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内心挣扎,可看到贺兰宁如此引咎自责,心底也不是滋味。
“少爷,你让我静静吧”
他推开了贺兰宁,步履踉跄的出了茅草屋。
云泽出门后,贺兰宁一颗心忐忑不安,三番两次想出门去寻都被樵夫拦住了。
“公子,是个人经历这种事都不会接受不了的,你让云公子独自待会吧待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可”
贺兰宁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守在茅草屋前来回踱步。
直到夜幕降临,云泽将步伐虚浮的从外面回来。
“云泽,你没事吧”
贺兰宁赶紧上前搀扶,却被云泽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少爷,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想回房休息去了。”
说罢,他掠过贺兰宁身侧,直径回到了房间。
贺兰宁呼吸一窒,刚想关切的问两句,话到嘴边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泽失魂落魄的进了屋。
自那日之后,云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总是叽叽喳喳的他忽然变得沉默不语,在人前也总是低着头。
州城封城后,贺兰宁也没有办法再度进城查探,便带着云泽回到了镇上。
刚回到书院,贺夫子就将二人叫到了书房一顿训斥。
二人被罚面壁思过,期间除了上学堂以外不得外出。
这日,二人刚踏进学堂,陈家兄弟就拦住了云泽的去路。
“云泽,几日不见你瘦了不少啊”
云泽心虚,缩着脖子尽量避开陈家兄弟,却不甚被两兄弟团团围住了。
“哎别走啊,你总是低着头做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云泽左躲右闪,走路姿态格外扭捏,引得陈家兄弟哈哈大笑。
“云泽,你这般扭捏作态干什么”
二人推推搡搡围着云泽一阵讥讽。
云泽羞愤难当,红着眼睛一把推开眼前的两兄弟,怒道。
“你们给我让开”
这一嗓子出来,陈家两兄弟顿时有些愣住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得前俯后仰。
“云泽,你这声音怎么跟娘娘腔似的”
“你们”
云泽哆嗦着嘴角,恼羞成怒,抄起竹简就欲砸向两兄弟。
“云泽”
贺兰宁及时赶到,一把制止了云泽。文網
“少爷,是他们挑衅在先,我”
“住嘴”
云泽委屈,红着眼眶一把推开贺兰宁冲出了学堂。
贺兰宁看着云泽伤心的背影,心头悲痛万分。
今日若是让云泽和陈家兄弟打起来,事情恐怕会被追根问底,到时候云泽受伤不能人道之事恐怕就人尽皆知了。
为了压制事态恶化,他只能暂且先委屈云泽了。
云泽不明白贺兰宁的良苦用心,躲在了书院无人问津的柴房内默默流泪。
直到太阳落山,他都没有出去。
贺兰宁担心,提着油灯四处寻找,才好不容易在柴房发现了云泽。
此时云泽泪流满面,双手抱臂蜷缩在一堆稻草之中。
“云泽”
贺兰宁上前轻轻推了推云泽的肩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