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离去后的第二年,终南山顶的三人先后几天内从顿悟中醒来。
最先醒来的是老人,不过他醒来之后没有离开,而是看了一眼还在顿悟中的两人,然后继续巩固顿悟所得。
第二天醒过来的是中年壮汉,他醒来之后依旧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闭上了眼睛运转刚刚修行得来的法力巩固感悟所得。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三天,年轻人慢慢悠悠的从顿悟中醒来,顿时锋芒毕露。
青年人与中年壮汉、老人不同,他身上越发透露出青年人的朝气,身上的书香之气极其浓郁,浓郁的到无法收束在体内慢慢逸散开来,可以想象他到底在这一年里看了多少经典。
这是一位热血澎湃,敢于积极进取的现实主义斗士,他得目光里充满了渴望,他渴望改变,他要改变这个逐渐日益崩坏的世道,为它们定下自己的规矩。
他人站在这里,就给他人一股这是一位饱读诗书,心怀苍生的大才的感觉。
而一旁的两人则与他相反,两人身上的人性逐渐降低,自然感飙升,无限接近了天人合一的状态。
三人之中出现了两种状态,一种是积极入世,企图用自己的智慧与劳动改变这个世界,在苦海里永生永世的争渡,一种则是出世修行,站在另一个高度俯视芸芸众生,以求达到能彼岸。
不能说那种态度更好,只能说这是一个人在不同年龄阶段的追求。
青年人朝气蓬勃,自然喜欢能在尘世间有一番大作为,青史留名,而中老年人,经历的多了,对很多事情都已经看透了,所以尘世里的俗物对他们没有诱惑力,因为他们追求的是世界的真理。
青年人醒来之后,看了一眼盘坐在他旁边的两人一眼,然后满脸欣喜的来到了青石崖边,看着远处初生的太阳,心中升起莫名的喜悦。
不久,老人与中年壮汉也纷纷从修行中醒来。
壮汉看了老人一眼,然后微微点头表示行礼,老人微微额首回礼。
“老师,老师去了哪里”中年壮汉起身看了四周一眼,然后问道。
“老师已经离去多时了。”老人也从石头上站起,看了一眼壮汉然后指着背后石壁上的刻字说道。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壮汉与青年都往背后的石崖上看去,只见上面赫然斜着“尔等醒后,可自行离去。”九个大字。
“老师已经离开了吗”壮汉看着大字缓缓念道。
三人也是洒脱之人,不是那垂髫的小童,立马就从苏远已经走了的失望中走了出来。
“两位先生,晚辈姜尚,我等三人有此有缘,又同学于老师门下,不如以师兄弟相称。”姜尚如此说道。
听到姜尚的提议,老人紧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该是如此。”
“我也觉得甚好。”
“我等三人以后便以师兄弟相称,排位就以年龄为准。”
“先生你觉得如何”壮汉看着旁边的老人问道。
“可以。”
姜尚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两位师兄的同意,丝毫不为自己是最小的而不高兴,,反而心情愉悦的开口问道:“尚还不知两位师兄名号”
“我名接引,近日在终南山修行,准备西去。”
“尚见过接引师兄。”姜尚抱拳行礼道。
“嗯。”
“师弟请起。”壮汉抬手说道。
“我无名,平日里乡人都唤我老聃,两位师弟可也依列唤我。”老者如此说道。
“见过老聃师兄。”
姜尚与接引纷纷抱手对着老人行礼。
“嗯。”
“两位师兄可有去处,若是不嫌弃,小弟在终南山下有一座草庐,两位师兄可往暂居。”姜尚如此说道。
“如此甚好。”老聃古井无波的开口道。
“既是如此,那就要叨扰师弟几日了。”壮汉开口说道。
按照两人的衣着便能看的出来,他们两人平日过得并不好,老聃可能是骑着牛走到哪里算哪里,而接引道人,看他那破烂的衣衫,极有可能是在山里睡的。
所以这么比起来,生活清贫的姜尚,反而是过得最好的。
决定去处后,三人也不在山顶多带,老聃朝着自己的青牛走去。
因为在苏远布置的大阵之中,所以连带着这头青牛也得了些许造化。
老聃缓缓爬上青牛的背,然后骑着它缓缓朝着山下走去。
身后的姜尚两人,看着远去的老聃,不由自主的偏头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微笑摇着头,然后慢慢跟了上去。
他们这位大师兄非常的有个性。
就在他们三人走出大阵的时候,那九个大字突然从石壁上跳了出来,然后化作一道灵动的光,变成三道,分别朝着三人追去。
第一道进入了姜尚手里的竹鞭,第二道钻进了接引手里的莲台,最后一道则钻进了老聃坐下的青牛体内。
他们三人对此毫无察觉,晃晃悠悠的朝着山下走去。
一年过去,终南山早已经不像一年前那般岌岌无名,而是变成了附近有名的大山。
但是因为时间过了一年,从没人从中得到机缘,所以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也渐渐熄掉了心中的心思,早早的离去了。
所以如今的终南群山虽然名气较之一年前大了几分,但是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变化。
此世的人不会知道,就是事情的造成者苏远也不会知道,三个将改变世界的人在这个平凡的日子走下了终南山。
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姜尚隐居的河畔,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互相论证自己的道理。
他们的修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姜尚还好,但是接引、老聃两人就不凡了,因为经过一段日子的沉淀,他们的身上明显已经生出几分超脱之意。
一开始姜尚还能跟得上,并且时不时还能插上一句,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谈论越来越高深,姜尚不管怎么听都是一脸茫然。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是无法听懂了,所以他非常自然的起身,来到了屋外的案几上,看他的书。
在顿悟里,姜尚看的最多的还是典籍,修行的不多,再加上他的天赋并不是怎么好,所以听不懂很正常。
因为他的志向本来也不在这上面。
此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垂青史的西周开国元勋姜尚,姜子牙,此时正是他在此地隐居学习的时间段,他现在才三十岁,而他出山是七十四岁,还早点很
这位姜子牙不是封神耪的姜子牙,所以他看不出什么,他之所以发出惊叹,是因为他的学识使然。
这位姜子牙虽然不会法术,但是与法术无关的天文地理,人文历史他无所不知。
他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的两位师兄在自然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高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