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穹这么个好孩子都甩锅了,那我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晃比较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我也跟着倒车退场。
看着我慢慢远离,少年阴着脸,对我勾勾手。
哎??
我只好又踩着雪滑到他面前,“我知道,逗主人开心是小狗的使命,来吧,下巴随便你挠。”我视死如归地抬起头。
我这么主动了,顾遇水又表现出死鱼眼:“没劲,我喜欢你拒绝的样子。”
我嫌弃地讲:“有点变态了主人。”
“我没有变异成精怪。”
“是变态,不是变异,指脑子不正常,思想变异,与常人不一样,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你说得对,我是变态,还真是个好词。”
顾遇水:“你刚刚和黎愁说什么?”
我:“没什么,就是让他有什么问题都尽管问我。
“哈~你能懂什么。简直是人和猪问路。”
“......”本王不介意这个小丑在这叭叭叭,保持着无上的包容心,我问道:“少爷的心情有没有好点?没好的话,先去吃点饭,饿肚子难免心情不爽的。”
“没心情吃。”
“那......我给你在雪地里翻跟斗?”
“我瞧瞧。”
我只是随便说的,你不要当真啊!
跟斗是没翻的,不过堆了个雪人给顾遇水,我拍着大圆球,“来吧,把这个打烂了,就不生气了。”
“你把我当小孩哄?”
“那......给你唱首歌?”
“你是不是照着话本里的样子在哄?”
全都被看穿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夸张地叹口气,“我又没有哄你这个年纪男性的经验。”
“那你有哄几岁男人的经验?三十四十五十?”
“六岁以下,我亲戚家的小孩。”
"......"
好的,我成功把少爷逗笑了,可以加工资了,顺便也可以把顾遇水扫到六岁以下这个行列去。
正当我一身轻松,顾遇水不怀好意地揉住我的脸,亮如星辰的眼眸里盛满了恶趣味。
“话本里只有这些哄人的招数么,你怎么不用用更有趣的。”
顿时,我的脑子里闪过少儿不宜的种种花样。云姐姐你到底为什么把话本借给他看啊!
颜色文学里面的女主不管怎么哄,最后的结果都是天雷勾地火,哄的方式也不正经。
好在顾遇水只是欣赏我呆若木鸡的表情,嘲笑我的窘迫,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
逗完我以后,他彻底开心了,虚惊一场,不用为事业献身。
在毒障山里就这么一天天地过,我们现在五人一狗,也没人提出要走,毕竟大家都在忙。
努力复健的黎愁恢复得不错,我在后院劈柴,他过来帮忙。
柴垒得老高了,他热出一些汗,将外衣脱掉,剩下勾勒身形的贴身里衣。
随着他抡起斧头,肩背胳膊的肌肉都清晰地隆起,扬起落下的劈砍姿势端正有力,就是这么认真劈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思想滑坡。
他在这劈柴,我在后面喝茶,云覆雨拿着一本话本出来,也将目光投注在男人的身姿上。
我鬼鬼祟祟地挪过去,小声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养眼?”
云覆雨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可能是目光太强烈,习武之人有所感应。
前面劈柴的黎愁停下动作,回头看过来,看到我时,他眼神正常,但好像没想到云覆雨会忽然出现,他的视线立即转开了。
云覆雨看对方回避他的目光,挑起眉梢,又默不作声地走了,并不问什么,只当对方嫌弃。
这边人走了,那边似乎松口气。
我走过去捡柴,问他,“黎愁,你怕姐姐?”
“没。”他回得很轻,但也很快。
“讨厌?"
“没。”
“那是?”
我这么烦人,又会胡乱猜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斟酌着吐露一个词。
“敬重。”
“哇”
“我小时候,被云神医救过。”
我很惊讶,因为这个信息他之前并没有说,队伍里都没人知道。
“黎愁你多大?”
“二十五。”
“那你是几岁遇见姐姐的?”
“七岁,被灭门的时候。”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立即鞠躬,我把柴一块块垒起,“不过姐姐看起来好像忘记了,我去探探口风!”
“不必。”
“要的要的!等我好消息!”
把他怀里,我立即跑去房里找云覆雨,五分钟后,我一脸不好意思地走出来。
还在原地捡柴的黎愁看着我,在等我的答案。
“哈哈哈哈,姐姐救人太多了,完全不记得。她能记得的,都是一些特别奇葩的事情。就像顾遇水那样,作恶太多,也记不得很多仇家!”
