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信国公府的贵人答应儿子。只要儿子帮他抓到着甲鱼,他便以信国公府的名义照顾咱们。”汉子说着,看了容颜秀丽的妹子一眼,叹道:“这年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没有人照顾,实在是难以活下去。”
红颜祸水可不是说说而已,以妹子的容颜,若是没有人照应着。就算是没有程奇,也会有王奇、李奇找上门来。不管是硬来也好,还是软刀子捅人也罢,最后他们都免不了家破人亡的结局。
想要一家人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必须要有强有力的庇护。而信国公府就可以给他们这样的庇护,只要他将着甲鱼抓到,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为难他们。
妹子还有些懵懂,不知道大兄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老母却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儿子说的在理,不得已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且,贵人还给出十五两黄金一条着甲鱼的天价。儿子哪怕是为了这黄金,也不得不搏一搏了。”说到黄金的时候,汉子的眼睛明显的一亮。
这样的价钱,意味着哪怕他只是抓到一条,也足够他买下好几亩上好水田,一家人都衣食无忧了。
老母听到信国公府的人出价十五两黄金买一条着甲鱼,便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劝住儿子了。甚至,若是其他人会知道如何抓着甲鱼的话,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抓的。
寻常百姓极难有这样一夜暴富的机会,别看十五两黄金好似并不是很多,换成银子也不过是一百五十两而已。但是账不是这样算的,寻常百姓接触最多的就是铜钱,甚至连银子都极少拥有,就更别说是黄金了。黄金在民间更加珍贵,有时候你就算是拿着银子也未必就能够换到黄金。
汉子将木箱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张通体黝黑的渔网。这渔网一看就和寻常的渔网不同,不仅网眼更大,而且网绳也要更加的粗大,还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编织而成的,偶尔还闪过一丝幽光。
将渔网检查了一遍,汉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包药,递给妹子,说道:“把药给母亲熬了,大哥去去就回。”
妹子下意识接过,不由得抬头看了兄长一眼,轻声喊道:“哥”
汉子回头朝着妹子一笑,“哥去去就回,放心吧。”
随后看向母亲,说道:“娘,你好好养病。”
说完,单手提着木箱,毫不犹豫的走出门。
汤軏心急如焚,根本在屋子里坐不住,早就在外面等着汉子了。看到他提着箱子走出来,便笑着问道:“东西都拿齐了”
汉子点点头,“走吧。”
汤軏朝着汉子背后的屋子看了一眼,见汉子当先一步走出去,便收回目光,跟着他离去。
妹子站在门口,看着兄长带着众人离去,心里不由得的充满担心。可是当她的低头看着手里的药包之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先去给母亲熬药。
汉子来到江边,找到他的木筏。汉子将渔网拿出来,背在背上,把几样工具别在腰间。跳上木筏,朝汤軏等人说道:“这筏子载不动几个人,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吧,我自己去抓着甲鱼就行。”
“慢着。”汤軏立刻伸手,阻拦了一下。随后回头朝着身边的护卫问道:“你们当中谁的水性最好”
一个护卫立刻站了出来。躬身一拜道:“公子,在下原本是水师的,从小在海边长大,下海就像是回家一样。”
汤軏满意的点点头,“好,就你跟着他去。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帮他。就算是这次抓不到鱼,你也要把他给咱带回来。”
“放心吧,公子。”此人立刻回道。然后一个箭步猛然跳上木筏,站在木筏上面就好似脚底生根一样纹丝不动。
汉子见汤軏派人去帮他,心里也是一阵感动。这至少意味着,对方是在乎他的性命的。而且,这筏子虽然简陋,但是多载一个人却是没有问题。于是,汉子便没有拒绝,直接划动筏子,朝着江心而去。
汤軏看着木筏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当中。等候的时间极为难熬,随着时间的流逝,汤軏心里都忍不住开始波动起来。jujiáy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旁边的护卫顿时惊喜的大喊一声,“公子快看,好像是他们回来了。”
汤軏猛然抬头,看到江面上一个黑点,随着时间推移黑点越来越清晰,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两人了。
木筏一靠岸,汤軏便不顾一切的跑到江边,连忙问道:“怎么样抓到了吗”
