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月莺过来了,杜母就直接问了:“月莺,老五她姑钱丢了,你见着了吗?”
于月莺:“我可没见着,昨天文秀在她们屋呆了一天,后来还是老四回来,文秀才出来。不信等老四回来你问她。
她再三强调,“我可没见着什么钱。”
又嘀咕,“昨天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这嘀咕声可不小,就是说给杜得敏听的。
于月莺可不傻,说钱丢了,不就是怀疑她拿的吗?
虽然之前她生过这种想法,但是,杜爷爷如今好了,这一个铁饭碗的工作不比拿点小钱强?
而且,听姨妈说,杜爷爷的病就是老五小姑气出来的。
这下她工作的事八拿九稳了。
“得敏,你听到了,月笃说钱不是她拿的。要不这样,既然文秀也在家,等文秀回来,你问问她吧。”杜母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家里就交给你了。”
杜母说完就出门了。
一是去贺家,把两个孩子见面的事定下来,二呢,她要去菜市场买点好菜,烛点汤。
要是买不着肉,买点鱼炖鱼汤也行啊。
病人得补。
于月莺紧紧的跟上了杜母,“姨妈,我陪你去。
杜母回头瞧了于月莺一眼,“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她是去贺家。
于月莺:“我就在外头看一眼,不进去。”
她要瞧瞧贺家的人。
十几块钱。
对杜得般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算了。
等回头她妈出了院,再从她妈那把这钱补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搬家。
杜得敏回屋,清点了一下收拾好的东西,然后出了门,去了附近的代销点,给冰棒厂那边的朋友打了电话。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们过过来帮我搬点东西,中午我请客。
邮局。
余凤娇教他们怎么寄东西。
“你回去找些打了补丁的旧袄子过来,回头把里这药片塞到旧袄子里。还有这麦乳精,不能这么寄,这太扎眼了。”余凤娇有经验,“弄点糠,把麦乳精混进去,回头你在信里写清楚,让你家亲戚泡着吃煮着吃都行。”这样吃味道是差点,但是别人不会没收。
都到农场那种地方了,该忍得忍。
像麦乳精这种好东西,就算寄到农场,跟人打了招呼,也落到这小杜的亲戚手上。
农场偏,好东西少,但凡中间过几道卡,这东西就没了。
杜家老三受教了。
原来寄东西也是有门道的。
文秀犹豫着:“这糠不好吧。”
余凤娇不说话了。
杜家老三:“挺好的,东西能到(姑父)手上就好。”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余凤娇又说了一句:“农场那边一下雨路可就不好走了,你们最好寄点防水的东西去,我听说那边大多住的是棚屋。”漏雨的。
“糖果就明着寄,让他们收,红糖分成几小包,他们总会留一点给收件人的。”
文秀在邮局写信。
杜家老三去买油毡纸了,这东西防水。旧棉衣,小姑父家里应该有,可是那边这会不好过去。
老三决定回杜家,拿二哥的旧棉衣给姑父寄去,反正二哥今年得了父亲的单位发的绿色大袄子。
还是他亲自寄的呢。
机修厂。
上午杜思苦从一车间出来后,回女工宿舍补了个觉。
到宿舍的时候碰到张阿姨,又说了一遍家里人病好转的事,这才上楼。
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多小时,一下子就中午了。
她往窗户外对一瞧,远远的看到人都往食堂那边去。
肖哥说中午去一车间拿毛线,她得先去车间。
杜思苦起来,就出去了。
路上碰到几个回来拿饭盒的女工,又一一问询杜思苦家人的情况,好不容易才出了宿舍。
结果,她走到一半,还没到一车间呢,就看到肖哥骑着自行车,车后座系着一大包东西。
特别大一包!
往她这来了。
她的毛线团没这么多吧。
肖哥的自行车停到了她跟前:“这东西多,要不我送到女工宿舍门口,你再提进去。”
这里离女工宿舍还有些距离。
他身后,除了留在家里的三斤毛线,剩下十二斤跟杜思苦的一斤半,全送过来了。
不光这些,还有先头从纺织厂拿的红布。
肖哥说:“还有上回那红布,上头的鸳鸯都坏了,我不要。我给分成两份了,这份好一点的给你的。”
次的一点的送到鹏子家去了。
鹏子媳妇看到乐呵呵的给收了。
“等会,肖哥,你到底买了多少毛线团?”杜思苦从袋子外头看到好几个色了,“你买的东西往我这里送怎么回事?”