听了我的话,黎愁并不意外,“我知道,她年少成名,救人无数。只是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云神医,又被她救下。”
黎愁说的话也不多,但是根据他的三言两语,我已经拼凑出了三十集连续剧,年下、离别、重逢,还有二次拯救。
这能不好看吗!
我燃起了熊熊烈火,还在这边燃烧着小宇宙,一个雪球塞我衣领里,冻得我发出阵阵怪叫。
在我缩着脖子发抖时,顾遇水将我扯到怀里,“你怎么又和黎愁在这说悄悄话?这么喜欢摇尾巴?"
看到他回来了,我赶紧反客为主,挽着少年的胳膊往后门那边走。
顾遇水顺从地跟过来,“是打算在这跪地求饶吗?”
“主人!老天回应我的愿望,天降男人了啊!还是年下再重逢!”
“你在说什么屁话。
“来吧!愉快地给姐姐和黎愁牵线搭桥吧!这样你也不用惦记着牺牲李公子了!”
还以为我在谋划什么,遇水没兴趣地翻白眼,“我不是媒婆,你自己玩吧。”
“少爷!你先前想让李公子和姐姐在一起时,不也讨论得兴致勃勃吗!”
“现在不感兴趣了不行吗。”
我懂了,我和顾遇水站的CP不一样,他站李苍穹和云覆雨,我站黎愁和云覆雨,我俩是对家!
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服输的拼搏,“哼,老大,我们一决胜负吧!”
顾遇水:“啊?”
我要为我的CP保驾护航!
隔天早上,顾遇水睡懒床了,我一大早在扫雪,看到李苍穹借了黎愁的刀准备出门,但是只有他一个。
“李公子,你不和老大一块吗?”杵着扫帚,我问。
少年走到我身前,将我头顶上的落叶拂去,轻笑着,“阿水今日休息,我得再去寻那条大蟒,不处理是个祸患。”
我提醒道:“你今天有没有吃姐姐给的护身药,能驱除瘴气和普通毒素的。”
“放心,吃了的。”
“行,祝你成功!”
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我不由得感慨,真是个琼枝玉树般的好儿郎,脸上的酒窝我要是能戳一戳就好了,总觉得很软的样子。
现在得到一个信息,今天顾遇水偷懒,我能和他商量......
不行,我俩站的配对不一样,他不一定会帮忙,不捣乱都是好的了。
这一刻,我领会到了一点独孤求败的感觉,高手都是寂寞的。
我只能自己去牵线搭桥了。
早晨吃过饭,没了兵器的黎愁在外面捡了树枝来当刀练习,我在旁边围观。
等他复健结束,我递上一碗温水,男人接过碗一饮而尽,低头看我,“学刀?”
我点头,借着学三脚猫功夫的机会和他交流。保持着下劈的动作,我一定就是一刻钟,黎愁也不偷懒,陪我一起在院子里站着。
“黎愁,姐姐说你的伤完全康复,要两个月呢。”
“嗯。
“你伤好之后,又去找仇人吗?”
“是。”
我总不能让他放下报仇,跑去成亲当赘婿吧。就算他想安定,也得等到大仇得报。
可报仇这种事很难讲的。
云覆雨这边还是有些着急的,那么放弃让两人长相守的打算,先最低限度的完成云覆雨的愿望??生孩子。
这么一看,要求就简单很多,我转换了问话的思路。
“黎愁你对露水情缘有什么看法?”
“何意?”
“就是不找情人,但是有了鱼水之欢。也不用你负责!”
“没看法。”
我打量他的表情,酷哥不害羞不动摇没杂念,确实是没想过的样子。
“那你能接受吗?假如你和一个女的,忽然就过夜了......”
黎愁默默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我的距离,坚决道:“我不会。”
酷哥斩钉截铁地否认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这严防死守的样子,好似发生了什么他会自绝经脉。
黎愁坚冰般的眼神让我觉得他有一颗想出家的心,我还在冥思苦想要怎么委婉地说借精生子的事,余光忽的瞥见顾遇水起床了。
少年也看了这边一眼,他手里还拿着纸笔,他这架势应该是要去纠缠云覆雨教他怎么配药制毒。
黎愁也看向顾遇水那边,他往屋内的方向走了一步,猛地想起我还在这里,男人顿住,“柳姑娘,还有事么。”
“当然有了,你很忙吗?你不是在训练刀,顺便复健?”
