不租房子,就会被分配到那里。
听到三大爷说传宗哥,阎解放几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想法,阎解成的嘴直接就给撇到了南墙根儿。
他一直都装迷湖不认为易传宗比他大,以前是因为易传宗是村子里面的人,后面是因为这人是个傻子,最后是因为这人太出挑。
如今易传宗变成大师傅,他不想将这人搁他放一块。
这三大爷一开口定了他们两个的大小,这着实是让他抬不起腚来,稳稳地坐在桌子前面,就连阎解放几人走出屋去,他这边都没有动作。
易传宗不在意地笑着,不就是年龄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有小年轻才会非得认为自己是哥,对这事儿较真,这年代的人也是不容易低头。
他可不在乎这个,这媳妇儿看似比他大着三岁,实则比他小着个嫂嫂,一口一个花姐姐的喊着
看他那小情人,二九岁的年纪,实则是十八岁,但是对他来说真的不算大。
要按照前世的年纪来算,他现在都三十二了。
一个二九岁的少妇,不到三十,女人那点滋味还没完全展现出来呢,说不上小,但指定不算大。
就是在院子里面的傻柱,他不都是称呼柱子哥,没办法,人家现在活了二十七年了,本来就比他大。
这些都是小事,前世五十以下都是喊姐姐,三十五岁以下喊小姐姐。送个快递听着是男的,只要是开了嗓子就是哥,这有什么抹不开面儿的。
不过三大爷这边下不来台了,他这当老子的开了口,阎解成那边没动静,显得他在家里没有威信。
三大爷直接就喝了一句,“你在这干嘛呢我不是说让你出去吗”
三大爷这会儿喝了得有小半斤,着实算不上少了,瞪起眼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阎解成脸色不屑地站起身来,扭头就朝着外面走,口中嗤笑一声,滴咕着,“不就是后半辈子钱的事儿吗有什么不让我们听见的”
三大爷没有理会,依旧是端坐着看着阎解成出门,现在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看着瘦弱也是家里的大男人,四个孩子的爹。
阎解成还没有结婚,敢在他手底下扎刺,这是竹笋做扁担,还稍微嫩了点。
一直到阎解成关上门,走到另外的房间里面,三大爷才转头惭愧道:“这个臭小子,现在就不听我的话了,着实让传宗你笑话了。”
今个儿三大爷这种表现,易传宗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放开了,决定好好跟三大爷说说。
他脸色沉重的道:“三大爷,您找我什么事儿我明白,现在可不是笑话的时候您的处境很是危险呐”
三大爷当场一怔,这么痛快老刘不是说,这孩子说话好拐外吗
不是说实实在在地做好了姿势,讲话的时候有些深度,多动动脑子转一转,听听别的音儿。
一些话说出来必然伤点什么,两人互相琢磨着才能聊得有面儿,也交心,懂,是不用说明白的。
怎么到了他这边就完全变了
这架势似是要直接了当
还怪吓人的,还他的处境很危险,这听起来心里凉飕飕的。
三大爷讪笑着说道:“传宗,你别吓我,他就是你在这里,闲自己被比下去怄气,平时他可听我的话了。”
易传宗摇摇头,随后微微沉吟,说道:“三大爷,看您今个儿晚么晌的态度,定是要和我好好聊聊。您之前应该也找过二大爷。”
“但是,咱们讨论的话题稍微有点不一样。”
“这数学呢,就是得严谨,那咱们也直接了当的说,避免出现理解的偏差。一些话必然也会真实一点,算得清楚一些,您可不能怪我。”
三大爷心里有点毛毛的,心道,这人认真起来,怕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吧
“传宗,有些话,你直说就行,今天你和都是喝了酒的,敞开了心窝的说。你也看出来,我这边心里有结解不开,本来就是来请你分析分析。我这人虽然是会算计了一点,但是作为老师,大事大非还是分得清的,虚心向学这方面,我肯定是得以身作则”
易传宗眼前一亮,好家伙,三大爷这会儿舍得场面起来,当真是有几分风骨
这种状态下,他也就敢真心唠两句了,“三大爷,其实您的问题啊,我心中已经想清楚了,在这之前呢,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三大爷点点头认真道:“你问”
易传宗微微颔首,轻声问道:“三大爷,您知道自己最大的财富是什么吗”
三大爷思考半晌,沉声说道:“那指定是家人。”
他虽然平时扣一点,和三大妈都算计着,但是真要是孩子和老伴遇到事儿上,那指定是掏钱挡事儿。
三大爷攒钱不光是因为喜欢,看见钱多了自然是开心,也是因为穷怕了,现在怕,老了以后更怕。
易传宗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您最大的财富是家人,那您最大的投资是什么”
三大爷微微一愣,投资这可不是好词,现在不能做生意,投资那是投机倒把扰乱国家统购统销。
不过随即,他也就想明白了,“你是说解成他们”
易传宗咧嘴一笑,说道:“对呀三大爷,你就是过得再精细,您有三个孩子,您一个月能攒多少钱您和三大妈一人出一部分生活费,您一个月五块钱怕是也不好攒吧”
“从阎解成到阎解娣,相差了近十岁您养到她二十岁,那也是三十年的时间。从您上班到现在都没有三十年吧,最起码您还得有个四、五年的时间才够这三十年。”
三大爷脸色沉重的点点头,这孩子可不好养,从小就得细心照顾着,长大了关心各个方面。
“在这期间,您挣三十年的钱,结果一个月就攒下来五块钱,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可都花销了,您现在也有四十四、五了吧等您将阎解娣养大了,出嫁了,您还有十年的混钱的时间吗”
三大爷神色一怔,好像有些醒悟了。