她就一斤半的毛线啊。
“凤樱说了,这上头这个,桃红色的,最艳的这个是给你留的,就这一份。”肖哥指着上面的说。
什么?
桃红色!
天啊,杜思苦可受不了这个颜色,“这颜色不耐脏》“还艳。
妈啊。
杜思苦看到袋子里的白色毛线团了,“我要这白色的。”这个色不挑人。
她又看到灰色了。
“灰色也行。”这个耐脏。
还有蓝色的,浅蓝色的,黄色的,土黄色的。
还有深蓝色跟黑色。
挺多啊。
“我家凤樱说了,这桃红的色可少见了,他们纺织厂都没几份,比大红色还少见呢。你就留着吧,这还是她用的自己的份额换的。”肖哥非要杜思苦拿桃红色,“要是你嫌艳了,这个浅色的你也拿一份去。”
至于剩下的,“你帮我看看宿舍这边有没有要,成本价卖出去就行。”
肖哥在风樱面前充大头,花了七十市尺布票。
这会又就想着把毛线团卖了,再把布票换一点回来,风樱一直说商场里的衣服样式好看,有外国货,他想攒点布票去过年的时候去商场给风樱买件呢子大衣。
“怎么你家的了,她同意了?”杜思苦纳闷道。
不该啊。
凤樱不是觉得肖哥年纪大了一轮吗。
“她也没拒绝啊。”肖哥习惯性的摸了摸息的大胡子,一摸扎手,赶紧收回手。
又补了一句,“我看出来了,她喜欢生的,我这不是把胡子给刮了吗。”
嫩了吧。
杜思苦,“你这毛线多少钱买的?”
“跟你一样,五块钱一斤。”
肖哥买了十五斤,花了七十五块钱,这还没算布票。
杜思苦:“这样,宿舍要是有人要,那就五块五毛钱一斤。要是我熟人,那就成本价出,行吗?”
“行。”肖哥说,“布票我年底有用,要是下回你发工资布票用不上,就跟我换。”
用粮票换。
不说了,肖哥骑着自行车往女工宿舍去了。
杜思苦跟在后面走。
到了女工宿舍,肖哥那大袋子东西放下,这些东西只能杜思苦自己拿进去,女工宿舍他可进不去。
肖哥道,“我就先走了。”
他要去食堂,他还没吃饭呢,早班刚下,他就回家拿给杜思苦拿毛钱团了。
“不用,我等会自己过去。”杜思苦得把这毛线收拾好才能过去。
再说,肖哥现在这形像,怎么看都不像三十出头的,她跟肖哥一块去吃饭,怕被传闲话。
尤其是这会,肖哥把胡子刮了。
这大新闻,别说一车间,三个车间都传遍了。
这毛线加起来不到十五斤,算上布,差不多二十五斤。
一卷布十公斤,分成两份,一份五分斤,也就是十斤,其实挺多的。
杜思苦觉得这红色布料挺厚实,等棉花买着了可以做棉衣,就是,颜色太红了。不管了。这自得的布,过年就该喜庆。
怎么说也能省一笔钱跟布票呢。
说起来,她的小金斤今天又少了十块钱呢(给三哥了)。
二十五斤,不是特别重。
杜思苦提起来还行。
路过宿管办公室。
杜思苦在那纠结了半天,还是把桃红色的毛线团拿了出来,“张阿姨,这毛线团麻烦您帮我织件毛衣。”
她下次还要找凤樱买棉花,这颜色是凤樱好不容易挑的,还是穿了吧。
到了冬天,外头套个棉衣,里头穿什么颜色都不要紧。
又没人看。
张阿姨听到声,从水房那边出来了:“毛线买好了?”