黎愁做回哑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吭地指点我摆正姿势,不要做着做着就歪掉了。
这个上午我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开启这个话题,反而被黎狠狠训练,完全不给我聊天的机会,我竟是把这三脚猫的刀法要得有模有样了。
黎愁说把学会的套路刀法练一百遍,然后才能和他说话,不然他不搭理了。
苦哈哈地在前院练刀法,这一套很简单,黎愁说是六岁孩子都能学的,叫小燕六式。
在我练到第十遍时,只听砰的一声,顾遇水被云覆雨从房间踹出来了。
少年是从窗户那边飞出来的,他凌空翻个身,在我面前落地,手里还拿着纸,那只毛笔都断了半截。
被揍了也是一派不在意的潇洒样子,少年起身抖掉雪屑,斜我一眼。
我:“老大,你怎么了。”
顾遇水:“被踹了,你呢。”
我:"……………练刀。”
顾遇水将毛笔随意一丢,那张纸揣怀里了,他不再去找云覆雨,而是围观我练刀。
“还有点花架子了,比六岁小孩要得好。”他拍拍我笔直的手臂,勉强夸奖一句。
“我好歹也被你们训了这么久,脑子再不长进,肌肉记忆也该形成了。”
“像穹哥那种奇才,十八般武艺都会,一套招式看下来,就会个大半。”
“真厉害,不愧是李公子。”
“如果我研制出奇毒,我就能配合子母毒操控他,不是更厉害~”
“......”在想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呢!我要杜绝他这个心思,“就是怕你心术不正,到处找乐子害人,姐姐才不教你更多的医术。”
“哼,她古板得很,不找她,大不了我找疯婆子去。”
我是第一次听到疯婆子这个称呼,“你说的是谁?”
“跟你没关系。”
“哦。”
我识趣地不再问,不过推测一番,这个疯婆子应该也是本事很好的女性吧。云覆雨不教的,这个人能教,这能力肯定就不在药仙之下,只不过是方向不同?
不然为什么江湖上求医的人都只找云覆雨,而不找顾遇水口中这个疯婆子?
“你还没放弃撮合师父和黎愁吗?”
我不说话了,他又不甘寂寞地闲聊,还要手贱来打扰我练刀,猴子一样在这伸手伸脚的。
怕自己在练习的过程中用树枝打到他,我的动作都猥琐了,“我至少想帮姐姐完成有孩子的心愿,而且,我刚刚发现,我这么做也算积德。”
“何来积德之说。”
“你看,黎愁还要去报仇吧。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如果和姐姐有了孩子,他家也算有后!”
“哦~那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可惜黎愁从上午开始就不怎么理我了。”
“真的?”
“真的,不信等我耍完刀,我去找他,你看他是不是在回避我。”
“你以为我很闲吗?”
我干脆熟练地蹲下,抱住他的大腿,“老大你帮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被回避了!主人公都不搭理我,这怎么牵线搭桥!"
顾遇水:“下药,我做春药,你放在他平常喝的药中。”
还真是粗暴的做法,但这样有点太过分了,我拒绝。
顾遇水吐槽:“没种。”
""
像你这么有种,我活不过三集。
顾遇水还是答应了陪我看看男女嘉宾的情况,我一点不偷懒地练完刀,这会儿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饭是黎愁做的,在我们这个队伍里,只有李苍穹手残不会做饭。
吃饭期间,我等黎愁坐下后,就马上端着碗坐在他旁边,看到我跟过去,他面不改色地起身,坐到我对面去了。
于是我又拿起碗绕过去,再次在他旁边落座,男人不说话,但是看着我,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跟着他做什么。
黎愁不死心地又换座位,我也跟着继续换,直到云覆雨姗姗来迟,她一上桌,黎愁就没有再换位置,仿佛认命了。
毕竟绕着一桌子菜坐来坐去的,很像神经病。我假装看不到酷哥的避嫌,飞快夹菜吃饭。
吃完饭,黎愁收拾桌子去洗碗,我也连忙把盘子叠好,跟着他去灶房。
“不必。”
我被黎愁无情地推出来了,他说自己一个人干杂活就行了。
接下来不管是做什么,酷哥都不需要我在场,好像我是什么瘟神,沾了就要发瘟。
我放弃了尾随的计划,去马棚给马梳毛,顾遇水从小红马的另一侧探出头,对着我尽情嘲笑。
“少爷你看到了吧,他一直在躲我。”
少年轻巧地爬上马背,他趴在上面,懒洋洋说:“要是有个男人一直这样粘着你,你会怎么想?”