“抓到了,公子,和图画中的鱼一模一样。”汉子还没有回答呢,护卫连忙高兴的大声说道。
然后和汉子一起齐心协力,将拖在木筏后面的渔网给拉起来。一条四五尺长的怪鱼,被牢牢的困在渔网里面,拉出水面。
众人合力将渔网拖到岸上,汉子这才细心的将渔网一点点打开。汤軏一看,果然是画的束缚解开,着甲鱼瞬间猛烈的挣扎起来。
“快,按住它。”汤軏着急的大喊。
着甲鱼虽然在水下厉害无比,但是脱离了水之后,它却是有力气都无处使用,很快便众人牢牢抓住。
“快,立刻快马送回京城。”汤軏立刻吩咐。
“是,公子。”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着甲鱼,众人都兴奋无比。几个人连忙将鱼装进早已准备好的水箱当中,立刻用快马送回信国公府。
汤軏则是哈哈大笑,拍着汉子的肩膀说道:“十五两黄金,本公子现在就给你。来人,拿钱来。”
汉子满脸高兴,但是却连连摆手推脱道:“不不不,不用十五两,十两就够了。”
说着,还朝跟他一起去抓鱼的人看了一眼,说道:“要不是这位兄弟,这次咱别说是把鱼抓到了,说不定也要落个肠穿肚烂的下场。”
汤軏刚才只顾着高兴了,现在才注意到汉子的一只手臂和一条大腿上都有着伤痕,不由得关切问道:“你的伤,没有大碍吧”
汉子看了一眼手臂,笑着回道:“没有,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过几日就好了。”
汤軏点点头,放下心来。随后笑着说道:“放心,这是你应得的,你放心拿着便是。至于他,自然另有赏赐。”
汉子这才不再推脱,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护卫将黄金拿了过来。一块小金锭和五颗金豆子,金锭十两,金豆子一颗一两。金锭上面还有着一行刻字,“大明洪武二十年十月户部造,足色金一锭十两重”。金豆子倒是什么都没有刻,就是圆滚滚的一粒。
汉子虽然不识字,但是对于金子的传闻他还是听过的。光是这金灿灿的光泽,就让他一阵心潮起伏,忍不住的激动。拿到手之后,更是将金锭放在嘴里,慢慢的咬了一口。
“怎么样甜吧”汤軏笑着问道。
汉子连连点头,满脸笑容的回道:“甜,真甜”
汤軏哈哈笑道:“越好的金子越甜,这些都是最上等的足色金,当然是最甜的。”
“多谢公子。”汉子也是满心的感激,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贵公子竟然一诺千金。说给他十五两黄金,就给了他十五两黄金,一分一毫都不少。
汤軏翻身上马,朝汉子说道:“本公子急着回京,就不送你回去了。不过你放下,本公子会派人把你安稳送回去的。”
“多谢公子。”汉子再次朝汤軏致谢,还好意拒绝道:“不过不用麻烦公子了,小的自己回去就行。”
汤軏微微一笑,说道:“你呀,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若是本公子不派人跟你回去,你的这些金子恐怕保不住。”
十五两黄金,足以让人铤而走险。而汤軏当初向汉子开出价钱的时候,为了能够抓到着甲鱼,根本就没有瞒着旁边的其他人。只要汉子抓到着甲鱼的消息传回去,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得了十五两黄金了。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的不好说。
随后,汤軏便朝两个护卫吩咐道:“你们带着他,先去一趟县衙。告诉此地县令,这是我信国公府的人,让他照应一二。”
“公子放下,在下等知道该怎么做。”两人立刻点头。
汤軏这才放心的调转马头,一提缰绳策马离开。
而连个护卫带着汉子一路来到县衙,递上汤軏的名帖。
县令看到汤軏的名帖,顿时惊的连手里的书都“啪哒”一声,落在地上。顾不得将书捡起,县里急匆匆的来到县衙外面,准备迎接汤軏。
出门之后,只看到三人站在衙门外面。三人的穿着都不像是信国公府二公子的架势,让县令一阵疑惑,拱手问道:“敢问哪位是公爷二公子下官”
一个护卫伸手打断了县令的话,直接说道:“公子有要事,已经回京了。这次咱们来是奉公子之命”
县令人精似的,只是一听便知道该怎么做了。热情的将三人请进县衙,备上一桌上好的酒菜招待了三人。最后,还热情的将三人送出衙门外面,直到看不到三人的背影,他才悠哉游哉的背着双手,慢慢的走进县衙。
汤軏猜测的没错,的确是有人想要打汉子的主意。
至于这些人为何会知道汉子成功抓到着甲鱼了,其实很简单。在这些人看来,像信国公府这样的高门,若是汉子没有给他们办成事,那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只要看到汉子平安无事,他们便知道汉子一定是帮信国公府抓到着甲鱼了。既然如此,那黄金多半也是落到了汉子手里。
但是经过县令的这一番操作,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纷纷对汉子打消了念头。既然县令老爷对汉子如此看重,那么他们就不敢对汉子下手,别说是十五两黄金了,就算是一百五十两,也不值得他们得罪县令老爷。
至于为何他们不担心会得罪信国公府那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大明第一高门,会在意一个打渔人的死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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