她在洗菜呢。
等会准备起炉子做饭。
“买好了。”杜思苦把桃红色的毛线团递了过去,“您看看,我就是觉得颜色太艳了,托人挑的。”
唉。
“这颜色好啊,独一份,”张阿姨擦了擦手,这才拿起毛线团,一捏,手感好得很,“这是好毛线。”
她织了二十多年的毛衣,这毛线好不好手一摸就知道。
张阿姨把毛线放到了篮子里。
杜思苦把那一袋子提到了宿舍室,问张阿姨:“张阿姨,你这边买毛线吗?”这会颜色特别齐全。
要是张阿姨要,先挑。
成本价给。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张阿姨吃惊。
“别人的,在我这放一放,您要是要,就成本价给您。”杜思苦赶紧说,“我可不是在这边推销东西,我是想着咱们宿舍要是有人需要,可以拿一点。要是都不要,人家还要过来拿走的。”
反正是肖哥的东西。
真卖不出去,肖哥可以拿回去,看车间的男工有没有给家里人买的。
或者,拿到黑市去卖。
张阿姨瞧中了一个深蓝色,跟一个大红色的。
蓝色给儿子的,大红色给孙女的,儿媳妇的就大红色织个围巾吧。
蓝色跟红色各要了一斤半。
她儿子个头不高,一斤半够用了。
“五块钱一斤,一手五市尺布。”杜思苦说的是成本价。
这么便宜。
张阿姨赶紧把自己的要挑了出来,“供销社那边最便宜都要八块钱呢,像这样好的,十五块钱都不止。”
小杜这是给了大实惠了。
“你答应给我织毛衣呢,当然得成本价。”杜思苦道,“要是我自个买的,我都打算送您。”
张阿姨笑了。
这话听着让人舒服。
张阿姨数了十五块钱跟十五市尺的布票给杜思苦。
杜思苦接了后,提着袋子上楼了。
刚到门口,就碰到人了,隔壁的鸡窝头,“杜思苦,你怎么回来了?昨天广播你家里不是有人病重吗?”
“好转了。”杜思苦拿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把袋子提了进去。
鸡窝头跟了进来,“你哪来的这么多毛线啊?"
这人是大嘴巴。
杜思苦脑子一动:“别人的,在这两天,明天就拿走了。”
她宿舍住了三人,有地方放。
鸡
窝头伸着脑袋瞧。
颜色挺齐全,看着比供销社的还新呢。
“卖吗。”鸡窝头已经在想怎么讲价了。
“不卖不卖。”杜思苦道,“我马上就去食堂了,你别档门口。”
她拿了饭盒,关上窗,锁上门。
锁门的时候鸡窝头还扒在门边看她的毛线团呢,“那黄色的真好看,真不卖啊?”
“又不是我的,不卖。你脚挪挪,我要锁门了。”
杜思苦说道。
鸡窝头还说讲价呢,人家不卖,价都不肯开。
真是的。
她眼珠子一转,有主意了!
她一个人劝不动,可以找别人一块跟杜思苦说说情啊,人多力量大!
说干就干!
宿舍里头,以前庞月虹最爱手工活,爱针线,可惜她走了。对了,还有一个,徐丽莲。徐丽莲不常住在宿舍。
对了,她可以去财务科。
杜思苦下了楼,“张阿姨,我毛线团全在宿舍里头,您要是听着动静,帮我看看。”怕被人偷。
“放心。”张阿姨肯定会帮着看的。
再说了,女工宿舍前一阵出了事,保卫科往这边来得勤,小偷小摸的事都没了。
食堂。
宋良眼前的饭盒已经空了,他早就吃完午饭了,但是没走。
他往食堂门口看了好几回了。
在等人。
杜思苦拿着饭盒匆匆跑进来的时候,他稍稍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能在这碰到这位小杜同志。
等小杜同志打完饭,找了个位置坐下,宋良才慢悠悠的走过去,“小杜同志。”
杜思苦嚼着饭,抬头看去。
今天她来得晚,只有素菜了,就打了土豆跟茄子。
食堂这会人不多,杜思苦旁边没人。
“我能坐这吗?”宋良问。
杜思苦点点头,把饭咽下去,才问:“有什么事吗?”
户口的事?
总务那边的流程说得很清楚,宋良又是技术员,以他的脑子,不可能不明白手续该怎么办。
“户口的事。”宋良直接说了,“我就想问问,如果没办法去前单位开证明,这户口能迁过来吗?”
这杜思苦哪知道啊。
她也没前单位啊。
“你户口是不是在以前单位?你不想去办,可以让他们寄过来。”杜思苦说道。
饭快凉了,再吃一口。
嚼嚼嚼。
这位宋良同志,就不能等她吃完饭再问吗?