我皱起眉头:“变态跟踪!他把我当变态!”
“少爷你为什么叹气。”
“养的狗太蠢了,让我这个主人也很没面子。”
好吧,那应该不会这么想我的,毕竟黎愁并不是厌恶我,只是单纯地回避,对我还是挺好的。
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个很小众的可能性,“哇,他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
“不然呢?一个女人一直殷勤地粘着一个男人,是为什么?”
我抢答:“也有可能是做狗啊!像我和你这样!”
顾遇水:“......”
不过这小子的确提醒了我,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像变态,但在黎愁的眼里,估计就是另一种想法了。
我可不能让这个误会过夜!
推开灶房的门,我看到放下袖子的男人,他正好做完了打扫。看到我冲进来,黎愁的表情凝固。
“黎愁!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
“柳姑娘,我没想与你有情缘,别靠我太近。”
我甚至都没有告白,黎愁这句拒绝就劈头盖脸地砸来,干脆利落地斩断一切可能性,简直梆硬的!
他真的误会我喜欢他了!
“哈哈哈哈哈!好惨哦。”
伴随着少年毫不掩饰的笑声,顾遇水也走进房,专门找了个观众席吃瓜。
“我不要面子的吗!我对你不是男女之情,我之前问那么多这方面的话,只是因为姐姐!不是我个人!”
听到另一个人,黎愁的反应多了一点,“云神医?”
“对啊,你以为我是在为自己谋幸福吗,不!我是在为姐姐啊!”
“云神医不幸福吗?”
黎愁像个呆瓜一样反问,先前拒于千里之外的冷酷好像裂开了缝。
事实证明,有时候委婉只会带来误会,不如快刀斩乱麻。
之前有乡亲们给云覆雨选男人,现在有我这个可靠的妹妹来选,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优异苗子!
“黎愁,姐姐她想找个有眼缘又健康的男人生孩子,不一定要厮守终生,她只要得到一个健康的娃娃就好!所以,我这几天都是在考察你,并不是暗恋你。”
虽然你确实很可口!把这句话埋在心里,说是不敢说的,免得加深误会。
酷哥犀利的眼里是满满的问号,似乎对我讲的话反应不过来。
等他死机重启,顾遇水都给我的头发编出两条辫子了。
“为什么非要找人生孩子。”黎愁问了出来。
“姐姐想要有自己的血脉。”
“她原来的夫君呢。”
“没人,姐姐这些年一直钻研医术,治病救人,没空找对象。现在出山,也是被我们拉出来的。”
“原来……………云神医这么多年都没成亲。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
“我不配做云神医的男人。”
"......"
酷哥自卑,这是什么香饽饽啊,男人最好的嫁妆,我更想帮云覆雨得到他了!
我激动地指手画脚:“你不配还有谁配?我吗?我要是男的,还有哥们你什么事!”
黎愁:“………………李少侠呢。”
我随口胡诌道:“他有人预定了!至于我家老大,他没有生育功能!”
一旁的顾遇水把手比划在我脖子上:“想死你就直说。”
短短的几分钟给了黎愁太多暴击,他一下子接受不过来,酷哥失去大脑运转能力,说自己要想想。
红娘的工作完成,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我满意地点点头:“希望黎愁能自觉一点,洗干净了自己上菜。”
能做的我已经努力了,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就只能耐心等待。
以我的观测,云覆雨绝不讨厌黎愁,而对方对她的感觉也是超过普通好感的。
两次救命之恩,兜兜转转还能遇见,是我我早爱了!
临近黄昏又开始下雪,负责烧火的我有点担心还在外面的李苍穹,我看向拿锅铲的某人。
“大哥,你不出去找找好朋友吗?”