“您算计了半晌,最大的财富您都拉下来现在,到了您这个年纪,您不是算计着攒多少钱,您是算计着怎么过日子就算是当成钱来算,您也得算计着怎么把您三十年的投资来收回来”
三大爷瞪大了眼睛,这账给算的,当真是感觉人情味儿没了,生孩子就养,他老了自然也会养他,怎么听着像是感觉分家以后,就断绝关系了
偏偏知道自己的钱花到哪里去了之后,三大爷还感觉挺对
这心里纠结的。
过了好半晌,三大爷才沉着脸说道:“传宗,你这么说有些不好吧他们难道以后还能不管我们”
易传宗嘴里吐出一块排骨,以后除了一个阎解成还管着两老,其余的三个人哪里还会管三大爷和三大妈
阎解成作为老大混的最好,在四人之中也是最精的,也是最能算计的。以后之所以能管两老,那全是托了还在这院子里面的福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生子不知父母恩,阎解成虽然要孩子要的晚些,但毕竟在这院子里面分家过日子了。
平日里接触多,感情比较深一些是一方面,也是多少知道了当家的难处,对三大爷和三大妈比较理解。
平日里刺挠归刺挠,也只是嫌弃三大爷跟孩子算那么清楚,但是这人心里是有父母的。
当然,阎解成还是跟三大爷学了个通透,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要是平时没事,阎解成就认为三大爷有钱,还有傻柱管着,他当然不会多过问,真要是有病了,过不下去了,肯定是会去找他的。
被要了那么多年的钱,阎解成心里也是有些怨气想让老子服个软,他感觉三大爷张得开嘴,没想到老了三大爷要面儿,捡垃圾也不和他讲。
易传宗沉声问道:“三大爷,您还记得刘光奇结婚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就是他在单位里面怎么难混的原因。”
三大爷思考片刻说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易传宗点点头问道:“三大爷,说句您不乐听的话,你凡事算计得那么细,这种耳濡目染之下,他们能学几成”
三大爷的脸色微沉,这话多少有些批评他的不是了,但是想到之前易传宗的话,他低声回道:“他们算账自然不会出现差错。”
易传宗脸色平静地问道:“三大爷,您要是给他们四个人一块钱,他们会怎么分”
三大爷直接了当的回道:“当然是一人二毛五。”
易传宗点点头,再次问道:“您要是给阎解成五毛,给阎解放三毛,给阎解旷一毛五,给阎解娣五分,您说他们会怎么想”
三大爷连连摇头笑道:“传宗,你说的这事儿不可能,这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易传宗也是摇摇头,“您能明白这个道理,那后面的就简单多了。”
他反问了一句,“三大爷,钱是不会给错,但您要是分樱桃呢您给他们了一些樱桃,一人挨着拿一个,最后一轮结束,阎解成和阎解放在那儿争,剩下的阎解旷和阎解娣就不想自己多一个”
“您要是自己吃到嘴里,您确定他们心里就都没有想法要知道,您这边应该算是吃的最多的。”
三大爷的眼睛不禁睁得滚圆,这就是前些时候的事。就因为这个,阎解成和阎解放争得面红耳赤的。
“就算是您分花生,您要是不打开它,永远都不知道大小,要是有个坏的,那自然是感觉自己亏了。要是拿着樱桃换成了杏仁,他可能碰巧还不爱吃,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必须要。”
“这些确实都是小事,但是每一次家里的孩子都闹得不愉快,一次,两次,三次您只能尽力的维持公平,但是这个公平,就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您和他们可一直住在一块,平时分东西的时候多了,就是平时吃饭,就像是今天晚上一样,几个人在桌子上面抢,他还有个感觉自己吃亏了。”
“就阎解娣,一个小姑娘,她算是吃的最少的。您要是随口说一句,女孩子少吃一些,您觉得她会怎么想”
三大爷彻底怔住了,公平连个字,难啊
就在这时候,三大妈端着一盆子排骨顿冬瓜走了进来,她放在桌子上以后,看着三大爷怔怔地有些失神的模样,决定暂时不打扰两人,和易传宗招呼了一声,就去那边屋子里面了。
易传宗美滋滋地喝着地瓜烧。
其实三大爷家的这种问题很简单,打就完了。
现在七亿人得过半的人在打和被打之间徘回。
先打完了,再讨论分配的问题。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考虑什么你多一个我多一个的。
简简单单一句,你让让妹妹,妹妹是女孩子。给弟弟吧,弟弟小。给哥哥吧,哥哥保护你。
但凡是能说出点情味儿的话,怎么解释父母说了算
挨了一顿打,没哭都是好的,现在只想跑,谁还管什么分配到完全公平
都吃了那么多了,为了这么一点值当的吗就那么轴,闲父母打得轻
也就是三大爷不跟孩子动手,偏偏想着分配一个公平。
眼见着三大爷琢磨的差不多了,易传宗轻声招呼了一句,“三大爷。”
三大爷默然回神,应了一声,“啊”
易传宗感叹了一句,“刚开始我就跟您说了,算计的太细,伤情分,一些话也不好听。”
“就是我做出来的两个同种尺寸的工件,尺寸精确到五微米,他总用一个是正的,总有一个是负的,就算都是正的,或者都是负的,它也不可能完全相同,我的要求是只要能合格就行了。”
“但是您这边可不是简单的尺寸。您教给他们算清楚,结果这事儿到了后面又算不清楚。您让他们在意这个东西,他自然也就往心里去了,长此以往的不满,可能谁都有些不满。”
“尤其是您要是跟孩子算计的细了,他本来就伤情分。三大爷,您的情况很危险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