宋良:“可能不行。”
杜思苦:“那你就自己去这边的接收派出所问问,就说前单位没法开证明,你看派出所这边需要你提供什么补充资料。”
她是规规距距的迁户口,资料都给上去了。
“我知道,我听他们说你这户口迁得特别快,是不是这边派出所有什么认识的人?”宋良打听。
找熟人的话,可能会更顺利一些。
杜思苦听到这话都笑了,“宋同志,我才来几天啊,你该问问厂里的老人,看他们在派出所有没有相熟的人。你问我还不如去找主任,或者你们领导,他们肯定都是老员工了,比我的关系靠谱。”
怎么想的,找她?
她哪有什么熟人。
宋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杜思苦的建议,“你说得对。”应该去找彭科长。
“谢谢。”
宋良站好起来,转身往外走。
一个姑娘端着饭盒过来了,正跟朋友聊天呢,没看到宋良,两人就这么撞上了。
还撞得挺狠。
饭盒都飞了。
杜思苦急忙端着自己的饭盒往后连退三步。
被撞飞的饭盒飞到了杜思苦刚才的座位上。
要是她没让,那饭盒里的剩菜剩饭只怕要跟她的脸部来个零距离接触。
无妄之灾。
杜思苦黑着脸换了个桌子,离这边远远的。
“你走路怎么不长眼睛。”被撞的姑娘怒瞪着宋良,没看到有人在这边吗。”
还好饭盒没砸到人。
就是里头的饭菜全泼了。
宋良转身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人,这姑娘怎么就出来了?
同时,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饭盒的落点。
咦,人呢?
宋良看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正在吃饭的杜思苦。
这小杜同志什么时候过去的?
“喂,跟你说话呢!我饭盒是你撞的,这边的东西你自己收拾!”姑娘跟个小辣椒似的。
“好的。”宋良点头答应。
确实该他负责。
小辣椒本来还准备狠狠骂宋良一顿的,可是看到宋良认错态度挺好,还愿意再给她打一份饭,她就没追究了。
“午饭就不用了,等晚上你帮我打份晚饭吧。”
“好的。”宋良同意。
确
实是他把人家女同志的的饭弄洒了,该赔。
角落里。
杜思苦总算是吃完了。
刚才她端着饭盒走的时候,可看到了跟宋良吵架的小姑娘身上飘着三个字:女三号。
杜思苦脑子里在想:早上的提示,不是该女二号先露面吗?
还是说,女二号出来了,也跟宋良遇上了。
只是她没见着?
那这有可能。
“小杜,你在这呢,”徐丽莲风风火火的找过来了,“你吃完了吗,我有事找你呢。”
她旁边还跟着嘿嘿笑的鸡窝头。
“刚吃完,正要回宿舍呢。”杜思苦道。
她一看到鸡窝头,就猜到可能是毛线的事了。
果然,回宿舍的路上,徐丽莲说迫不及待的说了:“小杜,你那毛线颜色挺多是不是,我想去看看。咱们这么熟了,要是真有好看的,你可得帮帮忙,我一些。”
“别人的东西。”
“我不管,肯定是你熟人才会放你这,匀几团出来没事的,”徐丽连说,“我要织个花毛衣,主毛线团有了,现在就差其他跟它配的花色。”徐丽莲举着手,“我保证不多拿。”
杜思苦一脸拗不过的样子,带徐丽莲回女工宿舍看毛线了。
鸡窝头跟在后面,说了一样的话,她也要。
铁路家属大院。
杜
家老三一回到家就发现不对了,家里是不是遭贼了?
厨房的锅碗瓢盆有一半都不见了。
杜爷爷的房间门是开的,锁坏了,像是被人撬开的,柜子跟抽屉也像是被人翻过的。
小姑的屋子门也开着,里头的东西几乎搬家了,连被褥都搬走了。
就剩文秀的两双鞋跟几件衣服。
杜家老三见家中的惨况,二话没说,去了派出所,报案了。
没过一会,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同志就跟着杜家老三过来了。
“屋里你检查了吗?丢了什么东西?”