“穹哥死不了。”
“你没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出去找你。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至少要感恩吧。”这一路看过来,都有点替李苍穹不值了。
“对我好会让他心里舒坦,反倒是哥该感谢有我。”
“......”恶鬼的逻辑的确与众不同。
一般过了晚饭的点,我们都会先吃,把还没回来的人那一份给热在锅里。
吃过后,我看屋外灯色暗淡了,就去院门口换灯笼里的灯油,我觉得照亮一点,也方便李苍穹在风雪中找到回家路。
在换好后,我搓着双手哈气,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风刮着雪,少年背着刀,眼里的杀气未褪尽。几缕发丝披下,他一贯干净的脸上带着零星血迹,这么不说话冷着脸的时候,还有点顾遇水的艳丽感了。
他手里拎着一条被剖开的花纹大蟒,猩红的血痕在雪地上拖出长长一条印记。
这蛇的蛇头比我的脑袋还大,整条超过六米,体重可能有几百斤。
他就这么一路拖回来了,何等惊人的力气和耐性。
少年对上我的目光,沉浸在杀戮之中的人眨眨眼,恢复了平日里的爽朗,笑着露出脸颊两侧的酒窝。
“柳姑娘,你看。"
“李公子真猛啊。”我猛地回过神,竖起大拇指!
这些天可以换着花样加餐了,这么想着,我回去拿汗巾给他擦脸。
大家都出来围观大蛇,顺便商量下怎么做菜。顾遇水拿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就把蛇胆给抠了。
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蛇胆虽然是他抢占的,但其实是熬给我喝的,最终受益人是我。
在熬大补汤的时候,我一边煽火,一边看顾遇水,犹豫着,“老大,能不能……”
"THE. "
“我还没说!”
“你想把蛇胆分给黎愁是么,不能。”
“毕竟他也在养伤,我就想着大家平分。说不定他以后还会成为你师父的男人!”
“又不是我男人。"
说不过他,我麦。
就怕我把好东西分出去,顾遇水专门守在这里熬药,这一锅新鲜出炉,他就强迫着喂到我嘴边,非要亲自看我喝下去。
在这么严密地监视下,我是没法作假了,只能一口气全喝了。
“张嘴我看看。”
“老板,我真的都喝了。”
“张嘴。”
他估计有看到过那种把药水含在喉咙间的奇才,一定要我张嘴检查。我拗不过,只好对着他大大张开嘴巴。
“乖。”
检查完毕,顾遇水挠挠我的下巴。
夜里我还想去找黎愁问问想得怎么样了,但这酷哥的房间早早熄灯,我就不好再询问。
顾遇水又去缠着云覆雨问配药的问题,大黄就趴在堂屋,把嘴筒子搭在门槛上,眯着眼一副要睡着的模样。
李苍穹从房里出来,手中捏着一只毒蜂一样的虫子,“阿水,你的虫又跑出来了。”
“穹哥你当心点,失心虫把其他虫都咬死了,是我炼的毒王。”
既然是毒王就好好关着啊,怎么又越狱!
云覆雨:“把你的虫收拾好,要么我替你收拾。”
我飞快点头:“对!你不管教自己的孩子,就让姐姐管教!”
顾遇水警告地瞪我一下,又嬉皮笑脸地哄云覆雨,说自己一定看管好小虫子们,不劳师父费心。
还说我狗,自己不也狗里狗气。
烂人少爷看不得牛马清闲,立即命令道:“柳逢山你没事干了么,去练功。”
“我今天练过了!”
“练过了就不用了?还是说你打得过在座的哪一位?”
我磨牙啮齿地看着他,李苍穹好声好气地劝,“柳姑娘,我陪你去练吧,听说你学了小燕六式的刀法?”
“你也知道这套刀法?”
“嗯,算是刀法的入门,招式简单易上手,脚法好记,耍出来也好看。”
“那你使小燕六式和黎愁是不是不一样?”
“嗯,个人风格不同,打出来不会完全一样。”
“你可不可以给我演示一遍?”
“好。”
耶,可以看美少年在雪中舞刀啦!
欢欢喜喜地和李苍穹跑去后院,我多挑了几个灯笼过去照亮。
我像个臭流氓一样欣赏着他舞刀,就算没有拿真刀,用的是树枝,也不妨碍他游龙舞凤般的美好身姿。
“轰隆隆??”
我抬头,发现还在飘雪,但没有闪电。
“李公子,你刚刚有没有听到炸雷的声响?"
“听到了。”李苍穹的动作止住,他抬头看向山林之中。
不多时,地面有隐约的震动感,远处传来的响声变得清晰,好似万马奔腾,声势浩大。
“是雪崩!”
当李苍穹意识到大事不妙时,我看到林子里爆冲出层层雪浪,如海啸那般朝着这一片吞噬过来。
人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自然灾害,万丈雪浪倾倒的刹那间,我只来得及喊出一声。
“大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