“我小姑屋里的东西都丢了,我爷爷那屋,床底下都空了,以前床底下放了东西。”杜家老三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两
老最近住院,这丢了什么确实不清楚,得等老人出院,回家点一点。
但是,这遭贼的事他这会又不能跟老人说。
怕刺激病人。
“小姑我记得有两件皮袄子,还是结婚那会我奶奶给买的,好几百块钱呢。”袄子老三记得清楚。
真皮的袄子,里头不知道是兔毛还是狐狸毛,反正挺贵的。
就为这事,她妈还在家里大闹了一场呢。
两件皮袄子,杜奶奶都给亲闺女,不给儿媳妇留一件,这事说不过去。
民警一听,就给立案了。
几百块钱的东西,可不是小数目,他们给老三做了笔录。
之后开始走访附近的邻居,问早上的时候,这家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杜母跟贺母定了相看的日子。
11号。
贺母说了,她查了黄历,这天日子最好,适合两个孩子相看。
母今年四十八,比杜母还小一岁,可看着比杜母老不少,估计是太瘦了,脸上没肉。虽然她脸显老,便是头发却不少,还挺黑。
贺
从背后瞧,比正面瞧年轻一些。
“黄姐,我家大富你是知道的,老实本分,不抽烟不喝酒,顶好的孩子。是我们把他给耽误了啊。”贺母握着杜母的手,“你外甥女到时候可别嫌弃我家大富啊。”
她打听过,黄姐的外甥女虽然是从乡下来的,但是长得好,人懂事,来杜家后,杜家的活都是这外甥女干的。
除了出身差些,没别的毛病。
她家大富今年二十八了,虚二十九,进三十。
这年纪实在是大了,想到城里的姑娘,这年纪就没有合适的,年纪小些的,压根就不愿意跟大富相看。
贺母也是愁啊。
“你就放心吧,我家月莺不是那样的人。”杜母说得心虚。
但
是有什么办法呢。
于月营找对象这事她应下了,总不能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就算是装,也得装着找个人见一见。
再说了,这贺大富除了年纪大些,还真没什么大毛病。
老实本分,可以了。
杜母从贺家出来,没瞧见于月莺,走了一阵之后,于月莺才从前面拐角出来。
“姨妈。”
“你刚才在外头瞧见贺家人了吗?”杜母问她。
“瞧见了。”于月莺道,“贺家的院子挺小的。”
不如杜家大。
看那屋子布局,也没杜家的屋子的多,贺家现在是五口人,要是她嫁过去,就是六口人。
有婆婆,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上
还得照顾着。
于月莺越想越不满意。
“约的11号早上见,”杜母问于月莺,“不管你想不想,11号都得过来见一面。”约好的。
要是于月莺不肯来,那杜母可不好跟贺家交待。
“好。”
于月莺点头。
见就见吧,主要是冰棒厂的工作还没下来。
“姨妈,那个老五小姑什么时候走啊?她这冰棒厂的工作到底要干到什么时候?”于月莺想看看姨妈这边有没有新消息。
“这得看爸他什么时候回来。”杜母说。
依她对小姑子的了解,走?
去农场吃苦?
不可能。
小姑子压根就不是肯吃苦的人,别看平常吵架不多,但是想要的东西,最后还是落到她手里了。
“月莺,这工作你别太指望了,不一定呢。”杜母倒是好心劝了一句。
于月莺嗯了一声。
不
一
定
?
怎么个不一定法,难不成姨妈想把工作给老三?
于月莺脸色不太好看。
邮局里。
文
秀迟迟没有等到三表哥过来,心里有些急。
余凤娇人劝着:“别着急,估计你表哥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咱们再等等。”
等到中午,老三还没过来。
余凤娇人挺好,领着文秀去邮局的食堂吃了饭。
文秀也不敢回去,怕回去了,她妈发现钱丢了,不让她出来了。
她
东西还没寄呢。
不能回去。
杜家。
老三早就找好了旧袄子,可是没里没人,派出所的民警还在附近调查着,他也不好就这么走。
等了又等。
终于把杜母等回来了。
“妈,家里遭贼了,家里的东西都被翻了,小姑那屋被搬空了。”老三说得很快,“我报了警,民警同志正在咱们家附近调查呢。”
杜母一听遭贼,提着菜篮子就往屋里冲。
她屋里的东西呢?
她赔嫁的首饰没被偷走吧。
“妈,我要送个东西,很快回来,要是民警同志来了,你帮我说一声。”老三说完就出门了。
民警挨家挨户的问,老三不知道民警去哪家了。
找不着人。
于月莺也匆匆往自己的西屋去。